第四章 第一次殺人

第四章 第一次殺人

武定元年,武寧江帥十萬大軍到達遠水縣。隨即,雙方在遠水縣城外布下陣勢,進行第一次交鋒。而這也是齊翔第一次上戰場。

站在龐大的霸王軍軍陣之中,望着對面陣容整齊、訓練有素的魏軍士兵,齊翔的身體有些顫抖。這時,一隻有力的大手拍在了齊翔的肩膀上。齊翔抬頭一看,是副隊長霍青山。

“怎麼了翔子?害怕了!”霍青山笑眯眯地問道。

“沒有,我害怕什麼啊!”齊翔話雖這麼說,但身體的顫動出賣了他。

霍青山微微一笑,沒有點破齊翔的逞強的話語。“翔子,一會兒打起來,你跟緊了我們,別亂跑。聽到了嗎?”

“知道了副隊長,不就是打仗嗎,小意思。”齊翔還在逞強。

這時喬木森大聲喊道:“快看,翔子!是中將們!”

順着喬木森的手指,齊翔向軍陣前方望去,四名帶着濃重的血腥之氣的武將走了出來。

“你看,那個拿着青龍偃月刀的就是王定鍾中將,他可是號稱萬人斬哦!”說著,喬木森指着一名神情冷酷的中將說道。

“還有那個,那個笑眯眯地就是胡狼中將。他是覺醒者,天賦技能是獸化為銀月嘯天狼。那個拿着長棍的便是袁強中將,還有那個拿着宣花斧便是盛鶴羽中將。”

“哦,這就是中將們啊。看起來都挺厲害的樣子。”齊翔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地說道。

“什麼叫看起來很厲害,這四名中將隨便走出來一個人就能抵擋五個像你們隊長我這樣少將。”杜猛用力彈了齊翔腦袋一下,疼得齊翔在那兒呲牙咧嘴了半天。

“快看,是霸王!”不知道誰是在一旁喊了一句,大家的目光也隨即聚集到戰場zhongyāng。

只見四名中將兩兩分開,一名身着金甲、不怒自威的中年人緩緩的從軍陣中走出。嘴中叼着一隻煙斗,上面冒着絲絲的煙氣。

與此同時,魏軍統帥武寧江也從人群中走出,兩個人目光相接;霎時間,整個戰場平添了幾分壓抑。

“好強的氣勢啊!不知道我啥時候也能這麼厲害。”

“得了吧,就你,再練八輩子吧!”

“不錯啊,連上將都派來剿滅咱們了,看來咱爺們兒的面子夠大啊!”

霸王軍的眾人似乎對武寧江這個上將不買賬,不僅沒有一絲恐懼,反而竟有人討論起武寧江穿多大的鞋,並為此大打出手。

燕鳴天拿下煙斗,一股青煙從鼻子裏噴出,他望着武寧江笑着說道:“又見面了,沒想到你都成了上將了,不是說你還有個什麼外號叫帝國四支柱。”聲音不大,但是卻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哈哈,這還得歸功於你啊!若不是本將在萊山關那裏把你的什麼王八軍打跑,不要說什麼帝國四支柱的稱號了,沒被削職查辦就是好事了。”武寧江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語氣似乎還帶有一絲感謝。

“你個有娘生沒爹養的,你他娘的才王八呢!”

“別糟踐王八,就那個老傢伙也配。”

“老東西,早晚老子把你家的娘們兒挨個上一遍。”

霸王軍的眾人原本就不是什麼能吃啞巴虧的的主兒,讓武寧江這麼一損,一幫子人早就火冒三丈了,一個個的罵開了;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先是一個人在那兒罵道:“武寧江,我干你老母!”接着擴散到附近的眾人,最後全體霸王軍士兵一起喊道:“武寧江,我干你老母!”

武寧江冷笑了一下,那些污言穢語在他聽來和蒼蠅嗡嗡亂叫沒什麼區別。但是他手下的軍官士兵可不幹了,一個個的紛紛反唇相譏。一時間,兩軍眾人是你來我往,一個個的都把自己的看家本領使了出來。搞得原本壓抑無比的戰場竟如菜市場裏兩個潑婦吵架一般。

燕鳴天在煙斗里添了些煙絲,長吸了一口氣,又慢慢的將煙氣呼出。隨後望着武寧江說道:“罵夠了,就該打了!”

聽到這句話后,站在一旁的胡狼中將大聲喊道:“全軍出擊!各營按預定計劃進攻!”

