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她朗朗開口:“一千年前,白羽下凡歷劫,去的便是司幽。”頓了頓,看了小洛一眼,又道,“仙界分為上仙,下仙以及普通的小仙。白羽慧根頗深,不日即可飛升成為上仙,而只有成為上神,才能無俱天地管束。她為了能得司幽大帝歡心,私自上東極采了一枚扶桑果,而後被護山的上古神獸打傷,其中三魂便落入了凡世,輪迴幾世。”說到此處,仰天大笑幾聲,聲音帶着些許滄桑之感,“很不巧,我便是她那失了的三魂的轉世。”..
由不得小洛驚訝,諸曲玉便拉着她的手,飛向了碧落後山。
小洛望一眼身後,見離燼也跟了上來,心裏便安了不少。這許多事情,她心裏也想弄個明白,不若此時跟着諸曲玉去一探究竟。
碧落後山枯木便地,寸草不長,唯有一汪混濁的池水靜立在那裏。
離燼在這汪濁水旁負手而站,緩緩道:“小洛,你知道嗎?其實,神與仙是不同的。仙並不是無所不能,他們有慾望,有戰爭,也需要渡劫輪迴,只不過自身術法不同,便有不同的規矩束縛罷了。而這些規矩戒尺,在壽麻卻是沒有的,可是世人皆不屑與壽麻之人為伍,多將其視為弒殺好血之輩,低賤之界。壽麻之主便是桃魅,而白羽正是她的女兒。”頓了頓,看了小洛一眼,又道,“只有成為真正的神,才能享有與天同壽,與日同暉。逍遙自由,無欲無求。當初白羽創下這碧落之城,便是想得一個修習的清靜地,供眾生渡劫飛仙。”
“只需通過考驗,眾生皆可上碧落修行。可笑世人皆言這碧落是神仙之城,嚮往之至,卻不曾知道,其實它也不過是一座枯城罷了。”離燼一字一句陳述着,平靜的面上多了許多動蕩之色,眼神飄忽,再也不是以前的無波無瀾。
小洛頭一回聽他說這麼多關於蝶神之事,不由得呆了。愣了半晌,才道:“那誰是真神呢?”
諸曲玉猛地嘆了口氣,插進話來:“真正遠古之神,在一千多年前的那天,便已經沒有了。”說著,看了小洛半晌,才又道,“你不是白羽!”
“她當然不是,白羽真身在水乙泉底。”離燼冷冷開口,又抬手指了指那汪濁水,“我來引下小洛的硃砂淚之血,你速去將白羽帶上來。”
諸曲玉愣了一愣,復又笑道:“原來你這麼寶貝這個丫頭,是這麼一回事。”
小洛傻傻盯着離燼看,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卻來不及發問,便被離燼一道金光劃破臉頰,疼痛之感頓時襲來。她心裏高興自己終於能感受得到痛了,卻又心傷於是離燼下的狠手。她好睏惑!
諸曲玉應聲入水,彈指間就抱了一個女子上岸來。待看清楚面目,果然同小洛長得一模一樣。只是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無血。
“小洛,我原以為自個兒是別人的一縷殘魂轉世,心裏萬般不甘。”諸曲玉將女子放下,看着小洛道,“沒想到,成為另一個人的替身才是最可憐的。”
“你的意思是,我是白羽的替身?”小洛右眼角的血順着她的臉頰滴落到地面,疼痛感令她渾身顫抖着,話語卻仍是倔強,“離燼,我才不相信諸曲玉的話呢。你告訴我,我的存在不是為了救白羽。告訴我,你不是為了她,才待在我身邊,才對我這樣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