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禁足

第5章 被禁足

一個月的時間,夏翳整個人煥然一新。

江棲淼要求她八點睡覺,六點起床,午休兩小時,上午修鍊,下午對練。

為了防止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偷懶,他還特地調整了神識範圍,只罩在水緣峰的正殿和偏殿上,剛好可以用來監視夏翳。

夏翳努力抑制自己那蠢蠢欲動的內心。一個月啊,一個月不能找師兄,她到時候怎麼解釋呢?阿悅的話倒是能和師尊說一下,說不定能放行。

江棲淼佈置了下今天的計劃,“你的火靈力修鍊不要拉下,過幾天我請姜燎過來指導你。”

“他誰啊?”

“火峰峰主(夏翳一臉迷惑,可見在擇峰會上她就沒在意)。你有天賦,但容易走歪路,最好能有個師父在你修鍊的時候看着你,在火靈力的修鍊上姜燎比我合適。”他也不避諱,直接說出了她的優缺點。

夏翳手中竄出一束火苗,晃蕩了兩下,“這句話我師父也說過哎。”

江棲淼當然知道她說的師父指的是正坤門宗主吳庭舜,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摸了摸她的頭,“嗯,說明他很了解你。”

她甩開他的手,“我沒傷心啦,就是隨口說一句。”

他聞言有些詫異,但還是收好手,笑了下,“雖然容易走歪路,不過你這種心態不容易入魔。”

“其實我入過魔啦,後來想通就好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提這個經歷,不過她覺得提前說出來比較好,因為有些宗門對魔修很是防備,就算那個魔修改邪歸正了,很多宗門也不收。

“是因為什麼?”他皺眉。

“因為師父……他死在我面前,然後我太傷心就入魔了。”她腳趾點地,鬆鬆垮垮地站着,“不過現在沒事了,你看,一點心魔都沒有。”..

江棲淼自然知道她所說不假,不然也不會如此坦誠,他小心翼翼道歉,“怪我說了那句話,讓你想到了傷心事。”

“沒事,說明你也和師父一樣關心我。”她對他眨眼,習慣性說出些俏皮話緩和氣氛。以前虞淆也會對她有所顧慮,言語中處處透着謹慎,她也這樣開玩笑,把話題引開。

即使知道不該問下去,但一顆種子已經種下,江棲淼還是會好奇她是如何擺脫心魔的。但他並不急切的想知道答案,他只需要等到她願意告訴他的時候。

夏翳開發了一個新的修鍊方法,一手冰一手火,但冰依舊很弱,只能把火控制到一個很小的範圍內。

於是她迫不及待地跑去展示給各路人看,首先當然是師尊。

她在手心玩了一套冰火雜耍,冰火消融的水汽好似魔術般的轉場,一套下來連江棲淼都想給她鼓掌,不過……

“你在玩上面下的功夫永遠比你在學習上下的多。”他兩指併攏彈了下她的額頭,又用拇指輕輕拂過戳跡,“下次試試能不能不用火去給冰修形,讓冰的形狀一次性形成,你還是會不自覺依賴火。”

“習慣了嘛,等我下次想起來再說。”

江棲淼知道她這麼說以後肯定不會做了,說不定會把這把戲丟在後頭又去研發新的玩意兒。以她的耐性,不可能將注意力集中在一個地方太久。

所以,一定要及時督促她完成。

“正好有時間,你現在就做個練習吧,用水做點東西出來。”他抽出一本書,將其攤開,“我指到什麼,你就做出什麼。”

他抽出的那本書名叫《長物志》,夏翳有些好奇,問他,“這不是寫玩的、吃的書嗎?原來師尊也喜歡啊。”

“說不上喜歡,但很有意思。”他撫過書口,隨便翻開一頁,指尖劃過,定在一處,“就這個吧,筆格。”

“我看看。”她湊過去,看書中的描述,念出聲來,“……古玉有山形者,有舊玉子母貓……哦,我明白了。”

夏翳張開手,一團水出現在手中,她控制得不好,還在一點點往下滴水,滴在了她淡藍的衣服上,深一塊,淺一塊。

江棲淼有些看不下去,主動幫她把滴下的水收走。

那水勉勉強強變成了一個晶瑩剔透的子母貓形的筆格,水糊弄在一起,分不清形態。

“你做的這是什麼?”他伸手把披散的長發別在耳後,身子再向前微傾,夏翳聞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淡香。他用手碰了下那軟弱無力的“筆格”,“筆格”被貫穿,形態也散了。

她手忙腳亂地又重新聚起形,不禁抱怨道,“師尊,看就看,幹嘛動手動腳的。”

