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識字

下半夜夏翳總算是安靜了，一覺睡到天亮。

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姜燎的手，見是軟的，毫不猶豫地下口，他卻突然把她推開，告訴她要教她控制靈力。

“靈力？”

“嗯，就是你吃的東西。”

“你讓我控制血？”

“不是，是靈力。”

他索性寫下來給她看，卻看她一臉迷茫，好似在看天書，姜燎有個可怕的猜測，“你不認字？”

“怎……怎麼可能？我堂堂北境女王怎麼可能不識字，哈哈，你可真會開玩笑。”夏翳嘴硬了兩句，想靠傻笑轉移話題。

姜燎揉着太陽穴，深呼一口氣，“先不學靈力了，我們先識字吧。”

他從外買了幾本開蒙書，才教了兩頁，夏翳就以各種借口要離開。

餓了喂血，冷了穿衣服，熱了又脫，頭暈要睡……

姜燎忍無可忍地錘了下桌子，“給我回來，念！”

她被嚇住，不情不願地念着，“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盈……忘了。”

“昃。”他拿着戒尺站在後邊，時不時拍下桌子，就好像在威懾她。

“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夏翳掉了兩滴虛假的眼淚，“完了，我一看這字就頭暈眼花，說不定是生病了。”

“呵，我看你是欠打了。”他舉起戒尺裝作要打她。

她見狀又手忙腳亂地念道，“閏余成歲，律呂調陽。雲騰致雨，露結為霜。金生麗水，玉出昆岡。”

他放下戒尺，念書的聲音又漸漸變小。

姜燎扶着牆，心裏寬慰自己，不生氣，沒什麼好生氣的。孩子還小，不懂事，可能是自己太嚴格了，她起了逆反心理。

也許，應該獎罰并行。

於是他說：“只要你讀熟這兩頁，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她只是稍稍抬了下眼，依舊無動於衷。

“那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回去。”

“除了這個。”

“那沒什麼想要的。”

她把嘴唇咬得發白，哭哭啼啼的樣子，姜燎懷疑這又是她裝可憐的把戲，但他拿她沒辦法。

“你要回哪去？”他問。

“我小弟那裏，他們找不到我肯定很着急。”夏翳掰了掰手指，有點無措。

“那我帶你去，看完之後就回來。”

“我不要，我要留着那。”

“不可能。”姜燎不可能答應的，他揉着她的頭髮，“你隨時都可以回去看他們，我會送你過去，我還會教你怎麼瞬移，但你得待在我身邊。”

“為什麼？我跟你又不熟。”她白了一眼他。

他沉默了一會，憋出一句，“……我不會害你。”

夏翳對此保持懷疑的態度，但他是不會放她走了，她想，不如就留在他身邊學，學會了把他幹掉就好了。

她答應得乾脆，姜燎反而開始懷疑了，“你不會在想什麼不好的事吧？”

“我要開始學習了，不要打擾我。”

“喂，你這是轉移話題吧。”

夏翳認認真真地學完了今天的任務，她放下書，盯着姜燎，好像要盯出一個洞來。

他握住她的手，“告訴我位置在哪？”

“城郊西南方向的廢墟地下。”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一進去密密麻麻個和夏翳一般大的小魔修，嘰嘰喳喳地圍上來。

姜燎被吵得只能去外面等，一邊思考着這些魔修要怎麼處理。

要不把他們養廢吧。

或者讓江棲淼過來處理好了，雖然好久沒見過他了，但他混得應該比他好。

他正想着，夏翳卻從裏面出來了，臉上是他沒見過的羞澀。

“怎麼了？”他問。

“呃……你能不能給我點血啊。”

“餓了？”他無奈地把手遞過去。

夏翳跟他解釋道，“我跟他們說你的血超級好喝，他們都不信，所以我……”

“所以你要拿我的血去顯擺？”姜燎不敢置信地打斷她的話，恨不得當場罵出來，“你是想氣死我嗎？”

“你不給就不給吧。”她也知道這樣不太好，見他不答應就作罷了。

“你到底是不是他們老大？有人敢提出異議就把那人做掉，你做不掉我來做！明白嗎？”姜燎給她在脖子前比劃了一下。

夏翳連連點頭，似懂非懂，“明，明白。”

“你可是個魔修，這種東西還要我教你嗎？”他真的是恨鐵不成鋼。

直到他帶她回去，他都在生氣。

“師父，你別生氣。”

“閉嘴，我沒你這麼沒用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