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來呀禿驢還俗呀7
【支線任務:答應元晟的要求。】
趙棠棠默默收起看戲的心情,從角落裏走出來,走到元晟面前。
看到石桌上擺着酒盅,不錯嘛,做戲做全套,都知道借酒澆愁了。
趙棠棠笑了下:“小國師有什麼事想要讓我幫忙儘管說,我說過了,我是來報恩的,我這條命都是小國師的。”
元晟看着她,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聲音聽着有些沙啞:“你真想幫我?”
“對啊。”她看着他,神情不怎麼真誠。
元晟聲音隨意,道:“明日,你幫我去街上的回元堂拿個東西。”
“就這?”趙棠棠沒忍住驚呼出聲。
“殿下。”夜煞欲言又止,元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夜煞立刻沉默。
他點頭:“怎麼?這點事都不願意?”
“也不是不願意,就是覺得太簡單了,配不上你的救命之恩。”她說。
“那就慢慢還,不着急。”
可是我着急啊。
趙棠棠是真的有些看不懂元晟了,明天朱子興不是要來青龍寺找他嗎?他為什麼要把我支走,難道不應該讓朱子興對我一見鍾情然後死心塌地的為他賣命嗎,這是個什麼套路。
但是既然系統說了讓她答應元晟的要求,趙棠棠就暫且應下來,她假模假樣的勸元晟少喝點酒,而後回了房間,不一會兒就呼呼大睡起來。
小甜甜不是第一次對趙棠棠秒睡的功夫表示讚歎了,但再看還是有不同的感覺,總覺得就算下一秒要世界末日,對宿主的睡眠質量都不會有任何影響。
元晟和夜煞都是習武之人,很輕易就能察覺到趙棠棠那平穩的呼吸聲,夜煞不理解元晟這麼做的含義,他彎腰給元晟添酒,道:“殿下,如今一切都在按照您的籌劃進行,明日朱狀元來了,只要趙姑娘在,想要拉攏他輕而易舉,您為何要……”
“夜煞,你什麼時候也敢質疑我的決定了?”
夜煞一聽這話立刻跪在地上,雖然元晟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問話,卻讓夜煞覺得渾身發冷不寒而慄。
他下意識的便想起了小福子的下場,那可是陪伴在殿下身邊最久的人,他都能狠下心來親自審問,一項項酷刑下來小福子都沒了人形,殿下卻連神情都不帶變的。
“屬下知罪,屬下該死。”夜煞連忙求饒,後背已經被冷汗淋濕。
元晟抬頭看了眼月色,“起來吧,沒有下一次了。”
“是。”
夜煞隱匿於黑暗中,聽雨樓在夜色中別有一番風味,綠柳垂髫,隨着夜風輕輕晃動,如此美景只留一人欣賞,便給元晟身上平添了幾分寂靜凄涼。
他攏了攏身上的披風,飲進杯中最後一口酒,起身往回走。
元晟神情淡漠,彷彿世間萬物都不能讓他動容,唯獨路過趙棠棠所在的廂房時,步伐慢了幾分。
他站在廂房門口停了一瞬,又收回了視線,靜靜走進無邊黑暗裏。
他隱忍多年算計無數,身上背着無數罪孽與業障,他選的這條路註定是血雨腥風,將來會有無數人被他算計,也會有無數人因他而死,但要他用一個女人去換前路,他做不到。
他元晟,還沒有無能到這種程度。
他放棄了一條最容易的路,卻護住了一個真心為他的人,元晟覺得值得。
人活世上,總要給自己找一些盼頭和支撐,不然怎麼走過這漫長一生。
趙棠棠一早便跟着元晟給她安排的丫鬟下了山,那丫鬟到了市集上之後不停的給她買東西,口口聲聲說這都是小國師要求的,看着是對她好,但趙棠棠總覺得她是在故意拖着自己。
這是為何?
難道元晟不想讓朱子興瞧見自己,可這沒道理啊。
要是放在原故事裏,昨天晚上元晟就該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讓她甘心賣命了,可昨天元晟非但什麼都沒說,還找了個借口把她支走了。
趙棠棠想不明白,轉而又覺得元晟可能是有什麼別的計劃也說不定,所以就安心跟着丫鬟一起逛,
午時去回元堂拿了元晟要的東西之後,兩人便打算回青龍寺。
回去的路上天公不作美,不知怎麼的就下起了濛濛細雨,轟隆隆的雷聲一聲接着一聲。
夏柳一邊給趙棠棠遮雨,一邊道:“姑娘,奴婢看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不然我們先找個地方避雨,等雨晴了再回去吧。”.
趙棠棠是妖精體質強悍,吃毒藥都吃不死她,更別說風吹雨淋了,根本生不了病,但夏柳不一樣。
她的觀念里可沒有古人的身份高低,在夏柳說出這句話之後,連忙點了點頭,指着不遠處的林子道:“我記得這條路過去有個亭子,我們就去那邊避雨吧。”
她說著從旁邊那不知名的植物上摘了兩片大大的葉子,示意夏柳遮在頭上。
夏柳愣了一瞬,趙棠棠已經頂着葉子跑了出去,還回頭看了眼夏柳:“愣着幹嘛,快跟上啊。”
“是。”
兩人在亭子避雨的時候,趙棠棠敏銳的聽覺聽到了馬蹄踏在泥土上的聲音,仔細聽還有車輪的聲音,她循着聲音的來源看去,看到了一輛頗為華貴的馬車。
馬車裏的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亭子裏的她們,調轉方向過來。
趙棠棠知道自己長得好看,怕生出事端,下山的時候便戴着面紗,可剛才在驟雨里跑的時候不小心將面紗丟進了泥里,在馬車過來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將臉擋住。
馬車上下來一個白衣公子,那公子撐着傘過來。
夏柳直接上前一步擋在亭子外面,衝著那公子微微欠身:“公子可有事?”
那白衣公子停在亭子外,目光不自覺的落在亭中那綠衣女子身上,眼中閃過一抹驚艷。
“姑娘別誤會,在下並無冒犯之意。”
他這話雖然是給夏柳說的,眼神卻一直看着趙棠棠:“姑娘可是因為下雨沒有帶傘?”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問過來問過去的有意思嗎?
趙棠棠無奈的看了眼對方,點頭。
男人又道:“不知二位姑娘要去哪裏?”
“青龍寺。”夏柳說。
男人面色一喜:“真巧,在下正好也要去這裏,姑娘若不嫌棄在下的馬車簡陋,可以一同前去。”
趙棠棠心想正好省得我走了。
上了馬車之後,她總算能把手放下來,而因為避嫌坐在外面的男人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忽然自報家門。
“在下朱子興,還不知道姑娘芳名。”
“姑娘,新科狀元朱子興!”夏柳激動的道。
趙棠棠笑不出來了。
狗元晟,好算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