“嗷!在了這幫雜碎!”

“我殺了那邊那個大高個,誰也別和我搶,讓他剛才衝著我罵街。”

“今天老子要殺個痛快!”

霸王軍眾人一邊大罵著,一邊飛快的沖向魏軍軍陣。

“橫行營、青獅營左右兩翼迂迴包抄;沙蠍營、蜂刺營正面突入叛軍陣營,將叛軍進行分割包圍;戰虎營、獵豹營跟隨兩營之後進行分割包圍,將叛軍逐一消滅;斷山營、破軍營隨時支援各營,一旦發現缺口立即堵住。”武寧江鎮定自若的發佈着一條條命令,隨即魏軍各營依照計劃迎戰霸王軍。

“你nǎinǎi的!”一名魏軍士兵一刀砍下了一名霸王軍士兵的頭顱,剛一轉身,一桿長槍便狠狠地扎在了他的胸膛;長槍的主人大笑着將長槍拔出來,魏軍士兵胸膛處噴出一股血箭,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雙眼空洞的望着天空。

“啊!”幾聲慘叫,幾名魏軍士兵同時被一名霸王軍軍官手持巨斧砍斷了身體。這時軍官扭頭砍到自己手下的士兵正被打得只剩下招架之力,便連忙趕去救助。

“王哥小心啊!”剛剛殺死一名魏軍士兵的王棟還沒看清是誰在提醒自己,就被人撞倒在地。“啊!”三桿長槍將那人穿透,王棟剛好回過頭來看到這一幕,“小樂啊!”王棟痛苦的喊道,被長槍穿透的小樂艱難地對着王棟笑了一下,隨即低下了腦袋。“我殺了你們這幫雜碎”王棟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沖向了那三桿長槍的主人。

“虎牙小隊聽令,大力負責左翼安全,黑牛負責右翼;老霍在後面進行點名,猴子保護老霍的安全;齊翔、木頭你們兩個在我們中間,跟緊我們,別掉隊。”

“是!”齊翔等人齊聲答道。

“上!”杜猛向前猛地一揮手,試吃雙刀帶頭衝進廝殺的人群中。

“哈!”杜猛大吼一聲,兩名阻擋他的魏軍士兵被他用雙刀攔腰斬斷。霎時間,鮮血噴了杜猛一身;杜猛不僅沒有反感,反而舔舐了嘴邊一絲鮮血,左手向前一揮,又一名魏軍士兵順勢倒下。

“滾你大爺的!”只見大力一拳將對方一名少尉軍官的盾牌穿透后,拳頭順勢狠狠地打在了少尉的心口處。“咔嚓!”一聲清脆的骨折聲,少尉噴出一股鮮血,緩緩地倒下了。

一旁的黑牛更是勇猛無比,“蠻牛撞!”龐大的身軀將數名魏軍士兵撞得七零八落,大部分的躺在地上只剩下出氣沒了進氣。

後面的霍青山一雙紫瞳竟隱隱的有些泛光,遠處一名魏軍少校正殺的痛快,心裏則在幻想着自己在戰後將是如何的風光。突然,他覺得胸口一涼,低頭一看,一支羽箭早已將自己的胸口穿透。“我不甘心!”這是他最後的遺言。

霍青山沒有多看那個少校一眼,彎弓搭箭,“嗖”一名魏軍上尉應聲倒地。

“第四個了。”申楚國說著,一邊漫不經心的將一名偷襲者殺死,“山哥得了賞銀可別忘了給兄弟們買酒喝。”

“你小子!”霍青山笑呵呵地說道,與此同時,兩名魏軍士兵被他一箭穿死。

第一次上戰場的齊翔、喬木森早已被戰場上的慘烈景象嚇呆了,濃重的血腥之氣也讓兩人吐得滿嘴膽汁。

這時,一個圓滾滾的東西飛進了齊翔的懷裏。齊翔下意識地接住,定眼一看,是一個人頭!“啊!”齊翔嚇得大叫起來,那顆人頭也被他用力跑到遠處。齊翔兩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時他發現自己的雙手沾滿了那顆人頭上的鮮血,齊翔發了瘋似地在戰甲上亂抹起來,似乎想要把那些鮮血抹掉。

