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白衣女，危險

跟着老師來到教室，秦諾更加懷疑。

明明是上課時間，偌大的教室內竟然一個人沒有。

「坐，馬上開始上課了。」

西裝男人指着其中一個座位，語氣僵硬的說道。

先看看他要耍什麼把戲。

八點鐘，上課鈴響起。

西裝男捏起粉筆，寫下一道題目：曲線y=2-x2和直線x+y=0所圍成的平面圖形面積。

「給你5分鐘。」

這是新規則嗎？

但有點出乎意料啊，居然是一道高數題。

這難不倒秦諾，沒多做思考，直接報出答案：「9/2。」

西裝男笑容一滯，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很好，繼續上課。」

一上午，這樣的提問都在持續。

化學課，領苯二甲酸分子間存在的分子間力是？

秦諾：誘導力。

物理課，一個質點在做圓周運動時，則有...？

秦諾：切向加速度可能不變，法向加速度一定改變。

語文課，西緒福斯神話來源於...

秦諾：希臘神話。

身為一名自學完高中課程並對大學課程有所涉獵的野生天才而言，這些題目對他來說手到擒來。

當最後一節語文課結束后，西裝男從口袋掏出一張卡片：「這是臨時通行證，下次記得帶學生證。」

給出這張卡片時，能明顯感覺到對方的不情願。

但受限於某種規則限制，不得不如此。

臨走前，他擋在教室門口說道：「聽說你親人去世了？」

不知對方葫蘆里賣什麼葯，秦諾沒有回答。

西裝男也不着急，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繼續道：「下午放學時來一趟辦公室吧，是關於你畢設的事情。對了，這張通行證可以去二樓的餐廳，那裏的飯菜比一樓的更可口。」

說完他便離開了教室。

「這傢伙貌似受到規則束縛，只要我不做出違反規則的行為，就無法攻擊我，甚至還得給我任務獎勵。」

秦諾將卡片放在指尖來迴旋轉，思量下一步的行動。

雖說來學校這一步很大可能是錯誤行為，但並不意味着需要立即離開。

或許在學校里逛逛，還能有別的發現。

做下決定，秦諾走出教室，往食堂進發。

樓梯口貼有學校的平面分佈圖，顯示食堂位於教學樓東邊。

一名保安守在入口處，每位進去的學生都要出示學生證。

他拿出臨時通行證，順利通過檢查。

食堂位於地下，期間要步行穿過一段幽長的階梯。

階梯坡度很陡，不扶着扶手很容易滑倒。

當秦諾學着其他學生的模樣，剛要搭上扶手的一剎，褲子口袋傳來震動。

有郵件。

【我真的不想和老師面談。】

【拜託，有必要和老師談這個嗎？】

【我真的討厭***者的自我感動。】

【我不想和老師說話，我不想。】

【我不想。我不想去老師辦公室，不管是談論畢設還是談論哥哥的死，我都不想。】

【好煩，我的創作思路都被打斷了。】

...

【不-許-去】

【不許去不許去不許去】

【不要和老師見面】

短短几句話，讓秦諾止住了向下的衝動。

先前還不太確定，但現在郵件如此強烈提醒，說明學校是個危險區域。

自己來錯了。

「漫畫冊指引我來這兒，也就是說怪異的能力已經提升到可以干擾情報的地步。」

秦諾眯起眼睛，望向前方昏暗幽深的通道。

最好不要進去。

當他準備轉身往回走時，樓梯上的學生齊刷刷的看向他。

眼神中有困惑，有疑問。

整個隊伍停頓下來。

「午休時間必須要在食堂就餐，所有學生都要遵守規定。」..

保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左腳一跨直接擋住去路。

遵守規定...

是了，這個劇本就是應規則而生的世界。

不論是玩家，還是怪異，都要遵守規則。

「不進去，就違反了規則。」

秦諾想明白其中關節，爽朗一笑道：「哈，我鞋帶鬆了而已，大家別停下來啊，吃飯就是戰鬥，分秒必爭。」

說著蹲下身子將鞋帶重新系了一遍，踩着樓梯回到隊伍。

小心翼翼地來到地下一層，面前是一排排打飯的窗口。

往左走是地下二層的入口。

只是稍微向裏面看一眼，秦諾就感到一股子不祥的氣息。

不能進，絕對不能進。

西裝男是在誘導自己步入險境。

他迅速做出判斷，來到一層食堂的窗口前，刷卡打一份飯菜。

接着找到個無人角落，裝作大口吃飯的模樣，實則將飯菜全部倒進了背包欄。

最後將餐盤放好，神情自然地返***學樓。

下午的課程沒再出現波折，當放學鈴聲響起的時候，秦諾頭也不回地快速離開學校。

放學後去辦公室一趟？

開玩笑，這種明顯要害自己的謊話，怎麼能信。

來到車站，登上六路公交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

臨近傍晚，周圍都暗了下來。

從車窗向外看，只有揮之不去的厚重霧氣。

「今天這一趟還真是驚險。」

坐在後排的秦諾，掏出口袋裏的漫畫冊。

昨天熊吉去學校的內容已經變為空白，徹底失去作用。

怪異的力量在一天天變強。

從隱瞞正確時間購買水果開始，到如今篡改任務指引，不知道接下來它還有什麼手段。

「難怪任務獎勵那麼豐厚，回報越高風險越大啊。」

秦諾吐出一口濁氣。

很快，視線內出現光亮，到家了。

車輛在站台停靠。

下車後路過水果店時，恰好看到白天的白衣女人。

她正從中年人水果店老闆手裏接過一袋水果。

裝作沒看見。

秦諾低頭快走。

對方似乎也沒注意到。

正當心裏鬆了口氣時，有人叫住了他。

是白衣女人。

「要吃水果嗎？荔枝很甜的。」

她沒有戴口罩，咧開的嘴巴勾起一個誇張的弧度。

那蔥白的手指捏起一枚荔枝放入嘴中，尖利的牙齒咬下，血紅色的果汁緩緩溢出。

「不吃，荔枝恐懼症。」

秦諾加快腳步，直直朝別墅走。

回到家中，正要關上房門，一隻腳卡在了門縫之間。

「要吃水果嗎？荔枝很甜的。」

白衣女人...跟了過來。

慘白的大臉貼在門沿，試圖往裏面鑽。

什麼時候跟來的，怎麼一點腳步都沒聽到？

秦諾心頭咯噔一下，當即抄起板磚砸了過去。

嘭！

如同磕在石頭上一般。

那足以將普通人腦袋拍成西瓜的力道，硬生生將白衣女人打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