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洞悉一切，不善罷甘休
林老夫人沒好氣的說完，本來還想說幾句軟和話的林侯爺，頓時又冷了臉。
“之前的事我已有了定論，柳氏跋扈逾矩，念她多年操勞，就奪了她管家權，往後家裏還是要靠母親操持，至於昭昭……”
柳氏急切抬頭，林昭昭也緊張地捏緊了手帕。
林侯爺嘆口氣道：“太子既然屬意於她，過幾日兒子找個機會進宮和陛下商議一下再說吧。”
兩人鬆了一口氣，林老夫人臉色就不好看了。
他們說他們的，林清月只管吃自己的，反正一切都跟她無關。
“阿月吃慢些，爹不知道你就叫廚房每日給你做。”
對着林清月時，林侯爺滿目寵溺。
林昭昭抿緊了唇角。
吃飽喝足的林清月擦擦唇角點頭，“謝謝，我已經吃好，回去了。”
話落誰也沒理扭頭就走，林侯爺一家子也告辭出去。
看着瞬間就空了的屋子，林老夫人慍怒不已。
“就知道是這麼個結果，好不容易能把那一對小蹄子攆走，那個林清月就是不中用，白虧了我一番算計！”
她的陪嫁婆子上前，“也不算白費功夫，太子這門婚事不就擱置了？”
“我本想着走了林昭昭，那滿臉胎記的丫頭皇室定看不上，到時候隨便打發了她，婚事不自然落我親孫女頭上了？”
林老夫人一陣煩躁，婆子忙給她順氣兒。
房檐上落着的仙鶴偷聽完畢，便趕回林清月院裏報信。
千千言簡意賅：“你祖母並不是你父親的親娘。”
當年林侯爺生母生下他后血崩而死，為保住這門姻親，林侯爺的姨母作為填房被嫁了進來。
這遭遇，倒是和母親與柳氏很像。
柳氏也是母親的親妹妹，當年母親生下自己難產而死。
當年母親懷孕時，柳氏一直貼身照顧，母親一死，柳氏就成了續弦，入府八個月就生下了林昭昭。
之前一直以為是父親出軌，可查證發現父親當時在沙場征戰，是柳氏一直對自己姐夫情有獨鍾而害死母親。
林昭昭，或許只是早產兒罷了。
“她滿眼子算計都是為了自己親兒子，可惜你爹不懂這種后宅手段，一直看不透這老虔婆的真面目。”
林清月頷首沉思片刻，吩咐道：“我已瞭然，你現在可以回去鬼醫谷幫我取解毒藥材了。”
千千輕輕點了下小腦袋，一條細長的腿跳啊跳的，離開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報復繼母，可以利用這位居心叵測的祖母。
不過柳氏對父親情有獨鍾，自然不會下毒，那父親身體裏的毒，會不會就是這老虔婆下的？
柳氏院中。
林昭昭怔怔回想着林侯爺的話，內心忐忑不安。
“母親，你說聖上會怎麼處理這個婚事？”
柳氏則比她底氣足些，“昭昭別慌，太子畢竟已經認定你了。”
“可是，若聖上決定了，太子殿下他不敢忤逆聖上的。”
林昭昭越想心裏越害怕，抓住柳氏的手跪了下去，嚶嚶哭泣起來：“母親，您一定要幫我啊，父親那麼疼姐姐，她沒了這個婚事也只不過是原樣，可女兒若沒了太子便活不下去了！”
柳氏心疼地將林昭昭拽起來，摟住了她。
“你放心，母親已經有了打算，過幾日你外祖母的生辰宴上……”
母女兩人合計了一通，林昭昭總算把心放到肚子裏了，擦擦眼淚歡歡喜喜的回自己房裏去了。
入夜，林清月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
之前好不容易才把慕凜寒攆走。
可他臨走時的眼神卻像是洞悉了一切……
此刻的慕凜寒正靜坐在湖中的一葉扁舟上闔目養神，卻根本不能像以往一樣安下心神。
“聽風！”
慕凜寒清冷聲音揚起。
下一瞬，一道身影無聲無息出現。
“派人盯着撫遠侯府，林清月一出府門你即刻通知我。”
“是。”
人影消失無蹤，彷彿從沒出現過一樣。
慕凜寒冷笑着趴在船檐上：“看本王怎麼收拾你個小狐狸。”
三日時間轉瞬即逝，林清月在撫遠侯府每日除了研究解毒之葯，就是陪林侯爺說話。
林侯爺入宮面聖，林清月正潛心調配解藥時，被老夫人叫了過去。
“你外祖母今日大壽，她聽說你回來了，十分高興，特意派人來說，要你過去給她看看。”
林清月眼睛隨意一掃，沒見着柳氏和林昭昭。
“就我，自己？”
林老夫人和藹笑道：“你母親已經先去了，見沒帶你去，你外祖母還不高興了，我讓婆子陪你一同過去。”
林清月知道老夫人在利用她，卻沒拒絕，主要她也需要出府一趟，這倒是個好機會。
半個時辰后，老夫人身邊的婆子簇擁着林清月進了劉府。
尚書府，張燈結綵。
正堂上熱熱鬧鬧，婆子領着林清月大步踏入。
“老奴給親家老太太請安，祝您福壽安康長命百歲！”
看見她和林清月，柳氏臉色當即一白，林昭昭身子也跟着抖了抖。
她們不打算讓人知道林清月回來了，所以這才拜壽特意不帶她。..
那老虔婆竟然特意送她過來！
還不知情的柳老夫人笑着叫她起來，“你們家老夫人身體可好？過幾日我便去看她！”
“我們家老夫人這幾日心情好，身子也跟着爽利不少呢。”
柳老夫人忙問：“哦，可是有什麼喜事？”
婆子忙側身，指着她林清月道：
“這位是您大女兒所生，您日日思念的好外孫女，更是侯府嫡長女，怎麼她回來了這事您二女兒竟沒告訴您嗎？”
一石激起千層浪，正堂頓時靜了下去，所有人都看向林清月。
“既是侯府嫡長女，怎麼還帶着帷帽，是見不得人嗎？”
太子腳步匆匆進來，徑直摘掉了林清月頭上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