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來呀禿驢還俗呀13
夜晚趙棠棠在牢裏睡得很香,她一直心態好,雖然現在事情不能再爛了,但趙棠棠還是睡著了,幾乎雷打不動的睡覺時間,是一個好習慣,可放在牢裏就顯得有些不太正常了。
更何況她還是第一天進來的,要是放在其他的女子,前一晚要麼哭天喊地說自己沒錯,要麼就是縮在角落裏嚶嚶嚶,像她這樣的實在是第一個。
就連獄卒也佩服趙棠棠的心態,頻頻看向趙棠棠所在的地方。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趙棠棠就已經陷入了香甜的美夢裏,對於外界發生的事渾然不知,而此時縣衙已經因為一位貴客的到訪亂了套。
元晟三兩句表明來意,縣令立刻帶着他去牢裏領人,隨風跟在元晟後面,見殿下這半點也不想耽擱的樣子,實在是看不懂。
“殿下為何要向縣令擔保趙姑娘無罪,萬一人真的是趙姑娘殺的,那您這麼多年來苦心經營的一切豈不白費?”
元晟看着那陰冷潮濕的牢房,心情實在稱不上多好,說的話也是特別簡短:“她就是殺了人又如何?”
“我的東西,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我手裏。”
隨風心一顫,不再說話。
元晟由縣令親自領着,而縣令又對他十分尊敬,再加上他那顯眼的光頭,大家就算不知道他的身份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只是眾人好奇的是,小國師親自來,莫不是這牢裏關押了什麼罪惡滔天的大妖,所以他要來親自收服?
這麼一想,牢裏的犯人們也人人自危,生怕被妖怪抓去。
在眾人嘈雜的議論聲里,元晟清晰的分辨出了獨屬於趙棠棠的酣睡聲,再加上她所在的那間妖氣瀰漫,常人看不出來,但元晟看得清清楚楚。
還不等縣令問獄卒趙棠棠關在哪裏,元晟就朝着關押趙棠棠的那間老方走了過去,獄卒得了縣令的指使立刻開鎖,恭敬的給元晟把門拉開。
元晟看着躺在草席上睡得香甜的趙棠棠,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跟着他來的縣令見她在這牢房裏安然自處的樣子,也不免在心裏感嘆。
不愧是小國師看重的人,此等非凡氣度,真是非常人所能及啊。
隨風連忙上前去叫趙棠棠,趙棠棠被人打攪了美夢,眯着眼睛睡眼惺忪的看到了熟悉的光頭,她下意識脫口而出:“禿驢!”
殺氣驟然奔騰,趙棠棠的求生欲瞬間覺醒,她又閉上了眼睛裝作酣睡的樣子,翻了個身,然後慵懶的坐了起來伸了下懶腰,這才看向元晟,佯裝驚訝:“小國師,你怎麼來了?!”
元晟臉色依舊不好看,而趙棠棠盯着他那光禿禿的頭頂,心裏竟然有了一種歸屬感。
“小甜甜,我可能是病了,我竟然會想念禿驢的頭。”
小甜甜:“……”
“你不知道,摸起來手感可好了。”她語氣里充滿了誘惑,像極了向小姐妹安利甜劇時對方不去看她就會傷心的樣子。
小甜甜才不敢惹這些大反派,只能幹笑兩聲表示我並不想好奇手感。
趙棠棠有話要給元晟說但人太多,她給元晟使了個眼色,元晟就跟看不懂一樣,她乾脆從草席上站起來,抹了把並不存在的眼淚,哭唧唧的撲進元晟懷裏:“你可算來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眾人聽着這話不由得回想了一下剛才進來的時候某人那睡姿,可一點不像是害怕的樣子。
元晟經常被趙棠棠突襲按理說已經產生條件反射了,可剛才不知道怎麼的竟然沒有避開,有一種關心則亂的感覺,他的手抬起就要推開趙棠棠,趙棠棠小聲在他耳邊用只要他們能聽到的聲音道:“我有話要說,你讓其他人出去。”
元晟頓了下,看向縣令,無奈的笑了下,端出人畜無害的樣子,先擺譜:“阿彌陀佛,趙姑娘受了些驚嚇一時間情緒難以平復,她膽子小,人多的話會更害怕,縣令能不能行個方便,讓我們單獨說幾句話。”..
元晟是誰,國師的親傳弟子,各王公貴族的座上賓,而且還是當今六皇子,可謂金尊玉貴,他一個小小的縣令被元晟這麼一說瞬間覺得惶恐不安,連忙道:“小國師說的哪裏話,您別說是要跟這位姑娘說話了,您就是今晚想住在這……”“咳咳咳咳。”
趙棠棠猛烈咳嗽阻止了縣令未說出口的話,並且給隨風使了個眼色,隨風知道這個壞人必須自己當,冷着臉呵斥道:“縣令莫要亂說話毀了我們殿下的清譽。”
趙棠棠越聽這話越不對勁,直接給了隨風一個白眼。
這禿驢要什麼清譽,早就是個大染缸了好吧,明明我這個黃花大閨女的清譽才至關重要。
指桑罵槐當誰聽不明白呢。
其實不是隨風誤會,實在是趙棠棠在青龍寺內行為作風都給人一種要染指元晟的感覺,而且她還老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惹人遐想,所以在隨風看來,這個女妖就是覬覦自家殿下。
而趙棠棠每次做這些事的時候,想的都沒有這麼複雜,用小甜甜吐槽的話來說就是——這個賤我必須犯。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後,趙棠棠才一臉嚴肅的道:“人不是我殺的。”
“殺人的是一隻鯉魚精,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人說,我跟那鯉魚精交手過程中她把匕首扔到了我手裏就跑了,然後我就被人發現了。”
“為何不跑?”元晟問她。
“沒來得及,而且我要是真跑了,那就真的有口也說不清了。”
“不過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是另外一件……”她抓住元晟的手,元晟看着她的眼睛,不想錯過任何一點情緒轉變,而趙棠棠從始至終都只是看着他,真摯無比:“那個死了的人手裏攥着你的玉佩,我懷疑有人要誣陷你,幸虧我發現的及時,不然今晚住這牢裏的就真是咱兩了。”
“誰說你今晚要住這裏了?”
“啊?”趙棠棠不理解。
元晟拉着她的手往外走,隨風看她一臉懵逼,解釋道:“殿下就是來領你出去的。”
“那鯉魚精抓到了?”
“沒有。”
“知道誰放的玉佩了?”
“不知道。”
什麼線索都沒有為什麼要來?
元晟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