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園房之後,陛下心疼娘娘
姜天機看了一眼容時,將所有事都和他說了。
停留在四歲記憶的容時聽完這些事,擰眉想了想宇文雅的臉。
不管怎麼想,腦海中浮現出的都是元柒的臉。
多看一眼就很想掐斷她的脖子。
既然宇文雅已經死了,那就陪他認為和宇文雅長得一模一樣的她玩玩吧。
“陛下龍體欠佳,還是要多注重歇息。”
姜天機話音一頓,繼續道:“陛下與皇後娘娘多加相處,對龍體有益。”
容時不語。
對自己的認知是四歲的他,並不知曉夫妻之道。
因此姜天機的暗示他壓根沒聽懂。
姜天機走出京書殿,嘆息一聲。
陛下身體是沒問題了,但這腦子的問題,不知何時才能恢復。
如今的容時認知雖然是四歲,但終究會帶了一些本身的影子。
儘管如此,四歲的陛下再聰明也不能做好一國之君,倘若被那些前朝老狐狸知道此事,定又會鬧個天翻地覆。
在容時徹底好轉之前,還是得對外宣稱陛下龍體抱恙。
對於那些人來說,腦子出了問題可比快死了嚴重多了。
容時坐在京書殿中翻了翻案上的奏摺,陌生中又有點本能的熟悉。
這些奏摺他已經批閱過,剩餘的都交給了姜天機。
姜天機於他,是國師,是兄弟,亦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容時翻了一會兒,翻出了一幅畫卷。
畫卷中的少女鮮衣怒馬,灼灼其華。
眉目艷皎月,一笑傾城歡。
正是元柒。
容時蹙眉,更認定他記憶未出錯,這女子和宇文雅長得一模一樣。
否則他為何會畫她的畫像?
這畫的顯然是宇文雅。
他並無姊妹,宇文雅安插了一個同她相像的人在他身邊,究竟是何意?
值得深思的是,東安侯府與宇文雅又有何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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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柒並不知曉容時已經認定她是宇文雅培養的細作。
此時她領着幾個宮女來到了常貴人所在的玉棠宮,方才走到門口,就聽到了裏面傳來了兩道笑聲。
“玉姐姐說的是,元柒再風光,不還是被宇文胤退了婚?如今不過同在這宮牆之中失寵罷了,如今她怕是正戰戰兢兢呢。”常書意的聲音溫柔似水。
“再怎麼說,她還是皇后!憑什麼她這麼好命。”嚴如玉咬牙切齒。
以往她和元柒就不對付。
她想嫁給宇文胤,元柒就和宇文胤訂了婚。
她進宮伺候陛下,只是個從六品不說,連容時的面都沒見過!
元柒倒好,直接被封為皇后,聽國師說,還要與陛下共寢,宿在宸寧殿!這怎能不讓她妒恨!
“位分再高,得不到聖心,也不過是徒有其表罷了,等我表姐入宮,元柒就……”
常書意話沒說完,就被嚴如玉激動地打斷了話,“你表姐?宇文茹嗎?”
“正是。”常書意笑了笑。
算起來,常書意、宇文茹和容時都是表兄妹。
只是她作為外家的人,和容時不親,但京城第一才女兼四大美人之一的宇文茹和容時不僅是表兄妹,還是青梅竹馬!
宇文茹進宮,哪怕元柒是皇后,六宮受寵的也該只有宇文茹一個。
元柒算什麼東西?
嚴如玉正是這麼想的。
雖然她也不受寵,但是能看到元柒這個小賤人丟盡顏面,她就高興。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見元柒以淚洗面的模樣了。”
語調慵懶的女聲從殿外傳來,“那你恐怕得等到進棺材的那一刻了。”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嚴如玉和常書意臉色皆變了變,有幾分慌亂。
宸寧宮那邊傳來吩咐,她們不需要去請安,入宮以來自由慣了,在宮裏談話隨意。
兩人認為元柒貴為皇后,不會親自登門,就算要見她們也只是召見,誰知道元柒這麼不走尋常路!
這下被正主抓了個正着!
哪怕心裏再不得勁,兩人還是得按照規矩行禮。
嚴如玉看着元柒一身珠光寶氣,眸中閃過一抹嫉恨。
哪怕入宮,都改不掉這一身俗氣!
悠然坐在美人榻上的元柒對嚴如玉的目光表示很滿意。
嫉妒就對了。
嫉妒說明她今天打扮非常好看,沒看到嚴如玉羨慕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元柒塗了桃紅芙蓉色丹蔻的手捻起旁桌上的葡萄,淺嘗一口,葡萄香甜汁水在唇舌中化開,她笑彎了眼,“嚴貴人,可以開始唱了。”
“唱?”
“啊,嚴貴人不是想看本宮淚流滿面嗎?那自然得唱些叫人潸然淚下、肝腸寸斷的戲啊。”元柒無辜地眨了眨眼。
嚴如玉咬牙,“娘娘說笑了,臣妾怎會唱這些下九流的東西?”
“不會那是你的事,今天本宮要讓嚴貴人滿意,所以還請嚴貴人一定要弄哭本宮,嚴貴人若是實在想不出來,本宮就只能去找陛下出出主意了。”元柒姿態慵懶地靠在美人榻上。
一聽元柒要去找容時告狀,嚴如玉急了,“那我……我為娘娘撫琴?”
元柒答應得乾脆,“好啊。”
一個時辰后。
嚴如玉手指疼痛,狠狠瞪着坐在美人榻睡得正香的元柒。
元柒這個賤人!
明明她只想彈奏一首曲子,元柒倒好,說了一句“繼續,不要停”之後,就睡過去了。
她彈了整整一個時辰!
就連坐在旁邊感到無趣的常書意都笑不出來了。
今日艷陽高照,在這入秋的季節里曬着太陽極其舒適。
元柒醒來的時候,小小的打了個哈欠,一臉驚訝,“嚴貴人竟如此鍥而不捨?可惜本宮今日實在是不想哭,嚴貴人還是歇一歇吧。”
說完,她又懶洋洋地整理了一下衣襟,“昨夜勞累,今日疲乏了些,不當心就假寐了一會兒,還望兩位貴人見諒。”
嚴如玉:?
常書意:?
昨夜勞累?!
翡翠明白主子的意思,順着元柒的話說,“陛下與娘娘大喜之日,難免乏累了些,不過陛下心疼娘娘,今早還讓娘娘多睡一會兒,娘娘非要來看看兩位貴人,難怪打瞌睡了。”
嚴如玉:???
常書意:???
聽這話的意思,容時和元柒竟是圓房了?
這怎麼可能!
陛下連她倆都沒碰過,身邊連個宮婢都沒有,定是有隱疾。
更何況睡不知道陛下病情嚴重,已經有一段時日不上朝了,怎能行房?
然而元柒臉頰染上了兩朵紅雲,含羞帶怯,還真像圓了房。
元柒注意到兩人難以置信的神色,勾唇笑了笑。
嘲笑她不受寵?虛有其表?
怎麼,她們難不成還卧在床底偷聽了不成?
正想到這,就聽見門外一聲細尖的聲音吆喝:“皇上駕到!”
元柒:“……”
乖崽崽,別是來拆她的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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