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道歉,本王錯了
「三哥,你這悔過書怎也是老一套?」
「已經淪落到寫悔過書了,還能寫出花來?」宋司珏說著看了看右上方的硯台,他總擔心一會兒這硯台不會好端端的放在原位......
宋司瑀聽得正在想該怎麼回應合適,一時不察不小心將墨汁濺到了宋司珏的衣袖上......
「......五弟,你若是不情願也不必勉強。」
「不是......本王,本王也不是故意的,你生什麼氣?氣量怎麼就剩這麼丁點了?」他說得帶着些不服,仿若他將墨汁濺出還成了宋司珏的錯。
「沒有生氣,孤不是心平氣和的在同你說話嗎?五弟多想了。」他說得看着臟污的衣袖,想着起身換一件。
「沒生氣?」宋司瑀說得睨了他一眼,而後隨口試探道:「那你......樂一個?」
「樂在何處?」他說得走到衣櫃旁拿了套衣裳,而後走到了屏風后。
「那不還是生氣了?你何必佯裝大度?」他說得低頭隨意瞥了幾眼悔過書,手中拿着墨條無意識的一下一下敲擊着硯台。
待宋司珏換好衣裳后出來就見得,他剛寫好的幾份悔過書無一缺漏的都沾染上了墨點,以至於他的臉色在一瞬之間又變了......
宋司瑀見得他從屏風后出來下意識得抬頭看去,而這一看就看得他瞪着自己。
「你還說沒生氣?這眼神看得好像要掐死本王。」
「你再不停手,孤會有此心。」
「停什麼手?」
「自己看。」他說得走到案桌前上手將墨條拿開,然後揪着他的領子讓他低頭看,隨即開口問道:「打擊報復?孤近日又惹到你了?」
「前日你打翻了碗碟,昨日打碎了玉如意,孤不記得你有笨手笨腳的毛病,所以你是存了心不讓孤安寧?」
宋司瑀見得一時沒了話好說,等他反應過來時才想起甩開他的手,而後一邊整理衣領一邊說道:「給你道歉給你道歉,對不起,本王不是故意的。」
他還想說呢,他一到這兒就容易四處擦撞,他本意才不是來添亂的......
「半個時辰,你一句對不起就完了?你覺得孤拿這些去交給母后,她會不會認為孤偷懶,只是拿着筆隨便在上頭甩了兩下就拿去糊弄她?」
「宋司瑀,孤是不是對你太客氣了,所以你覺得自己怎樣做,做什麼,孤都會讓着你,順着你?」
宋司瑀聽得他的話心中煩悶,可偏偏此事確實是自己的錯,「大不了本王重新幫你抄就是了,若你非要什麼心誠,那本王去母后那替你解釋,就說是本王臟污了三哥的悔過書。」
「若今日臟污的是奏摺,你去與父皇解釋可解釋得通?還是你有能耐再變出一個?」
「今日之事又不嚴重,不就是髒了幾頁紙嗎?你一天天閑着多寫幾份怎麼了?」
宋司珏聽得他的話看着他的神情,而後有些控制不住脾氣的直言道:「你來此是為添亂嗎?你以為孤不必上朝,不必去衙署就可以無所事事了?」
他一言話落垂眸輕聲嘆氣,心知自己將脾氣發在了旁人身上,因為對方確實不知自己日日到底在忙些什麼......
「......孤真的有很多事要做,今日多謝你抽空過來,方才的話說重了,你當沒聽見。」他說得又重新開始鎮紙書寫。
「......在三哥眼裏本王就是來添亂的。」宋司瑀說得像是賭氣一般轉身就走,更別談什麼回頭作別......
而後的兩三日內,東宮恢復了往日般的平靜,宋司珏日日除了寫悔過書就是批摺子,再來就是幾個宮殿來回走,跟個信鴿似的給宋雲錫和皇帝帶話。
念芷柔則天天都在不耐煩的等着晴安帶來好消息,而後就是蟄伏在宋司珏身旁看看有沒有什麼漏洞可以鑽。
「殿下,父皇還未允准您回朝堂嗎?算算日子已經有一月之久了。」她說得躺靠在他的手臂上,很自然的伸手在他腰腹間緩緩摩挲,一年多的夫妻,她佔便宜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了。
而他感受得念芷柔的觸碰,也並未阻止反倒由着她開心。
「擔心了?你放心,孤不會讓你跟着受苦的。」
「只要殿下好好的,妾身什麼都不必擔心了,是怕殿下日日看妾身這張臉生厭罷了。」
其實她是害怕宋司珏丟了位置,佈陣圖易主罷了,不過看他鎮定自若的模樣,局面應該還不算差。
「你先前說自己是美人,許多人排着隊求娶,現下怎還會害怕了?」他說得輕撫她的頭,指尖纏繞着她的髮絲。
「芳華易逝,妾身可沒本事一輩子都當美人,人總是要老的不是嗎?」
「是人都會老,看來日後只能是兩看相厭了。」
念芷柔說得在他腰間掐了一把,而後笑笑得警告道:「殿下現在說這個可不合時宜,妾身不過說說,您難道真的厭了?」
「孤的意思是希望你不要厭煩,孤日日心煩,忙前忙后,一定比你老的快。」
「殿下的意思是,妾身是個閑人?」她說得將手從被窩裏伸出來,在他面前握了握拳,看得好似是在讓他說話注意着點。
「難道不是在羨慕你老的慢嗎?」
「老的慢?這可不一定了,妾身每日都在想何時才能有身孕,會擔心殿下再娶,煩心事也不少呢。」她說得一臉憂思,實際上這些都算不上煩惱,她最擔心的是母妃在凌江過的好不好。
父皇有沒有好好保護她,她會不會被念芷涵刁難,會不會被別宮的娘娘欺負,每每想到此她都會責怪自己不中用......
「擔心這些作甚?」
「說來說去就是擔心殿下不夠喜歡妾身。」
宋司珏聽得靠近她,在她額間輕吻,「我可以不再迎娶,對我來說你一個便夠了。」
「......榮幸之至。」她面上雖笑着應下,但心裏卻希望他同自己所述是假的,她可不希望自己再多幾分愧疚。
「所以我當你的駙馬,你也不能想着養面首。」
「您想什麼呢?妾身很專一的,輕易不會變心。」她說得在他面頰上輕吻,而後小聲道:「今日晚了,祝殿下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