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月旦茶樓再開講（祝大家國慶快樂）

「啪！」

清脆的醒木聲響，茶樓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也匯聚到了台上。

卻見那位先生抿了口茶水，瞟一眼身背後的石板，悠悠道：「下面來看看慕聖女的這一戰。說起來也挺有趣，她此次的對手陳峰，乃是血煞堂真傳，是那位林凡的師兄，據說在俗世兩人還是表親。而這位陳峰此前的最高連勝紀錄是五連勝，官方給他的等級評價雖是戊級，不過就老夫來看，評其為丁級也未嘗不可。」

「先生，您兜了那麼大一個圈子，莫不是要說這一次慕聖女會輸？」台下，一個茶客略帶嘲諷的聲音響起。

此人前次因為老者的誤判，導致在寧淵那一戰輸了一大筆錢，心裏始終窩着火，所以此刻根本就沒有要給老者面子的意思。

有他帶頭，茶樓里頓時喧鬧聲一片，此前輸了錢的茶客紛紛附和，剛開始言辭多少還算緩和，但片刻之後就有一些謾罵之言混雜其中。

老者見狀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道冷色。可考慮到這月旦茶樓到底是官方所立，明裡暗裏又有許多守護獸暗中監視，於是便權且將內心的怒意壓抑了下來。

只見他又抿了口茶，不慌不忙用手巾擦了擦嘴角，旋即醒木「啪」的一聲，再次讓全場安靜了下來。

「這一戰的結果，老夫認為勝利者必然還是慕聖女。雖說那陳峰必然看過慕聖女與林凡交手的影像，也必然知道自己師弟落敗的緣由。只不過在老夫看來，這麼點時間他恐怕想不出什麼破解之道。更何況，他血煞堂的刀法在這裏早已不是秘密，然而慕聖女至今卻並未展露過多的底牌，所以這一戰究竟鹿死誰手，不用老夫多說了吧？」

「這……」聽見這番話，原本還想反駁的人群頓時有些啞火。

的確，老資格血獄鬥士相較於新人，他們擁有更多的實戰經驗，但相對的，他們的秘密與底牌也幾乎已經不存在，畢竟在這裏若要生存，你必須得用出一切可用的手段。

如今血煞堂的刀法別說是專業人士，就是一些普通人那根棒子都能學個七八分形似。甚至陳峰的一些習慣性動作，也都已經被人熟知甚至可以說研究透了。

反而是慕瑩澈，時至今日出戰兩次，可你要問這位聖女最拿手的絕技究竟是什麼，卻幾乎無人能說得出。

或許可以說的，就是一個「快」。

兩戰，前後只出了總共兩刀，直接就把兩個對手抹了脖子。很多人都覺得恐怕慕瑩澈連自身實力的一成都沒有施展出來。

雖然或許有些誇張的成分，但很明顯的是，陳峰在慕瑩澈面前根本毫無優勢可言。這一戰賭慕瑩澈勝，似乎也沒啥問題？

見眾人雖然躍躍欲試，但最終又都啞火的樣子，老者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不遠處的第三名侍者朝他看了過來，老者見狀則沖他微微點了點頭，那侍者立刻提筆在慕瑩澈的名字後頭，寫上了一個大大的「勝」字。

當這字的最後一筆落下，全場的氣氛再次高漲了起來，甚至是素來淡定自若的說書先生，這一刻的眉頭也是微微皺起。

他瞟了一眼石板上頭最下方的那兩個名字，清了清嗓子道：「下面來看看寧公子的這一戰。」

說到這，他故意頓了頓，目光在人群中一番逡巡，立刻就看到了幾個隨時準備好怒噴自己的茶客。

他微微一笑，旋即話鋒一轉，道：「不過在分析這一戰之前，老夫有必要先說一下上一次的預測。想必在場的很多人都因為老夫的緣故而輸了錢，所以這些天一直對老夫記恨在心。然而老夫的預測，向來只是基於手邊所獲得的情報。而那天的情況想必諸位也該記得，那種突髮狀況，可完全出乎老夫的預料！」

此言一出，一些噴子頓時漲紅了臉，竟真有些找不到怒噴的理由。

畢竟寧淵敢於替慕瑩澈，甚至是所有受辱的天驕出面這件事，實在過於出人意料。

可就在這時，卻聽角落裏的一個茶客朗聲道：「先生這番話，當真是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啊！」

「刷拉！」

眾人頓時看了過來，見說話之人是個其貌不揚的中年。

說書先生微微皺眉，沉聲道：「閣下此言何意？」

「我的意思，袁煒挑釁眾人、寧淵挺身而出，乃至是姬殿主的出現的確都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然而那陳松的怯戰，卻是因為在姬殿主的威壓面前嚇破了膽！而他當時還在候場區，反而寧淵卻是直面姬殿主，這一點想必諸位都看在眼裏！」

「沒錯！」

聽見這話，眾人頓時齊聲應和，不少人也立刻領會了這中年的意思。

你個老東西既然預測寧淵會輸，那也就是說寧淵不如陳松，徒有虛名。然而面對姬澄空的威壓，直面的寧淵不受任何影響，反而是距離遠，幾乎沒有直接關係的陳松被嚇得怯場。這本身就與你之前的預測相違背。

難道按照你的說法，不應該是寧淵被嚇破膽，陳松坦然應戰嗎？怎麼結果卻完全反了過來！

有了幾個人帶頭，其他人的情緒便再也剋制不住，一個個如同積蓄已久的火山一般爆發了出來，整個茶樓瞬間人聲鼎沸。

說書先生面色鐵青。

他是真沒想都自己的說辭竟然會被這樣回懟，並且聽着還似乎……挺有道理。

「諸位，諸位！」

「啪啪啪！」

眼見出言壓制無效，他最終舉起醒木在桌上連許拍擊了數次，這才漸漸把眾人情緒給壓制下來。

見不少人仍舊一副意猶未盡的姿態，老者壓抑着心中的怒火，淡然道：「諸位非要這麼認為，老夫也不想與你們過多爭辯，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老夫預測有誤，也並沒有什麼奇怪的。至於寧淵的這一戰，老夫同樣不看好！」

此言一出，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茶客都面露愕然。

在他們看來，既然寧淵和慕瑩澈都已經決定開始十八連戰之路，那起碼前幾戰是肯定不會有什麼難度的。若不是這老者向來只預測勝負，方才人們甚至還想讓他預測一下慕瑩澈究竟幾招能斬陳峰。至於寧淵則更是如此。

可結果倒好，你這老東西是不是打骨子裏就看不起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預測他會輸。還是說你特么就是為了讓賭坊多賺錢，故意要這樣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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