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芙蓉茶場
我的天!竟然是胖哥去二手市場買越野車出了問題。
胖哥看中了車,在付款時,老闆熱情地拉住胖哥喝茶抽煙。可不一會,胖哥等來了警察,老闆私下報警了,說是胖哥在使用假鈔買車。
胖哥承認了鈔票是我給他的,所以,我和楚雅都被帶到了派出所。
我也坦白說鈔票是陳老四給我的,我並不知道是假鈔。可警察的問話我難以回答,陳老四為什麼要給我這麼一大筆錢?陳老四已經失蹤,當地派出所也在找他,我怎麼會遇上陳老四?
結果是,我和胖哥都沒能走出派出所。好在我和胖哥一口咬定楚雅並不知情,再者,楚雅有台胞證的光環護身,因此,楚雅最終還是離開了。
無意中聽到兩個警察的對話,說是楚雅被驅離了大陸回到了灣灣。這應該是一好事,只是苦了我和胖哥,關押進了看守所,卻又不知道對方被關在哪。
被關押了幾天,警察也審訊了我幾天,我也回答了重複的無聊話題。警察見我一口咬定這假鈔是陳老四給的,惱怒之餘也顯得無可奈何,過了幾天,居然對我不聞不問了。
本以為關幾天就可出去,可沒想到那天警察又進了監室,亮出了一張紙,面無表情地告訴我,我已經被判為勞動改造了。
我大呼冤枉,這算什麼事?還沒公開審判我,就把我判了?另個年長的警察顯得和藹些,他嘆了一口氣道:“蕭忘川,看你眉清目秀的也不像是壞人。只是你兄弟用假鈔買車讓車老闆報案了,他又招供說是你給的錢。你現在沒法自證清白,除非是我們抓到了陳老四,他承認是忽悠你給了你假鈔。唉,年輕人,知足吧!你要真的是假幣販子,不判你死刑么也得弄個有期徒刑。肯定是你小子外面有人,給你活動了。現在勞動改造也只兩年的時間,這眼睛一閉很快就過去了。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
老警官的勸說讓我漸漸平靜了下來,他說到了我心坎里,我被輕判確實應該感到僥倖。再者外面有陳老四想借我逼出雅園主人,他肯定會想法設法提前讓我出去的。
我被押到了芙蓉茶場。
茶場的名字很好聽,也確實是種植茶葉的,可這個茶場與普通的不一樣,裏面關押的全是勞動改造的人。我和其他人犯一樣,任務就是種植和管理茶樹,到了收穫季節,大家再忙着採摘茶葉。
警官把我帶到一個監室,冷冰冰地道:“3241,以後你就住在這裏。自己進去找個床鋪,記得要和你的獄友搞好關係,別給我惹事。”
3241就是我的代號了,在這裏連名字都簡化成了數字。
我挾着被褥進了監室,發現這是一個超大的監室,裏面擠着十多個剃着小平頭的人。我去,竟然不給我安排一個單間,鬼才知道裏面都是些什麼渣子。
警官在門口威嚴地瞄了幾眼,厲聲道:“3118,3241以後就住在這兒了。你小子給我放老實點,別欺負新人。惹出事來,我給你關小號,有你好受的。”
3118是個滿臉橫肉的大胖子,他一臉諂媚地笑着對警官連連點頭,一邊還向警官伸出了手。警察眉頭一皺,罵罵咧咧地道:“就你小子事多!拿着,裏面還有兩支的,夠你過過癮了。”
3118接過警官手裏的煙殼,點頭彎腰大聲道:“報告政府,我一定會把這兒的規矩好好講給他聽的,不給政府惹麻煩。”
警官滿意地點點頭,轉身離開。在他給監室門上鎖的同時,3118大聲道:“政府慢走!”
警官離開了,監室中的十多個歪瓜裂棗的貨全都陰深着臉死死地盯住我。3118點着了一支煙,踱到我面前,惡狠狠地道:“3241,新來的?犯了什麼事?懂這裏的規矩嗎?”
我毫不迴避這傢伙的兇惡眼神,嘲弄地道:“什麼3241?我叫蕭忘川。沒犯啥事,就是給人設套冤枉進了這裏。這裏有什麼規矩?我新來的怎麼會知道?”
一個刀疤臉衝到我面前,一把揪住我衣領,惡狠狠地說:“蕭忘川?你小子膽真肥,竟然敢在龍哥面前這麼說話?不懂規矩嗎?那我就打到你懂。小子,你給我聽着,龍哥是我們的老大,在這裏,他說話比政府還管用。新來的人,要想在這裏過上好日子,就拿點誠意出來,什麼煙啊酒啊的,在這裏最搶手了,有好的東西先得孝敬龍哥。”
我裝作不懂地道:“原來是想搶劫啊!什麼龍哥,管教不是說在這兒都是報的代號嗎?”
刀疤臉瞪着眼睛像要吃了我似的,他大聲道:“小子,以後在政府面前,你可以叫龍哥為3118,但在我們面前,尤其是在這兒,你都得叫龍哥。”
好漢不吃眼前虧,不知這夥人底細,我暫時還不必和他們較勁。我大聲道:“龍哥好!只是我今天剛來,不懂這兒的規矩,所以什麼也沒準備。”
龍哥聽到我喊了他,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一擺手,刀疤臉立即鬆開了我的衣領。龍哥慢吞吞地道:“小子,還沒家人來看你吧?我給你三天時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給我準備兩包煙。”
我懶懶地道:“只要兩包啊?好說!要是沒啥事,我今天累了,想躺下清靜一會。龍哥,你把我安排哪張床位了?”
龍哥懶散地一指角落裏一張床鋪道:“就那兒吧,隨便你上鋪還是下鋪,要是再安排進來一個人,這兒就住滿了。”
我挾着鋪蓋走了過去,隔着好幾步就聞到了一股男人的味道。我去,肯定是這些傢伙在發泄多餘的精力時留下的。
上鋪就隨它空着吧!雖然乾淨些,可上下卻是個大麻煩。而且這床搖搖晃晃的,說不定啥時就散架了。
看我笨手笨腳的在打理床鋪,一個年齡大的犯人伸手抓過了我的鋪蓋,直接幫我鋪起了床,裏面還念叨着:“蕭忘川,以前沒幹過這活吧?瞧你那模樣,連床被褥都不知道怎麼鋪。”
我並不是不會,而是懶得做。這種地方我能安睡?何況我料定我在這兒不用幾天就能出去,搞不好就是今夜。
我隨意地一笑道:“老兄,多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