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深夜敵襲
距離碎石島約莫萬里之遙,有一靈氣濃郁的小島,島嶼不大,數百里方圓,其上林木茂盛,一派祥和景象,此地卻是大名鼎鼎血靈魔宗的邊境駐地。
此時島上一座陰森森的石殿之內,正有一身形瘦小、身着黑袍、面容枯槁,猶如行將就木的小老頭盤膝而坐,其閉目吞吐間,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味充斥整個大殿,使得大殿平添幾分詭異。
「弟子封余炳,不負師尊所託!」
殿外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使得瘦小老頭睜開了雙目,眼中一道精光閃過,其淡然開口道:
「進來吧。」.
隨着其停止修鍊狀態,殿內血腥氣味也是緩緩消散。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后,只見一名身着血色袍服的男子出現在殿內,看其修為足有鍊氣九層,男子頭顱微微低垂,不敢直視殿內老人一般,顯得極為小心翼翼。
「東西帶來了嗎?拿出來給為師看看。」那枯槁老者面無表情道。
聞言,那血袍弟子不敢怠慢,趕緊自儲物袋拿出一柄金色小錐,小心翼翼上前兩步,躬身遞上,金色小錐上顯然被下了禁制,此刻毫無靈力波動。
那老者見到金色小錐,眼中終於出現一絲喜意。
「破法錐,此番宗內賜下這等破陣利器,那雲紋礦母還不手到擒來!」
恰在這時,其神色突然一動,隨即手一翻,取出一枚玉牌,只見其中束縛着兩縷黑絲,其中一道黑絲正在緩緩消散。
「禁魂牌!是師弟的魂絲,難道師弟遭遇何不測?」下方封余炳低聲驚呼一聲。
聞言,老者神色冰冷的看了其一眼,並不作答。
封余炳立馬意識到自己失態,趕緊低下頭去,只是低垂的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寒芒,其中更是有股刻骨銘心的仇恨。
這禁魂牌,乃魔道一種極為歹毒的法器,魂絲禁於其中,猶如生死握於人手,玉牌碎,則人亡!
而那禁魂牌內另一道魂絲,正是其封余炳的!
老者像是並未察覺下方封余炳的異狀,只見其一拍儲物袋,又取出一方精緻的血色羅盤,掐出一道法訣將那禁魂牌內的魂絲攝出,隨即便被那血色羅盤吸入其內,羅盤頓時血光大亮,其上指針一陣轉動后,停在了西南方向,而那個方位,正是碎石島!
老者見狀,臉上浮現一抹陰沉的笑容:「嘿嘿,居然是乾元宗碎石島的人,老夫正好以此為由,正大光明打上門去!」
言語間,老者對其弟子之死竟是絲毫也不在意。
下方封余炳聞言,渾身微微一顫,心中頓時有種兔死狐悲之感......
夜晚,秦天身影出現在碎石島上空,隨即降下劍光朝礦脈山谷飛去。
暗處駐守巡邏弟子,認出是秦天,倒也沒阻攔。
然而到達谷口處時,一道身影恰好自谷內走出,正是那駱章。
其見到秦天顯然也是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眼中瞬間閃過一抹震驚之色!
自那日龐虎離去,眼下卻僅有秦天獨自回返,這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要知道,龐虎可是鍊氣八層頂峰修為,與其修為相差無幾,而秦天不過剛突破鍊氣七層罷了,卻有如此實力,怎叫其不震驚?
心中念頭急轉,眼見秦天靠近,駱章眼神一陣變幻后,居然當先開口打起招呼,語氣更是破天荒的顯得極為熱情:
「秦師弟,幾日不見風采依舊!」
秦天聞言,眉頭微蹙,眼中更是有些疑惑之色,但也拱手應承道:「在下修為淺薄,倒是駱師兄氣勢不凡,想必修為又有精進了。」
駱章見狀,心中一陣腹誹:這小子隱藏的夠深的!
隨即,兩人猶如老友重逢一般客套了幾句后,方才錯身而過。
只是轉身之際,秦天眼中不由掠過一絲陰霾。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女干即盜!
這駱章態度如此反常,其中定然有何貓膩!
難道是龐虎之事已然暴露?
還有當日,龐虎第二小隊明明在礦洞監察,可自己前腳剛走,其後腳便跟來,也不排除有人通風報信的可能!
思緒間,秦天神色一陣陰晴不定,片刻后,卻又恢復正常,只是眼中寒芒閃爍不已。
「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且先暗中觀察此人一番,若也是曹旭派來的,說不得只能將其解決了!」
念及此處,秦天不再多想,入了山谷便朝山壁洞府行去。
回到居住兩年的山洞后,秦天才算是鬆了口氣。
這幾日連番遭遇偷襲劫殺,連續戰鬥兩場,尤其是與血袍修士那一戰,可謂兇險萬分,再加上連日趕路,早已身心俱疲,秦天揮手打出一道禁制封鎖洞口后,二話不說,直接倒在石床上沉沉睡去......
而另一邊,北側閣樓中,南宮鈺正盤膝坐於靜室蒲團之上閉目打坐,在秦天入谷之時,其雙眼突然睜開,一道精芒一閃即逝。
「果然有幾分能耐,英俊那小子眼光倒也不賴!」
隨即南宮鈺沉思片刻后,又閉目修鍊起來,閣樓內亦是恢復平靜......
足足一天一夜后,秦天方才悠然醒轉,起身後只感覺神清氣爽,精力充沛。
雖然修仙之人,吸收天地靈氣強大自身,已無需再與凡俗之人一般睡覺休息,但偶爾放鬆一下,倒也有益無害。
此時仍是夜晚,秦天算算時間,離自己駐守巡邏任務還有幾天才結束,便起身出了洞口,正打算朝海岸飛去,然而一道驚慌失措的呼喊之聲,卻是驟然響徹山谷,撕裂寂靜夜空!
「不好了,有敵襲!」
秦天心中大驚,連忙朝谷口看去,只見三道渾身帶血的身影,正從谷口御劍激射而來。
當先一道正是那高傲青年林峰,從其散發的靈力波動來看,已是練氣九層頂峰修士,只是此刻其狀態,看起來卻頗為狼狽,神色更是蒼白中隱隱有些急迫。
而其身後兩人更是不堪,其中一人一條手臂竟然被斬斷,正鮮血直流。另一人赫然是那駱章,也是神色萎靡,口角溢出鮮血,一副受傷不輕的樣子。
而除了這兩人,第一小隊其他成員,卻是不知所蹤。
秦天神色陰沉中亦有些疑惑,何人如此大膽,敢夜襲乾元宗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