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策馬赴邊關
不放心林燁，自然孟蓉蓉陪着最好，一大早林燁與孟蓉蓉便打馬奔赴象州。剛到城門下，卻見林雪銀槍白馬立在此處，似是等了很久。
“二姐，你這是！”
林雪將龍膽亮銀槍遞給林燁：“我和父親說了，他不讓我離開泰安。林燁，答應姐姐，活着回來。若是他也能活下來，將此槍交給他。若是不能，將此槍埋在他身邊。”..
林燁鄭重點了點頭，拜別林雪，沒走幾步，又感到那道目光，勒馬回身，卻依舊沒見人影，難不成自己歲數大了？
“老公！我倆比比，看誰先到永州！駕！”
看着一身戎裝的孟蓉蓉飛馬而去，林燁只好收了心神，一揮馬鞭追了上去。
林燁才離開半日，朔北御龍關的狼煙便燃起，大荒進兵了！
龍天翔將帥帳設在了林燁的縣衙，看着林燁曾經沒坐幾天的縣令椅，龍天翔解下甲胄，緩緩坐了上去：臭小子！我就在此處等你，你敢來嗎？
“傳令，將韓信，刀疤，魏騰的人頭掛在東城之外，本將軍倒要看看，林燁算不算個男人！”
“是！”
見傳令官出去，東方曜一邊輕搖羽扇，一邊嘆口氣道：“你啊，犯不上和這麼一個後生計較。大局為重。”
龍天翔翻白眼：“東方曜，你是故意跟我唱反調嗎？行了，我不和你爭。這寧縣破城，下一步怎麼辦？”
東方曜笑了笑：“取巴郡！”
龍天翔一愣，看着地圖不解：“這麼個彈丸小地，要來幹嘛？為何不直取永寧？”
“永寧府高牆壁壘，不是那麼容易打，破了巴郡，便能撕開另一道直通涿州的口子，你仔細看看。”
龍天翔端詳了半響，巴郡之後便是南安縣，可南安挨着象山，得翻過象山才能到涿州，象山路難行並非兵家首選。
但若是真的按東方曜所言，那大榮便岌岌可危。因為一旦進入涿州，再到永州大榮幾乎無險可守。
“象山路難行，道路崎嶇不說，還多為險地，即便真的可行，少說也要一月。這可並非首選啊。”
東方曜笑了笑：“我只說下一步，又沒說下下步，你怎知我非要去象山？”
龍天翔不解道：“那你打巴郡幹嘛？”
“你猜！”說完，東方曜拿羽扇拍了拍龍天翔的帽盔，轉身邁着步子哼着小曲緩緩離開：“打巴郡是虛，誘使劉斌開城增援是真！當然，若是劉斌不上當，我們也可直取南安，走象山！”
劉文靜躺在床上，常年卧床，他已沒了那份精神頭，也罵不動劉斌這個憨憨了，此刻聽着劉斌的奏報，嘴裏說不出半個字，手指顫顫巍巍指向牆上掛着的劍——寒雪。昔日林燁車駕被燒，這寒雪一直留在車內，劉文靜知道，現在能救象州的只有靠山王。
劉斌取下劍，遞到劉文靜床前：“父親，您是讓我求林家嗎？”
劉文靜眼帘閉了閉，艱難點了點頭。
劉斌抹一把淚水：“父親，朔北加急密信，大荒發兵四十萬，已到御龍關下，林叔叔現在自身難保，哪有空理我們？”
劉文靜眼角滴淚艱難的擠出一個字：“也…也…也！”
“也？葉子？”劉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對？也是？也好？也行？”
劉文靜氣得雙目赤紅，八字鬍耷拉着瑟瑟發抖：你大爺的也行，是林燁，林燁，林燁啊！
林燁與孟蓉蓉圍着火堆，孟蓉蓉看着他一邊吃着烤肉串，一邊嘀咕着：“老公，你說按這個速度再有七天能不能到象州了。”
林燁抬眼望了望，剛好一顆流星飛逝，墜入星海：希望雲汐和穎兒平安。
“蓉蓉，對不起啊，你的婚禮我沒顧上安排！”
孟蓉蓉拍手扔掉東西，翻身將林燁撲倒：“我才不稀罕什麼婚禮呢，現在有你陪着我，我便覺得最好。”
