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驚魂一夜
“這、這莫不是失傳已久的藥師島獨門靈方,九花玉露丸?!”
張天青驚呼出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裏滿滿都是不可置信!
小李子本見顧淵寫方子就覺得奇怪了,再見張天青大呼,更是疑惑。.
“公子,您寫的這個處方很稀奇嗎?”
虞鶴在空間裏恢復了以往的躺姿,癟了癟嘴角。
這傢伙剛剛不回自己的話,擱這兒悶頭寫字裝深沉呢!
什麼花瓣露水的,會是很厲害的方子?
她才不信。
下一秒,張天青繼續大喊:“天吶,居然真是九花玉露丸!這可是頂頂厲害的方子啊!”
感覺臉有點火辣辣的虞鶴:“……”
不是,怎麼就厲害了!
你倒是說呀!
張天青持續驚嘆:“據說此葯此清香襲人,服後補神健體,可延年益壽!哪怕是命懸一線之人,也能從鬼門關拉回來。”
感覺有被冒犯到的虞鶴:“……”
一天天的,破系統局不給面子就算了,這外邊的人怎麼也聯合起來打她的臉。
真是欺系統太甚(`⊿)
顧淵終於停下筆,長舒一口氣。
能讓慈濟堂的堂主如此驚訝,看樣子這藥方可以抵看病和藥材的錢了。
“堂主大人,”顧淵將那方子推到張天青面前,“願您能同意我用這方子抵問診和藥材的費用。”
拿到方子的張天青兩眼發光,背脊都挺直了:“小兄弟,這方子可是價值千金啊,你只需要這麼點東西就肯給我?”
“嗯。”
顧淵輕輕點頭。
拿起桌上丹梔逍遙散的處方,再推一把愣神的小李子,他開口:“開完葯走了。”
“哦。”
呆愣地跟上顧淵的步伐,等到出了慈濟堂,小李子這才回過神。
“公子,你今日怎地這般……不同尋常?”
小心翼翼地揣着藥方和藥材包,小李子亦步亦趨地跟在顧淵身後,還是沒能忍住心中的疑惑。
只可惜,顧淵沒有回答他。
看着這京城熱鬧的北市,人來人往的街道,繁華一片的景象,顧淵卻覺悲涼。
不知為何,虞鶴也隱隱感受到了他的悲傷。
“唉,說實話,你也是個可憐人。”
她突然也不是很想勸他回去了。
這京城明明如此熱鬧,可她的宿主卻要回冷冰冰的宮殿裏遭罪。
說真的,歸去田間種一輩子地,也能算改造大好人成功了吧?
“狐狸精,”低沉悅耳的聲音響起,夾雜着憂傷,“你說人的一生,當真是可以自己掌控的么?”
“我不知道。”
虞鶴搖了搖頭。
如此哲學的問題,在成為系統前她還可以說個是,可現在……
“你還是別想那麼多了,看看日頭,是逃是回,選一個吧。”
“回吧。”
“怎麼突然想通了?”
“總不能真的變成通緝犯吧,再說了,小李子這孩子,真的和阿潛很像。我……不想他出事。”
夕陽西下,趕在晚膳前,顧淵和小李子可算回到了乾清殿。
“既然已經回來了,那……”
“抱歉。”
顧淵率先開口,斂着眉眼,有些不敢直視小李子。
到底是撒謊欺瞞了人家大半天,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其實……我不是皇上。我只是個今日新進宮的太監而已,和你一樣。”
“我知道。”
哪知小李子笑了起來,“大哥哥,雖然我最開始把你當成陛下了,可後來我也看出來了。”
“你走路的方式,說話的語氣,和陛下都不太相似。”
“唯一很像的,真的只有那張臉了。”
話鋒一轉,小李子的表情又變得非常嚴肅,“大哥哥,你千萬不要以真面目示人了。在這深宮裏,多的是殺身之禍。”
顧淵鄭重地點了點頭,答應下來:“我知道了,謝謝你。”
“是我該謝謝你。”
二人相視一笑,顧淵所以為的解釋危機居然就這麼解除了。
虞鶴看了,心底也暖洋洋的。
“這孩子是個知恩圖報的,沒幫錯人啊。”
“嗯,”顧淵點點頭,“狐狸精,再讓我進雜貨鋪一趟,我得兌換一張易容的方子。”
“好嘞。”
不消片刻。
顧淵看着水缸中自己的倒影,不由咂舌。
這變化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雖還是能看見往日自己的模樣的輪廓,可細看之下又不盡相同。
如果不是十分熟悉他的人,一定會認不出來。
只可惜,虞鶴的關注點完全不一樣。
“嘶溜,以前算得上清冷系美男,現在怎麼感覺有點小奶狗的意思!”
“這眼睛稍微圓一點就是不一樣哇,水靈靈的,愛了愛了。”
“呀,這嘴巴厚了一分,怎麼看上去變得好親多了?”
顧淵:“……”
這都是些什麼孟浪之詞!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一點矜持都沒有。
微蹙的眉眼自然是沒逃過虞鶴的眼睛。
“你是不是在心底罵我了!”
“……沒。”
他不說她也不知道,這點還是挺不錯的。
“哼!”虞鶴氣鼓鼓地嘟囔一句,“不要以為你說沒就沒,我知道的可多着呢。”
顧淵沒再回她的話,拿起掃帚又開始清掃落葉。
虞鶴看得枯燥,打了兩個哈欠,眼一閉,頭一歪,就睡著了。
再度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虞鶴努力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屏幕。
只見面前一盞燈,晃晃悠悠,人在向前走。
“喂,你現在在幹嘛呢?”
顧淵眉頭一動,知是虞鶴醒了。
便小聲開口:“近來皇上睡眠不好,疑有邪祟走動,總管便安排我們輪流提燈在乾清宮巡視。”
“這樣啊。”
瞭然地點點頭,虞鶴一臉鄙夷。
開玩笑,她可是生長在紅旗下的人,怎麼可能信這些鬼魅邪說!
做為馬克思大大的堅定擁護者,她表示對當今皇帝的強烈譴責。
居然因為自己睡不好就這麼折騰下邊的太監們,實在是太資本家,太壓榨工人們的剩餘價值了!
窸窸窣窣……
忽然,一陣風吹,樹葉抖動。
前邊的太監步伐一頓,身子一哆嗦。
虞鶴嗤之以鼻:“切,這麼慫!”
緊接着,一道陰森的咯咯笑聲飄來。
仔細一聽,那笑中似乎還帶着哀怨的哭喊!
“鬼!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