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無論如何戰到最後
事情發展到現在,玄凌的答案對於夭夭來說才是最重要的,起碼事情根本就不重要,她也不想因為那些不重要的事情而耽誤自己的時間。
江綠蕪還想要說什麼,卻被凌慕寒拉住手:「他們的事情交給他們去處理。」
兩人眼神交會,登時都心領神會。
現在玄凌和夭夭說這件事情的時間越長,對他們來說就越發有利。
「師尊,我先為你治療。」
江綠蕪一邊為凌慕寒治療一邊還覺得好笑,原本還覺得今日會是一場惡戰,卻不想竟然還有治療的時間。
玄凌看着他們氣的不行:「夭夭,你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跟我說這些事情嗎?」
夭夭現在根本顧不得那麼多事情:「我只不過想要你一個答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難道這對於你來說也那麼難嗎?難道你也無法回答我嗎?」
「我不是無法回答你,」玄凌狠下心腸:「是,我早就知道你心悅於我。」
夭夭登時覺得自己比被萬箭穿心還要難受,但卻還是要讓自己更痛。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從你對我動心那一刻開始。」
玄凌身為蛟龍原本就極其重情慾等事,他雖然因為身體原因從來沒有在這方面浪費過心神,卻也不代表他就不懂這些事情。
夭夭渾身都顫抖起來:「既然你那麼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來質問我?為什麼還要讓我留在你身邊?」
玄凌的回答冰冷而又無情:「你靈力高深,對孤有什麼好處?」
夭夭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竟是笑了出來,笑的眼眶都紅了起來。
「所以你對我從未動過真心,一切都只是利用,對嗎?但是可笑的是我竟然還真的認為自己對於你來說是特別的。」
玄凌身邊根本就沒有多少人伺候,她又是唯一的一個女子,玄凌待她又十分特別,如果不是這次江綠蕪出現,她甚至都覺得自己一定會是玄凌的王妃。
只不過是因為玄凌天生內向,所以才不敢跟她說出心中所想,可現在才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想像而已,事情其實根本就不是那樣。
夭夭不肯輕易相信:「王上,你待我一直都很好,難道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逢場作戲嗎?難道你對我從來都沒有動過一星半點的真心嗎?我不信。」
似乎是說開了,玄凌那顆心就放下來了,他聲音無情:「你信不信都跟孤無關,但這件事情既然已經說開,你便不能再留在孤身邊,現在就離開吧。」
彷彿晴天霹靂,夭夭半天都沒回過神來:「你說什麼?王上,我在你身邊多年,你現在竟然趕我走?」
夭夭跟隨玄凌多年,原本以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玄凌都一定不會趕她走,可現在看來卻並不是這樣。
她眼圈都紅了,心中還帶着一絲希望:「王上,你剛才說的話我並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玄凌沒有絲毫動容:「你現在立刻離開。」
江綠蕪不是喜歡為人打抱不平的人,可如今卻也有些無法忍耐下去。
「玄凌,夭夭對你如此忠誠,你怎麼可以趕她走?難道你的心被狗給吃了嗎?」
玄凌唇角挑起一個涼薄的弧度:「你們怕是都忘記了,孤是蛟龍,不在人,妖,仙中,又如何會被這等感情欺騙了雙眼?」
欺騙了雙眼。……
夭夭一個人回味着這句話,精神有些恍惚:「王上,你竟然認為跟我的感情就是用來蒙蔽你的嗎?」
她跟隨玄凌多年,什麼事情沒有經歷過,九死一生更是常事,可是現在,玄凌竟然說她的感情就是用來蒙蔽雙眼的。
這比捅了她一刀還要讓她難受,夭夭忽然間就不知道自己堅持了這麼長時間到底是為了什麼了,難道就是為了讓玄凌跟她說這麼重的話嗎?
難道就是為了讓自己知道,她在玄凌那裏其實一無是處嗎?