說完，靠在林燁懷裏：“早前我真的以為師父死了，我覺得我的天都塌了。安公公來找我，說是陛下要組建鎮刑司，需要手上有功夫的。問我去不去。我原是不願的，死太監就告訴我，去了我便能到寧縣，說不定就能查到你的下落。所以我就進了鎮刑司。”
“對了，你娘親的病好些沒？”
孟蓉蓉點點頭：“好多了，就是師父說的那個什麼高血壓。也無更好的法子，但是按師父教的，讓她注意飲食，合理鍛煉，這次出門前，好多了。我娘知道咱倆的事情還特別開心，專門在父親的回信里讓我謝謝你，囑咐讓我一定聽你的話。”
林燁點了點頭：“好了，不早了，起來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御書房內，恆帝被一封封戰報逼得頭暈目眩，恨不得把天靈蓋打開透透氣。
“孟子義，你們三司到底合沒合出個法子？派誰去最合適？”
孟子義跪得腿發麻，咽了咽口水：“陛下，現在我朝兩線作戰，補給已是不易。象州還有永寧府可守，精兵尚有二十萬，只要少將軍劉斌堅守不戰，城中之糧少說半年可以維繫。朔北御龍關，有靠山王加上林棟與郡主，應該也不能攻破，還請陛下寬心。”
洪道元在一旁擠兌道：“孟大人的意思就是不用管唄，讓他們打就是了。”
曾毅也跟着和稀泥：“孟大人所言不無道理，只要他們一時半會兒打不過來，時間長了，這補給自然跟不上，退兵指日可待。”
若是李朝生在此，肯定要氣得罵娘，這群書生，哪個懂帶兵打仗？
“陛下，貴妃娘娘求見。”
“不見不見，我這忙着軍國大事，她來搗什麼亂？”
“回陛下，娘娘說她願舉薦一人，可解陛下當前困頓。”
恆帝搖頭嘆氣：“讓她進來吧！”
貴妃款款步入御書房，即便經了歲月依然看得出她當年何等風采照人。
“貴妃要舉薦何人？”
“回陛下，臣妾保舉當朝公主雲汐的駙馬，陛下的女婿——林燁！”
孟子義眼睛一亮，怎麼把自己的姑爺忘了：“臣附議！”
恆帝還在猶豫，孝武皇后也聞訊趕來：“哀家平日裏懶得管你的國事，但今次哀家要破裂進言。還請陛下降旨，讓林燁率兵抗擊龍天翔，以解象州之急。”
恆帝抬眉冷笑，揮了揮手：“都退下，讓朕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一個失蹤三年的人，突然一出現就得到貴妃，皇后，中書令的支持，加上心頭大患靠山王的助力，這讓恆帝大感意外，隱隱間覺得有了一絲壓迫。讓林燁復職，恆帝沒有意見，但若是讓林燁掌兵？恆帝不是不放心，是大大的不放心！
閉目小憩一下，恆帝宣召了安公公：“林燁現在何處？”
安公公跪在地上奏報：“已到涿州洛河府，不日便到平德。”
“什麼什麼？他不是在泰安嗎？”
“回陛下。林家與中書令孟家結了親，孟大人之女，鎮刑司左使孟蓉蓉嫁與靠山王林振雄之子林燁為第三房夫人。此事本該在他二人回京面聖后，稟明陛下。但是軍情緊急，駙馬收到消息便與孟左使連夜趕往象州，馳援劉小將軍。為防意外，老奴已命鎮刑司各獄使，沿途放行，孟左使除了隨行，還需時刻監視回奏。”
“家國有難，他倒是一點不含糊。”
安公公想了想還是說道：“陛下，寧縣一戰，老奴也曾親歷，駙馬爺確實不曾有損我大榮顏面。雖說結果還是走了龍天翔，但好在公主無恙。那明月老奴可是親見，死得極嚇人。”
恆帝偏着頭玩味地看着他跪在地上的樣子：“這些年，還是第一次聽你為林燁幫腔。”
安公公怎會不了解自己面對的是誰：“陛下，家國大事，老奴不敢徇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