戰場上,刀光劍影只見容不得一個人胡思亂想,更不要說忘記廝殺,傻傻的呆在那裏。

兩個魏軍士兵一眼就瞧出齊翔是個初上戰場的雛兒,加上齊翔早已被那顆人頭嚇得不知所措;兩人相視一笑,轉身沖向齊翔,這幾乎就是白撿的功勞。

當兩人快要接近齊翔時,他們只覺得眼前一花,似乎有人影閃過;接着兩人突然發現自己竟看到了自己的後背,“這是怎麼回事?”兩個人失去了意識。

鮮血從失去頭顱的兩具屍首的頸部噴出,將兩人殺死的申楚國大步走到齊翔面前,一把抄起獃滯的齊翔;左右開工就是兩個嘴巴,“熊貨!一個破腦袋就嚇成這樣,還他娘的報仇,滾你丫的吧!”說著,一腳將齊翔踹倒在地。

齊翔被這一打一罵后,瞬間清醒了不少。申楚國單膝跪地,雙手緊緊地攥住齊翔的衣領說道:“如果你連這個坎兒都邁不過去,你趁早回家種地去;要是想報仇,就給我像個爺們兒似的拿着刀砍了這幫雜碎,聽見了嗎!”隨即一把拽起齊翔,將自己的佩刀塞入齊翔的手中,指着不遠處的一名背對着他倆的魏軍士兵說:“把他給我殺了,去!”

齊翔看了看申楚國,用力攥了攥刀柄,咽了一口唾液,呼吸驟然間變得急促起來,胸膛也激烈地上下起伏這。齊翔咬緊牙關,一抹額頭上的汗水,紅着眼睛沖向了那名魏軍士兵。

齊翔用盡全身力氣相那名魏軍士兵砍去,佩刀深深地砍進了那名魏軍士兵的肩膀,卻沒想到佩刀被卡住了。士兵痛苦的大吼了一聲,轉身就要殺死齊翔。齊翔鬆開刀柄勒住士兵的脖子將他摔倒在地,隨後騎在他身上,用力將士兵的頭盔摘下,露出一張同樣稚氣未脫的臉。此時他正驚恐地望着齊翔那雙通紅的眼睛。

齊翔順手抄起地上的一塊石頭,雙手緊握着石頭,在士兵驚恐的目光下,狠命的向士兵砸去。一下、兩下、三下······濺起的鮮血刺激着齊翔的每一根神經,他拚命地向下砸去,並且速度越來越快。當他回過神兒來時,那名士兵的腦袋早已被砸成了肉醬一般。望了望沾滿鮮血的石頭,齊翔突然仰天大吼道:“啊······”喊着喊着,齊翔笑了起來,但是眼睛裏分明流下成線的淚水。

杜猛隨手將一個想要偷襲齊翔的魏軍士兵砍到,衝著薛力嚷道:“給這倆小子整點兒五花肉和血豆腐啥的。”

“好咧!”薛力隨口答道,然後一腳踢飛一名魏軍士兵的屍體,將不遠處的兩名魏軍士兵砸到在地。

與此同時,喬木森也陷入了一種癲狂狀態。在徐金剛的逼迫下,他發了瘋似的見人就砍,好在沒有砍到自己人,徐金剛則在一旁幫他解決硬茬子和偷襲的人。

戰爭對於下級軍官和士兵來說就是一架巨大的絞肉機。相比那些靠着一絲運氣存活下來的士兵而言,將軍們看起來就輕鬆了不少。往往是一名將軍沖入人群后,便是一陣慘叫;接着將軍們沖向下一個目標,身後留下一地七零八落的屍體。

每個將官都清楚自己能夠給對方帶來多大的損失,更清楚對方的將官對於自己手下的士兵來說是多麼大威脅。所以開戰沒多久,雙方將官都十分默契的找到了各自的對手。

“呦!”胡狼中將yin陽怪氣地說道,“這不是肖大將軍嗎?”

“胡狼!”魏軍中將肖克虎咬牙切齒道,“咱們還有筆帳沒算呢!”

“嘿!你這人可沒意思啊!我手下的兄弟們可說了,自打肖大將軍臉上多了這幾道疤,那可是爺們兒了不少。以前就您那小白臉兒,這知道您是大將軍;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讓哪個富家夫人包養的面首呢!您看看,這幾道疤多帥啊!”胡狼笑嘻嘻地說道。

“閉嘴!”肖克虎嚷道,摸了摸臉上三道深深的疤痕,肖克虎恨意滔天。曾經自己年少有為,年僅十九歲就成為少將,乃是帝國最年輕的將軍,更有百勝小將之稱;加之相貌英俊,自己一直都是didu炙手可熱的人物。但是就在兩年前,就是這個胡狼,讓自己失去了俊朗的外表,更讓自己無時無刻不帶着這個恥辱的標誌。

