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嚇着,“壞心哥哥”
而此時在流雲殿的另一人,正不幸的身處在麻煩之中......
「三哥......你不要讓他過來......」宋雲錫說得抓着宋司珏的衣袖,面上帶着驚恐。
「朕現在已經不能讓你喊一句父皇了?」皇帝說得正要上前,宋雲錫忙推着宋司珏擋在了自己面前,嘴裏依舊斷斷續續道:「不要過來......你不是父皇......父皇從不會這樣......」
皇帝聽得想要訓斥宋雲錫卻於心不忍,故轉頭看向宋司珏道:「本以為你已經將她勸的差不多了,結果幾日過去還是這樣瘋瘋癲癲。」
「父皇,容兒臣單獨與雲錫說幾句話......」他說得拉着宋雲錫到了內室,皇帝則站在門邊想要聽聽裏頭的兩人說些什麼。
「太過了,你不認人還怎麼與父皇商量?」他說話時注意着門邊,有意壓低聲音。
「不是挺好的嗎?父皇都怕了。」她小聲回了一句,而後又大聲喊叫道:「父皇最疼雲錫了,這個凶神惡煞的人不是父皇!」
宋司珏聽得無奈道:「要演也得好好演,又喊又叫的哪裏有商量的態度?」
「與父皇還能打商量?若能商量三哥早就說服父皇了,哪裏輪得到本宮在這裝瘋賣傻。」她小聲說得看了門口一眼,在看得皇帝扶額的身影時心中愧疚。
而後她便帶着哭腔出言道:「三哥說的是,父皇是天底下最好的父親......是不是雲錫與父皇好好說,他就可以放過我了?」
「我不想與男子成婚,我討厭與親人外的男子觸碰,父皇可以理解我嗎?」
宋司珏聽得心想,這些話總算是有點兒譜了,此番打打配合沒準還有機會。
「哭也沒用,你如今還認識不到自己的錯?孤真是後悔當初替你隱瞞,父皇滿心皆是為了你好,你便是這樣來回報他的?你將父皇與我宋家的顏面置於何地?」他說話時有意提高音量,擺出了訓斥人的口吻。
「可是我真的不喜歡這樣......為什麼只有男女可以成婚,這不公平......為什麼......我只是想與心愛的人在一起。」
「什麼公平不公平,這世道本就是如此,你必須遵照規矩否則就會淪為眾人眼中的異類。」他諷刺完以後還隨手砸了個瓷瓶,故意鬧出動靜。
宋雲錫見得驚恐道:「三哥......你怎麼......怎麼能這樣對我,父皇他......他一定能理解的,他跟你不一樣,他才不會像你一般迂腐,女子在一起為何不行?」
她一言話落,而後小聲道:「我要東宮的琉璃盞。」
「放心,會賠給你。」他說得看了眼門邊,而後又抬手推了一個,「宋雲錫你放肆,若沒有父皇你能有今日?」
「兩個了。」
「砸幾個都算孤的。」他一言將落,宋雲錫也推了一個。
隨着三聲碎裂聲接連響起,兩人依舊爭論不休,直等到皇帝忍不住敲門時,「爭吵」才得以結束......
「說話便說話,為何砸東西?司珏不準欺負你妹妹。」皇帝說得來回掃視着兩人,在他看得宋雲錫恐懼的眼神時,他又開始心軟了。
「雲錫,走近些讓父皇看看好不好?幾日未見怎這樣憔悴了?」
「父皇......父皇還在生兒臣的氣嗎?」她說得驚恐着不敢上前。
「父皇喊你,還不快上前?」宋司珏說話時言語嚴厲,直把身旁本就不安的人弄得愈發驚恐。
「你嚇着朕的小公主了,朕讓你過來是勸說,不是讓你罵她的。」他說得上前一步將宋雲錫護在身後,仿若宋司珏是壞心哥哥一般。
「父皇,兒臣是按照您的意思來辦的,所述之言也是聽您說的。」他一言話落,宋雲錫忙與皇帝拉開了距離,而後邊哭邊委屈道:「父皇不肯原諒兒臣......兒臣也無顏再面對父皇了......」
皇帝聽得瞪了宋司珏一眼,而後慢慢靠近輕聲哄道:「父皇沒有怪你,不要哭了。」
「父皇,您昨日不是......」宋司珏話還未說完,皇帝便打斷道:「昨日什麼?不要打擾朕與雲錫說話,你出去待着。」
宋司珏聽得假意頹廢般的點了點頭,而後便出去等候了。
也不知父女倆在裏頭敘的什麼話,他在外頭一等就是兩個時辰,等到皇帝從裏頭出來,午膳時間也過去了......
「父皇,您與雲錫說的如何了?她可改變想法了?」他問得注意着皇帝的表情,心中在猜測二人談話的結果。
「......你說女子和女子如何能在一起?她們在一起了......能幹嘛?這樣便能讓雲錫開心了?朕真是不懂她在想什麼......」
「不好好念書就罷了,這怎麼......怎麼連嫁人都不願了?如今還非是要喜歡女子,這......」皇帝說得一臉苦惱,心中不解。
「父皇,這是雲錫的事,您若想應允便不要深究了。」這......自己也無從得知。
「朕還要再想想......再想想......」他說得往流雲殿外走了兩步,而後又停下問道:「方才你怎麼回事?你怎麼能跟你妹妹說重話,你看看她那個樣子,你怎麼還忍心罵她?」
「還有你方才長沒長腦子?你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有意讓雲錫記恨朕?」皇帝說這話時,明顯是不記得自己昨日所說的話了。
「父皇,雲錫有錯您仁慈不忍,那只有兒臣來說了,父皇若要懲罰,全憑父皇做主。」他方才的言語表面聽來是責怪宋雲錫,可實際上他是在諷刺世道與人心狹隘。
而皇帝聽得他認錯,又想起他這幾日忙上忙下便沒有再責怪他,因為他自己心中也知這幾日確實對他太過苛責了,「罷了......你隨朕回欽安宮用膳。」
「這些日子委屈你了,父皇今日便同你好好談敘。」
「是。」
父子倆並排說著話往欽安宮走,沿途的宮女侍從們見得,心中已瞭然了日後該如何當差。
太子一朝被罰,便有一朝勢起,斷不能再如從前一般怠慢。
故在宋司珏還未回到東宮時,內府便緊着將拖欠的月俸給送上門了。
「奴才參見太子妃,太子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內常侍怎麼來了?」念芷柔說得示意他站起,心中想着欠的總歸是要還的。
這時間晚了,怠慢了,可能要還的更多。
「太子妃,都怪奴才先前蠢笨漏了您與殿下的月俸,奴才在此給您與太子殿下賠罪,望您能饒了小人,小人在裏頭......」內常侍說得看了眼錢袋,暗示意味明顯。
念芷柔看得抬手示意他放到自己手中,而後她將錢袋打開看了看收下了東宮應得的數目,「不妨事,內常侍心中還惦記着東宮,本宮怎麼能苛責?」
「這些你拿回去,東宮該得多少便是多少,本宮可不能私自昧下。」
宮裏人嘴碎慣了,她今日收下明日就該傳出什麼難聽話了。
再說若收下了,不就等於同內府和解了嗎?
他們在人落難之時落井下石,那就不能怪落難之人不收取他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