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抱着惑兒的腰睡覺
藍昊庭從小到大,哪裏吃過這個?
當場摔掉一顆牙,滿嘴都是腥甜味。
他一骨碌爬起來,“他娘的!誰!給小爺出來!”
啪——!
又是一鞭!
九獄如活了一般,不知又從哪裏狂甩出來,劈頭又是一鞭,將人慘叫一聲,卷飛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砸得濃霧乍然一散。
幽暗中,沈賦戴着紅綠斑斕的鬼面,身材修長立在那裏現身。
“你誰!!!”
藍昊庭想要爬起來。
可屁股剛撅起來,又是一鞭子!
將他重新打翻在地。
沈賦戴着面具,沉默,一言不發。
九獄鐵鞭的倒刺沒有被放出來,不打臉,不打手背,專挑衣裳蓋住的地方揍!
所以,藍昊庭死不了,也不會被鐵鞭的逆鱗剮掉肉,但是,他被打成了一隻驢打滾兒。
不管怎麼罵,怎麼掙扎,都被人揍得只能在地上連滾帶爬,連句話都說不完整,更不要提爬起來。
歡歡,我答應過你,不傷害你的家人,但是,沒說過不揍他們!
不知揍了多久,直到沈賦打夠了,才慢悠悠收了九獄,靜默立在霧中。
藍昊庭痛得全身骨頭都斷了一般,早就沒勁兒爬起來了。
他手肘住着地,張着嘴大口大口喘氣,口角全是血,仰面望着那張恐怖面具,“你……你他娘的,到底是誰!”
沈賦將對摺的鞭子,兩手一掙,啪——!
又是一聲撕裂夜空的炸響!
藍昊庭嗷嗷叫着抱住頭,“不要打我!我不問了,我……不問了……!!!”
真是一副好骨氣!
連歡歡的萬一都不如。
這就是藍鳳鱗一手帶大的好兒子!
沈賦忽然連打的興趣都沒有了。
他一言不發,轉身,托着鐵鞭,消失在濃霧中。
身後,藍昊庭終於熬過一劫,憋了半晌,扯破嗓子長嚎:“爹啊——!救我——!!!”
沈賦回到客棧,還沒進門,就聽見江千月在裏面嘮嘮叨叨,沒完沒了。
“你現在的身份跟過去不一樣了,以後考慮事情要事事以殿下為先,以殿下的骨肉為先。”
“你既然跟了殿下,爹娘就都是路人,殿下將來得道,你就跟着雞犬升天,你那爹娘將來見了你,也是要跪的……”
“不就是沒給爹認出來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換了你肚子裏的娃幾年不見殿下,在大街上亂跑,殿下也必是認不出來的。”
“誰說我認不出出來?”沈賦不高興了,推門進去。
藍盡歡本來是用被子矇著腦袋的,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這會兒見沈賦回來了,才嗖地鑽出來,就像看到救星。
“怎麼了?”他在床邊坐下,拉過她的手,“他惹你不高興啊?我罰他。”
江千月辯解:“殿下明鑒,屬下只是在勸小侯爺想開點。”
藍盡歡拉拉沈賦的衣袖,靠近他低聲抱怨:“他真的比我娘還煩啊,你是怎麼忍受的?”
江千月:“咳!我可都聽見了。”
沈賦摸摸歡歡的頭,“他嘴又碎又臭,你不想聽的,不要理他就是。”
江千月不服,哼了一聲。
沈賦又道:“不過,有些話,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藍盡歡:……
他已經在這兒嘮叨了一個多時辰了,你指的是哪一句?
沈賦手掌輕撫她鬢邊,“歡歡好看,如今長大了,已經顯出了女兒家的樣子,一年一個樣兒,三年大變樣。你我三年未見,當初若是街邊偶遇,這麼漂亮的樣子,我也是不敢相認的。”
他言語溫柔,唇邊含着淺笑。
怎麼可能認不出歡歡呢?
她的樣子,已經刻在他的心尖兒上了,她化成灰,他都一眼能將她認出來。
藍盡歡沒有聽懂他話里的好睡覺,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去。他既然認不出你,你就給他一個驚喜,豈不更好?”
“嗯!”
江千月識相地出去,沈賦在床邊坐下,將長腿搭上來,拉過被子一角。..
“哄你睡會兒,睡著了,我還有事要辦。”
“跟你那些人商量如何算計我父帥?”藍盡歡嘴上這麼說,卻抱着他的腰,臉頰貼着他。
父帥不認識她了。
心中的那根支柱,忽然間就沒了,空了。
她不知不覺中,將沈賦當成了唯一的依賴。
沈賦笑,揉揉她睡得亂七八糟的頭髮,又軟又絨。
“是啊,好好商量一下,如何從藍鳳鱗那裏,把你騙到手。”
藍盡歡不說話了。
別做夢了,在我父帥心裏,你就是個禍國殃民的死娘們。
他就我這麼一個親生骨肉,斷然是不會把我給你的!
她就這麼想着,心裏重新又有了希冀,抱着沈賦的腰,不知不覺睡著了。
沈賦等她睡沉,才下床,悄聲離開。
出去,江千月已經在外面安靜等着。
他身邊還有一個人,是今晚為沈賦布下迷陣的人,名叫端木錯,乘鸞宮三十帥哥之一,擅長奇門遁甲之術。
“你們兩個今日見識過藍鳳鱗了?”沈賦行在他倆前面。
端木錯靜默,臉色有些蒼白。
江千月看一眼就知,“你受傷了?”
端木錯點點頭。
藍鳳鱗名不虛傳,果然厲害。
江千月抓過他手腕把了脈,見沒什麼大礙,又甩手丟掉,眼珠兒轉了轉,道:“奇怪。”
沈賦:“怎麼?”
“為什麼小侯爺口中的藍鳳鱗,始終都是父帥,而那個藍老七,明明是個養子,卻一口一個爹,叫得那麼親?”
沈賦的腳步,咔地一下停住了。
他猛地回頭,眸子陡然凌厲,“這件事,不準在歡歡面前提起半個字!”
江千月啊嗚一聲,將自己的嘴捂住。
端木錯看大驚小怪的娘們一樣看他。
他麻利用另一隻手將端木錯的嘴也捂住。
我的天吶,好像剛剛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