“狼爺!下手輕一點,別再把人臉蛋給弄花了,不然您讓肖將軍靠啥吃飯啊。”不遠處,一名霸王軍中校怪聲怪調地嚷道。

“哼!”肖克虎腳下一動,沖向了剛才說話的中校,但是被胡狼擋了下來。

胡狼冷冷地看着肖克虎說道:“你的對手是我,殺一個中校算什麼本事!”緊接着,胡狼開啟了天賦技能;瞬間,獸化為一隻巨大的銀月嘯天狼。“嗷!”一聲響亮的狼吼之後,兩人廝打在了一起。旁邊的人自動地閃出一塊空地,兩個將軍級別的人廝殺所造成的餘波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群狼噬天!”只見胡狼迅速移動身形,竟分出了數十道殘影。但是這些殘影並不只有迷惑對方的作用,胡狼本體可以在這些殘影中任意轉換,讓對方無法找到胡狼的真身。

數十道殘影瞬間將肖克虎團團圍住,每一道殘影都發出令人膽怯的狼嘯之聲。肖克虎冷冷地笑道:“雕蟲小技,韋陀千手殺!”

只見肖克虎身後逐漸顯現出一尊怒目而視、威武勇猛的韋陀護法神。肖克虎年幼時曾獲得上古佛門的道統—護法韋陀,一旦肖克虎修鍊到極致,自身可化為韋陀護法神,擁有搬山填海之能。

肖克虎身後的護法韋陀神迅速打出數十道掌印,每一道掌印都帶有毀滅天地的氣勢,胡狼的殘影被一一打破。當其中一道掌印打向胡狼的真身時,胡狼面sè有些凝重。

“撕裂狼爪!”一股雄厚的真氣出現在胡狼的狼爪之上,隨即胡狼猛地向掌印一揮,一隻帶有撕裂天地的銀sè狼爪飛向那道掌印。

“轟~”

兩股真氣猛然轟擊在了一起,一時間所產生的餘波將兩人包圍住。餘波過後,兩人都有些面紅。

“韋陀平山!”肖克虎身後韋陀護法神身形一動,巨大的手掌猛然向胡狼拍去,似乎要一舉將胡狼拍到地下去。

“狼王裂天!”胡狼全身覆蓋一層銀亮sè的真氣,配上胡狼一身銀白sè的狼毛,顯得着實的好看。隨即,胡狼的兩隻前爪冒出兩股更為雄厚的真氣。這真氣逐漸形成兩隻鋒利的狼爪,胡狼猛然跳向韋陀的手掌,兩隻狼爪就要和韋陀的手掌發生碰撞。

“轟~”“轟~”·····

兩人迅速交手數十次,一時間,兩人打的是難解難分。

正在這時,燕鳴天發現,魏軍似乎正在逐漸包圍自己的霸王軍。雖然由於魏軍人數不足,導致包圍圈多次出現漏洞。但是燕鳴天擔心武寧江留有後手,在兩軍疲乏之際,迅速派兵包圍消滅自己。燕鳴天隨即發出信號,鳴金收兵。

而武寧江也發現自己的軍隊人數不足,所以無法完成對霸王軍的包圍,雙方一時間僵持了下去。在聽到燕鳴天發出鳴金收兵的信號后,武寧江同樣也發出了收兵的信號。

正殺的難解難分的胡狼和肖克虎兩人在聽到各自軍陣中傳出收兵的命令后,各自恨恨地看了對方一眼,隨即兩人迅速回到軍陣之中,隨各自軍隊撤退。

“朕記得第一次上戰場總共殺了七個人,不過有四個人是杜猛幫朕殺的。”齊翔拼了口香茗笑眯眯地說道。

“臣當時也殺瘋了眼了,要不是黑牛大哥從旁邊保護我,估計我早就橫屍荒野了。”

“不過杜猛真是夠狠的啊,竟給朕和你吃血豆腐湯。”

“哈哈,當時瞧見那個血淋淋的顏sè,哎呦!當時就是一陣反胃啊,想吐吧,卻什麼也吐不出來。肚子裏的東西早就在戰場上吐光了啊!”喬木森笑呵呵地說道,“不過杜隊長還真狠啊,當時就讓黑牛、薛力把我架起來,強行把那血豆腐湯往我嘴裏灌啊!”

“沒錯,朕記得當時我在被灌了一碗后,當時就噴出來了,正好噴在申楚國的臉上。”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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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在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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