“可這也太丑了。”他又忍不住伸手碰了下,形態瞬間塌了,水流被他控制住,繞着他手轉了圈,重新凝聚成一座新的筆格,是山形的。

“切,再來一次,這次我來選詞。”

他們又玩了幾局,江棲淼才反應過來不對勁,這本來是為了鍛煉她控制力的,怎麼變成了遊戲呢?但看她興緻勃勃,也就隨她去了。

夏翳回去的路上又碰到兩位師兄,把他們攔在路邊,給他們展示她的新把戲。

她又表演了一遍戲法,練習過後明顯有了長進,許淥對這些感興趣,提議要不要試試她控火、他控水,來場大的表演。

易殊寒無語地站在邊上看着他們表演,出聲提醒,“注意時間。”

江棲淼從窗外看下去,剛剛好能看到他們玩樂,他不着痕迹的笑了下。

“就是那孩子啊。”一個清冽的女聲傳來,正是金影峰的峰主,常芸。

“嗯。”他回神,又倒了杯新茶。

“長得挺可愛的,能力也不錯,不知道性格如何?”

“不大合適。”他的指尖扣了下桌面,“修鍊上的事尚且還需旁人教導,現在讓她去和別人同修,麻煩別人是小事,只怕會耽誤對方。”

常芸聽完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只是感嘆身邊那徒兒找不到合適的同修者。

她又想起一事,遂提了一嘴,“土峰那位近日要回來了,肯定是要來看看那孩子的。”

說起土執峰,這位峰主是正坤門宗主的外甥女,其母嫁給了天乾門的一位長老。說起來也是見過小夏翳的,見她年紀小,還給她包過壓歲錢。

“到時我給她放天假,讓她出去玩玩吧。”江棲淼說著,又將視線移向窗外,見她已經離開。

夏翳是跑去見阿悅了,她自己走不出水峰,只能讓阿悅進來了。

阿悅遠遠的見夏翳跑過來,手裏還端着一盆光禿禿的植物。

“願賭服輸。”夏翳不拖泥帶水地把花盆丟過去,像甩掉一個包袱。這花難養的要死,比一百個師兄還難哄。

“失策了,你在水峰怎麼待得下去的?”阿悅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但也只能接過花盆。

夏翳不好意思跟她說原因,總不能說她半個月時間學習半個月時間被罰吧。

她含糊其辭把阿悅糊弄過去,說得好似自己真是個學水靈根的人才,聽得人一愣一愣。為了證明自己學有所成,夏翳又表演了一遍那個戲法。

阿悅看不懂,但大受震驚,“你們水峰平日裏就教這個嗎?”

“不止,我們師尊還陪我做遊戲呢!”夏翳豎起大拇指,露出燦爛的笑容。

阿悅更加看不懂了。

“哦對了,最近聽到一點風聲,土執峰峰主要從魔界回來了。”阿悅不忘叮囑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到時候宗門會打開結界,肯定很熱鬧,要不要下山去玩。”

她算了算時間,發現那時候自己還禁足中呢,於是婉拒了阿悅,“不了,我還要修鍊呢。”

“啊?你什麼時候這麼喜歡修鍊了。”阿悅不信,她又舉出種種好處誘惑她,“山下的炒栗子香都快飄到山上來了,真的不去?”

夏翳裝得一本正經,“水峰已經改變了我,我早就不是那個喜歡逃課的差生了。”

“這個季節桂花也開了,可以做桂花糕、桂花糖露、糖藕粥。”

“不去。”

“今年的柿餅也很軟糯。”

“……真不能去。”

“這個季節的大閘蟹最肥,不吃就只能等下一年了。”

“你別說了,我是不可能去的。”

“吃着大閘蟹再配個桂花酒,喝石榴汁也不錯。”

“……”

“哦對了,文人雅士最喜歡搞不一樣的,酒樓還推出了菊宴套餐,聽說味道很不錯,還能租個船去湖上吃,還能請人彈琴奏樂。”

“……夠了。”夏翳徹底投降了,忍不住踩一腳,“這破地方我是一秒都呆不下去了,什麼吃的都沒有,只能自娛自樂,每天除了修鍊就是修鍊,懶覺都睡不了,我受不了了,再不出去玩我真的要悶死在這了。”

阿悅欣慰點頭,這才是夏翳嘛,別的隨隨便便,吃喝玩樂最重要。

她們計劃好當天的行程,開開心心告別回去了。

夏翳早就神魂顛倒,不知師尊為何物,她現在只盼着一件事,那就是土峰峰主趕緊回來,她好趁着宗門大開的時間出去玩樂。

此時的正殿,江棲淼剛剛送走常芸,收拾走桌上的茶具。

他瞄到那本還未及時塞回書架的《長物志》,又拿起看了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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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門被滅后,她被迫成了反派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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