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不是要休了本王
這才發現角落裏竟還坐着一個人,不是顧庭軒能是誰。
他一聲不吭坐在那裏像個雕塑,她還以為房間裏沒人。.
讓他看到自己會解繩索,以後不知會用什麼方法對付她。
於是蘇九歌訕訕一笑掩飾道:“不是王爺想的那樣,是繩子自己鬆了。”
“是嗎?”他略微拔高尾音。
“是,當然是。不信你問那個鳥,都怪他沒把繩子綁好。”
蘇九歌邊說邊一骨碌爬起來,走到顧庭軒身邊坐下。
“哼。”
他冷哼一聲,顯然不相信她的鬼話。
青雀綁的連環扣一般人解不開,可這個女人三兩下便自行解開,還有昨晚的迷藥和庫房的鎖,會的歪門邪道還挺多。
蘇九歌知道這次被逮回來怕是沒那麼容易脫身,識時務者為俊傑,必須得討好一下顧庭軒,讓他從輕發落。
在街上破口大罵的事她早已拋諸腦後。
“王爺,咱倆聊聊?”她試探着開口。
顧庭軒轉頭看她,冰冷的眼神裏帶着一絲探究。
“咳。”蘇九歌清清嗓子,“是這樣的哈,王爺,我不是有意逃跑……”
“那是什麼?”
不用聽後面的話都知道她又想耍花樣。
“王爺關我禁閉,還不給飯吃,半夜實在太餓,所以才跑出去找吃的,總不能活活餓死吧,我這麼年輕貌美死了多可惜呀。”
蘇九歌加快語速一口氣說完,顯得頗為理直氣壯。
“這麼說,還是本王的錯?”
“不不不,王爺您日理萬機,準是忘記讓人送飯,您哪能有錯呢,您做什麼都對。是我不對,我不該肚子餓,更不該跑出去。”
蘇九歌十分狗腿地說完,心裏不停地自我鄙視。
明知不是真心話,還是令顧庭軒受用,臉色略微緩和一丟丟,忽然又想起什麼,凝聲道:“找吃的能找到天香樓去?”
蘇九歌一拍腦門懊惱道:“哎呀,這不是剛來王府沒幾天,不熟悉,迷路了嘛。”
顧庭軒用‘你當我傻"的表情盯着蘇九歌,彷彿在說“你編,接着編。”
“我保證,以後沒有王爺允許,絕不離開王府半步。從今往後,對王爺言聽計從,生是王爺的人,死是王爺的鬼。”
蘇九歌高舉右手信誓旦旦道。
這煜王似乎脾氣也沒那麼差,不如先糊弄糊弄他,逃跑的事等他放鬆警惕再從長計議。
顧庭軒聞言一皺眉,這個女人竟有幾副面孔,昨日還野蠻如村婦,今日便又換一副嘴臉,難道她對那個姦夫也這樣?
想到天香樓里那個紅衣公子,顧庭軒的臉色又陰沉幾分,周圍的空氣都跟着一起變冷。
蘇九歌偷偷觀察着他的臉色,發現情形不對,她剛剛說錯了什麼嗎?
多麼有誠意的表忠心啊,他到底是哪裏不滿意……
“你不是要休了本王?”
蘇九歌趕緊搖頭,雙手抱住顧庭軒的胳膊連聲說:“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王爺這麼好,我怎麼捨得呢?”
“哪裏好?”
“哪裏都好。玉樹臨風,英俊瀟洒,風度翩翩,貌若潘安,財大氣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比日月星辰還耀眼,比山河大海還迷人……”
蘇九歌像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一通誇,最後甚至不記得自己說了些什麼。
“你說的話,本王一個字都不信。”顧庭軒打斷她,將胳膊抽走。
“拿來。”他向她伸手。
“什麼啊?”蘇九歌不明所以。
“庫房裏的東西。”他眉頭微蹙不悅道。
“什麼庫房,王爺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蘇九歌裝傻,看來這傢伙不好糊弄啊。
不過凡事都講究證據,沒有證據她便不認。
那些東西存在空間裏,除了她誰也找不到。
“別跟本王耍花樣。”
他一向不屑跟女人動手,不過惹惱了他,自然有一萬種方法讓她生不如死。
蘇九歌坦然地回視他冷厲的目光,絲毫不在意他的威脅和警告。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青雀來了。
走上前來遞給顧庭軒一個黑色小匣子。
蘇九歌的雙眼粘在青雀身上隨他移動。
誓要把那張臉記在心裏,就是這隻傻鳥,把她捆成個粽子不說,還打暈她像塊破布似的扔到地上。
士可殺不可辱,這仇非報不可。
面對她灼熱的眼神,青雀有些心虛地別過頭去,暗自祈禱王妃不要記恨自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王爺。
顧庭軒打開那個匣子,遞到蘇九歌面前,嘴裏蹦出一個字:“吃。”
裏面是一粒黑色的藥丸,長得跟麥麗素差不多,聞着沒有味道,蘇九歌辨別不出這是什麼葯。
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畢竟電視劇里的毒藥都長這樣。
這個煜王腦子是不是有病,總共就見過兩次,回回不是讓她喝就是吃,能不能幹點正經事?
見她遲遲未動,顧庭軒悠悠道:“沒毒。”
呵,我信你個鬼,男人的嘴要是能信,母豬都能上樹。
“吃下它,王府內任你自由行走。”他補充道。
嘖嘖嘖,蘇九歌忍不住咋舌,聽聽這蠱惑人心的話語,老巫婆就是這麼哄騙白雪公主吃毒蘋果的。
趁顧庭軒不備,她偷偷揚手,卻忽略了身旁的青雀。
在她出手的剎那,青雀眼疾手快又是一個手刀。
暈過去的瞬間,蘇九歌腦海里就一個念頭,等她醒來一定要把青雀千刀萬剮。
顧庭軒長臂一伸把即將倒地的蘇九歌撈到自己懷裏,抬頭睨一眼青雀。
青雀後退半步,一臉不敢置信,第一次見王爺跟女人這麼親近。
不是,王爺跟男人也沒這麼親近過。
半晌他才小心翼翼地請示道:“王爺,那這軟筋散……”
“給她服下。”
他抱起蘇九歌放到床上,扯過一床薄被輕輕搭到她身上,轉身大步離開。
蘇九歌在一陣嘈雜聲中緩緩睜開眼,被突如其來的光線刺激,剛睜開又閉上。
許是睡得太久,腦瓜子嗡嗡的。
“姐姐醒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傳到耳邊。
是誰?
她再次睜開眼,渾身疼痛,酸軟無力,想要坐起身,艱難地嘗試了三次又跌回床榻上。
“奉勸姐姐別白費力氣,服下軟筋散便是如此。“
說話間,人已經走到床榻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