悲涼湧現上心頭:「王上,縱然你不想接受我,可我對你的忠義是事實吧,幾次到鬼門關是事實吧?如今你竟如此糟踐我的感情嗎?」
面對如此泣血的質問,玄凌依然是沒有任何錶示,只淡淡反駁一句。
「對於不需要你心悅的人來說,你的心悅沒有絲毫價值。」
夭夭一直都知道玄凌是個狠角色,他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她只是沒有想到有一天這份狠絕竟然會應用在自己心上。
夭夭忽然間笑了起來:「好啊,真是好啊,如果不是經歷這麼一遭,我又怎麼會知道原來喜愛一個人竟是如此的傷痛呢?」
她站在玄凌面前,幻化出自己的兵器,指向江綠蕪等人。
「無論如何,今日我都會戰到最後。」
夭夭做事一向有始有終,開始的轟轟烈烈,哪怕退場也要轟轟烈烈。
江綠蕪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張長老就站了出來。
「姑娘,你說你這是圖什麼呢?你身邊的這個人根本就不珍惜你的付出,將你的心都當成了驢肝肺,你何必再站在他的身邊?不如來幫我們吧,我保證會好好待你,不計前嫌。」
張長老說這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覺得自己會被拒絕,畢竟源天劍宗可不只是名門正派,更是根基穩固。
夭夭不來,就只是一個妖精而已,但是要來了,卻就有成仙的可能,往後誰見了她都需要客客氣氣的,有誰可以拒絕的了這樣的誘惑呢?
然而就跟他們想江綠蕪不會拒絕,但江綠蕪卻拒絕了一樣,夭夭也直接拒絕了。
「感謝張長老厚愛,夭夭承受不起,還是趕緊出招吧。」
「夭夭,你可知,有些人值得你付出一切,而有些人根本就不值得?」
江綠蕪覺得自己是捅了痴情女子的窩了,從她自己到箬薇再到夭夭,這誰不是痴情的女子?
只可惜哪怕再怎麼痴情卻都等不來自己的幸福,這難道不是最大的諷刺嗎?
「夭夭,玄凌也許不愛你,但難道就連你自己都不愛你自己了嗎?那你將自己放在何等位置上呢?」
這字字句句,江綠蕪知道夭夭根本就聽不進去,但凡是沉浸在情愛中的女子都聽不進去,可她依然是忍不住將這所有的話全部都說了出來。
哪怕夭夭能夠聽的進去一點也是好的。
「江綠蕪,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但女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對於我來說,如今便是要有一個完美的結局。」
「誰說我需要為我出手?」
玄凌的聲音冰冷且無情:「夭夭,你現在為我做的這些東西都是多餘的,都是我根本就不需要的,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如果你但凡還有一點羞恥之心,現在就走。」
夭夭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心還能疼痛到這種地步,就好像有千萬根針同時紮上來一樣。
可哪怕如此,她依然綻放出一抹笑容:「玄凌。」
這是她第一次叫出早就已經在心中叫了千萬遍的稱呼。
「你拒絕我是你的自由,我守護你是我的自由,***涉不了你,但同時你也不要想着干涉我。」
夭夭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再糾纏下去也不過是給自己徒增羞恥而已。
「動手吧。」
冰雪劍在江綠蕪手中幻化而出:「既然如此,那麼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私心上,江綠蕪不想傷害夭夭,可到現在為止他們都是站在對立面的人。
如果她不傷害夭夭,那麼被傷害的就是他們,實在是兩難,必須要做出選擇。
一伙人再度進入血拚中。
凌慕寒和江綠蕪還不忘記交換一個眼神。
玄凌抵擋着張長老的攻擊,卻很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這小子,好生過分,人家姑娘如此情真意切的對待你,你竟然就如此回報,果然是年輕,不知道真情是最為可貴的。」
玄凌嗤笑:「真情?能換來幾文錢?能換來什麼東西?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永遠都只有我現在手裏掌握着的東西,只有這些能夠為我所用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其他的根本就不重要。」
這不只是一個冰冷無情的人,更是一個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情且自私自利的人。
「總有一天,你會後悔。」
張長老想到自己年輕時候,心中又是一陣感慨:「你這小子可知道,如果我當初做出正確決定,我就不會失去自己的夫人和女兒?不要等到像我這樣子了,才知道後悔,那個時候可就已經晚了。」
明明立場不一樣,但看到面前人有跟自己差不多的經歷,張長老還是忍不住勸慰。
「我從不做讓自己後悔之事。」
玄凌話音剛落,只見遠方天空中竟是泛起一陣陣黑色煙霧,手底下有人跑過來,一臉的驚慌失措。
「王上,不好了,霜葉城起火了。」
玄凌幾乎立刻反應,發現江綠蕪早就不知道什麼不見了蹤影。
他眼神一凜:「你們竟然搞偷襲?算什麼名門正派。」
「我們這叫兵不厭詐,誰說交手的時候就不能動用一些頭腦了呢?怎麼,你們這裏的人傻,我們就要跟着傻嗎?」
江綠蕪落在屋頂上,衣衫隨風翩飛,手中甚至還把玩着小小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