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偏心偏得離譜
略帶尷尬的氣氛瀰漫在二者之間。半晌,蕭承麟先開了口:“那就按喻小姐說的辦,若是需要贖身,蕭某也可出錢相助。”
喻卿摸了摸下巴,沉思。
“他說對我負責......那豈不是我就可以光明正大蹭吃蹭喝了?雖然多少有點拉不下臉,但是這麼一大洋真是虧的慌,畢竟是一頓吃飽和頓頓吃飽的區別。細水長流下來大洋就不算多了吧,所以到底......”
蕭承麟摸了摸耳朵,他不理解這個女人為什麼能如此喋喋不休。但他還得回去繼續調查昨天給他下藥的那個人,所以不能再在這裏久呆了。
於是他沉聲道:“我今天會差人給你大洋,以後需要什麼也可以找我。我還有公務,就先走了。”
和來時一樣,蕭承麟翻出窗子,順着鉤索輕而易舉地落到地上。
樓下的舞廳和對面的建築之間形成了一條僅容單人通過的小巷,幽深陰暗,給蕭承麟的動作提供了完美的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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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時,夏綿敲響了喻卿房間的門,氣喘吁吁道:“小卿姐姐,管事媽媽找你。”
喻卿跟着夏綿來到了一間會客廳中,房內坐着管事媽媽和一個喻卿從沒見過的男子,兩人正在說些什麼。
見喻卿前來,管事媽媽立刻笑開了花:“小卿呀,快過來,看看給你贖身的紀先生。”
拉着喻卿坐在紀先生身旁的椅子上后,管事媽媽攥着沉甸甸的錢袋,喜笑顏開地帶着夏綿走出了屋子。
喻卿面露疑色,這男人她好像從沒見過,為何突然給自己贖身?
紀先生也好奇地打量了一番喻卿,之後驀然咧着嘴笑了。小麥色微深的皮膚襯着兩顆白白的小虎牙,整個人顯得非常陽光。
他拿出一張薄薄的支票,遞到了喻卿面前:“喻小姐,這是少帥給你的。在下紀遠騫,少帥身邊的副官。”
男人沒穿軍服,喻卿還真沒想到他會是個軍人,他的氣質看起來更像是鄰家陽光的大哥哥。
看着她接過支票,紀遠騫繼續道:“少帥還囑咐我給你贖了身,以後你就是自由身了,去留隨心,少帥沒有特別要求。”
喻卿點點頭。那男人還算有心,既然這樣,那就勉強原諒他昨晚的所作所為吧。
交代完蕭承麟吩咐的事後,紀遠騫便告辭了。管事媽媽看着獨自驅車離開的男人,問喻卿道:“小卿啊,你不用跟着紀先生走嗎?”
“不用,他只是幫我贖身,不要求我的去留。”
管事媽媽“哎呦”了一聲,嘆道:“多情深意重的人吶!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還沒想好。”喻卿實話實說,她對外面的世界全然不知,若是出去了還得重新找工作和住所,又是一陣動蕩。
“那不如就留在這?”管事媽媽也是人精,自然看出了喻卿的糾結。這麼一顆搖錢樹,她肯定得留住咯。
“咱們這的姑娘呀,一般的清倌都是每月十八大洋,有名氣的則是二十三大洋,我給你每月三十大洋,如何?這在上寧城的大小舞廳里可是拔尖兒的月銀。”
長三堂的倌人們如果是被賣進來的,那在還完管事媽媽買她們所花的錢之前是沒有薪水的,也不能自由進出長三堂。
如今蕭承麟幫她還了贖身錢,還真是給了她極大的方便。
喻卿同意了管事媽媽開的薪水,正好她也沒別的地方去,倒不如就留在這裏。
回到房間后,喻卿看着手大洋的支票,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到要干點什麼。
不如存起來買房吧。喻卿摸了摸下巴,暗自思忖道。自己也不可能一直在長三堂里生活,畢竟按照小說結局,她應該是坐擁上寧城最大歌舞廳的老闆才對。
思至此,喻卿打開自己的首飾盒,把那張支票壓在了最底下。
剛做完這些,她隱約聽見門外有一些叫嚷的聲音,好像是誰在吵架。
“幾天不見膽兒肥了啊?以為有人給你撐腰了是吧!”熟悉的刻薄聲音從門外傳來,是上次刁難過喻卿的小桃。
“可惜那人自身都難保咯,”吳茵在旁邊煽風點火,“你以為她收留你是為什麼?就跟收留路邊的流浪狗一樣,圖個好玩兒罷了!”
喻卿有些頭大。這倆人到底跟她什麼仇什麼怨,為什麼天天跑她門口撒野來啊。
真怪不得原主在書里是個囂張跋扈的性子,這要是不囂張一點,還不得被這些人欺負死了?
“她可不會為了你得罪我們,不信你看看,她會不會來救你?”小桃冷笑着,抬起手便向面前可憐巴巴的夏綿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是巴掌落在臉上的聲音,
不過不是夏綿的臉,而是抬手打人的小桃的臉。那張臉上還掛着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死死瞪着面前突然出現的女人:“你......你打我?”
喻卿揉了揉掌心,打的手還挺疼。不過忍了她們這麼多天,打這一巴掌確實還挺爽的。
“呀,你的臉腫起來了!”吳茵驚叫了起來,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喻卿也算看明白了。小桃和吳茵二人,基本都是吳茵在後面教唆和挑撥,而小桃就是沒腦子的槍,指哪打哪。
果不其然,小桃一聽吳茵的話,立刻急了起來:“你等着!打壞了我的臉,我看你怎麼跟管事媽媽交代!”
交代什麼,她大不了一走了之。反大洋攥在手裏,還有蕭承麟那麼個活at喻卿現在底氣非常足,囂張得很。
說曹操曹操到,管事媽媽沒好氣的聲音從小桃身後傳了過來:“都在這兒幹嘛呢?太閑了是吧?”
自打蕭承麟那一通回馬槍,二次突襲長三堂之後,來長三堂的客人就真正稱得上是屈指可數了。畢竟蕭承麟是督軍府那邊的人,長寧城裏沒人敢觸他的霉頭。
客人少了,管事媽媽的心情自然也很難美麗。
吳茵注意到了管事媽媽心情不好,便趁機開口道:“小雅,你的臉......”
小桃真不愧是又傻又聽話的“槍”,當即告狀道:“管事媽媽,您看我的臉,都被打腫了!”
管事媽媽有些不耐煩,但也象徵性地問了一嘴:“誰打的?”
“就是她!”小桃指着旁邊一臉淡然的喻卿說道。
剛才一心想事的管事媽媽並沒有注意到喻卿在旁邊。
在近幾日少得可憐的收益之下,喻卿的那筆贖身費自然就顯得格外龐大,再加上等過段日子風頭過了,長三堂還得靠喻卿把客人再招回來。
所以此時,管事媽媽看她就像看長三堂的大財神。
於是,捂着臉默默流淚的小桃看到剛才還一臉陰沉的管事媽媽,此時如沐春風般地走到了罪魁禍首面前,還一臉笑意地拉起了她的手,關心道:“疼不疼?這手還要彈琴呢,可不能傷着了。”
小桃:?
喻卿:??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