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男女授受不親
花錦抱了很多樹枝回來,一面生火,一面說道:
「當然是趁你昏迷的時候,把你摸了個遍了。像你這樣的美男子,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很危險的么。」
厲雲卿頓時惱羞成怒,猛地坐起身,小腹卻傳來一陣鑽心的疼,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傷口已經被重新包紮過了。
「你儘管動,傷口好不容易止血了,又崩開,止血了,又崩開,等到你血流盡,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
花錦笑嘻嘻的,坐在火堆邊,用樹枝穿着一隻山雞,開始烤起來。
亂石上的厲雲卿躺回去,喘息片刻,臉上帶着些不忿,問道:
「你既這麼想我死,又救我做甚?」
花錦噗嗤一笑,拿着青蔥般的手指尖兒,戳着厲雲卿的臉皮,
「當然是看中你這張臉了,你知道很多有錢人都喜歡養小倌的,像你這樣的,肯定能賣不少錢。」
厲雲卿黑黝黝的眼神撇過來:「你很缺錢么?」
花錦:「我要去北地,這一路上吃喝都得錢。要不是沒錢,也不會被我娘賣掉。」
厲雲卿心頭一動。
被自己的至親賣掉,原來這世上還有比他更可憐的人。
他艱難的從懷中拽出一塊玉佩,玉佩上還綴着黑色的穗子。
「這個拿去賣掉。」
一看就能賣許多錢。
花錦伸手就要拿。
厲雲卿卻忽然把手縮回來,聲音很冷,
「但是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
「我也要去北地,與你同路,這一路你照顧我。」
花錦挑眉:「你去北地做什麼?」
厲雲卿眼中冷湛,他望向遙遙九天,咬牙道:
「我要回北地,取我父親留給我的,讓他們足夠害怕的東西。」
父親的血海冤情還未洗清,厲王府數百人的深仇大恨還沒報,他得活着,不能如螻蟻一般死去。
太子怕他成為新一代戰神,那他偏就要成為這樣的人!
這一刻,花錦被他眼神中對於生的強烈渴望震動心神,此人非池中物啊,可抱大腿。
「成交!」
在舉着玉佩的手要掉落之前,花錦伸手,將玉佩拘在了手裏。
與此同時,一滴水落在了她手背上。
「擦,下雨了!」
花錦懊惱地罵了一句,如果她的異能還在完全狀態,以她對水元素的感知力,早就該預測到會下雨。
可惜她現在的身體,還是太弱了。
「咱們得找個地方去避雨,不然會被淋成落湯雞了。」
她上來直接就伸手抓住厲雲卿的兩隻手,將他往背上背。
厲雲卿皺眉,讓一個女人背着?
以他現在的身體,確實也沒辦法自己走,儘管讓一個姑娘家背着很丟臉,但他還是用胳膊環住了她的脖頸。
冷香襲來,厲雲卿再聞花錦身上這股獨有的體香,不知為什麼,心律有些失衡。
他凝眉,閉上眼,低聲道:
「背不動了,就把我放到路邊。」
她的身子看起來太單薄了,也不知她哪裏來的氣力,臉頰邊細膩的肌膚上沁出細密的汗。
暴風吹來,厲雲卿都要擔心花錦背着他,會連同兩人一起摔下去。
「有時間廢話,小郎君不如想想,去了北地之後,應該怎麼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你說,你是打算以身相許呢,還是以身相許呢,還是以身相許呢?」
花錦背着厲雲卿,口還不忘花花,沒辦法,難得遇上這麼純情的人,她就忍不住逗弄的心思。
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背後男人的沉默。
狂風中,花錦腳步飛快的往前方掠去,趕在傾盆大雨落下前,找到了一塊巨石,兩人躲在了巨石下面。
天景國三年未下雨,花錦一穿過來,就下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局部大暴雨。
她只覺有些好笑,但想來此處已經接近北地,天氣寒涼,因有一條大河貫穿了北地,因而並不如天景腹地那般乾旱。
大顆大顆的雨水,從高空砸下,劈里啪啦的聲音漸漸濃密。
花錦將亂石裏面的位置讓給厲雲卿,自己盤腿坐在外面,望着巨石遮蔽之外的雨幕,傾盆大雨將天地原本的顏色都遮擋了。
厲雲卿靠坐在乾燥的巨石遮蔽最裏面,他皺眉看着坐在他前方的花錦,
「為什麼不進來?」
「多大點兒地方?擠得下你我兩個人?」
花錦盤腿回頭,容顏迭麗,眉眼精緻,眼底坦蕩清澈,又透着點漫不經心。
巨石雖大,但傾盆大雨下,完全乾燥的地方就只有那麼一小塊地方,厲雲卿是個重病號,體內生機也就那麼一點兒,要淋了雨,重傷加風寒,禍不單行。
水汽撲上花錦的身體,很快,她身上的衣服就已經半濕,但她並不在意這個,她的水系異能正在覺醒,濕潤的水汽會被她的身體很快吸收,化為她身體的能量,蘊養木系異能。
正在欣喜於異能覺醒的花錦,開始感到了頭暈目眩。
這個身體,也太孱弱了……
「砰!」
厲雲卿眼睜睜看着她一頭倒在地上,雨水從石頭外飄進來,落在花錦單薄瘦弱的身子上,很快,她那一身打着補丁的衣裳就半濕了。
實在看不下去。
厲雲卿忍着劇痛,咬牙,撐着自己重傷的身體,挪到了花錦的身邊,將她抱起來,一點一點的又挪回乾燥的地方。
花錦迷迷糊糊的,只覺體內生機無限,脹的她腦袋疼,一具溫暖的懷抱抱住了她,她反手,一把回抱住,將身上看不見的生機,絲縷注入厲雲卿體內。
體現在厲雲卿的身體裏,他只覺得自己越來越有力氣,頭腦越來越清晰,除此之外,並未察覺其他異常。
天色暗沉,一場大雨似要傾覆這天地。
厲雲卿剛剛要將花錦放在乾燥的那塊地方,花錦卻是又抱的牢了些,他不讓他離開。
「放手」
他有些惱,男女授受不親,這女人是不懂嗎?
然而,花蜜的雙臂收緊,一點沒有鬆開的意思,厲雲卿只能半壓在她的身上,面紅耳赤,明明惱的沒有辦法,卻又掙脫不開。
他咬牙,緊緊閉上雙眼,視覺一黑,嗅覺與觸覺便格外敏銳起來。
厲雲卿只覺鼻翼間全都是花錦身上獨有的體香,漸漸的,羞惱化為一種難以言說的欲,他雙拳捏緊,猛的掙脫了花錦的束縛,脊背靠在她身邊的石壁上,通紅着臉,大口大口的喘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