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爺孫鬥智斗勇
“啊!鬼啊!”
她嚇得尖叫一聲,整個人跌坐在地板上,手機卻扔到了慕敬承身上。
慕敬承沒料到她是這個反應,沒防備,被手機砸中襠部。
疼得他嘶吼一聲,英俊的五官都皺到了一處。
一連兩日,他的要害受到致命創傷,再這樣下去,他這輩子大概都不會有兒子了!
他豁地按開床頭燈的開關,眯起眸子盯着跌坐在地板上的洛依依,充滿殺氣道:“你找死!”
洛依依本來就嚇得不輕,被他這兇狠的眼神一瞪,眼淚頓時滾了出來。
她“哇”的一聲哭出來,眼淚鼻涕橫流,毫不顧忌形象。
慕敬承皺眉,一肚子怒火忽地沒了發泄的地方。
他心裏火大,卻又拿這個動不動就哭鼻子的小丫頭毫無辦法,只覺得憋屈異常。
明明是她三更半夜摸進他的卧室,還差點毀了他的“小弟弟”,他還沒興師問罪,她竟還有臉哭?
可她到底只是個剛成年的小丫頭,他總不能像戰場上對待敵人一樣對她!
他眯起一雙危險的眸子,威脅道:“不許哭,再哭我給你丟出去!”
“嗚嗚嗚……”她哭得更凶了。
慕敬承咬了咬牙,這小丫頭實在是煩!
慕敬承煩躁地攥拳,冷聲威脅道:“再哭我立刻給你送回洛家!”
洛依依驀地停下哭聲,但還是抽抽搭搭的,小身子一聳一聳。
她不能回洛家!
外祖父過世后,舅舅舅媽本來就不想養她,一直盤算着要把她隨便嫁出去。
要不是慕敬承娶了她,她說不上被舅舅舅媽嫁給什麼人。
“不哭了?”慕敬承耐着性子問。
她抬起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點了點頭。
迎上她的目光,慕敬承心裏有些異樣。
看到這雙懵懂無辜的眼睛,好像再硬的心也忍不住要軟上三分。
因為這個認知,他越發煩躁,語氣不由也壞了起來。
“我不是不許你隨便進我的卧室,你大半夜的摸進來幹什麼?”
洛依依吸了吸鼻子,囁嚅道:“我想給你看看病。”
慕敬承忍不住怒火竄升,咬牙道:“你只管在我發病時給我來上一針,別的不用你管,懂?”
洛依依茫然地搖搖頭。
這世上哪有醫生上趕着病人還不肯看的道理。
但迎上他惡狠狠的目光,她只好委委屈屈地點頭如搗蒜。
夏日炎炎,燥熱異常。
洛依依有些煩躁地看着日曆,再過兩周她就要開學了。
她必須得儘快掌握慕敬承的病情,否則開學她就沒時間了。
可慕敬承脾氣又冷又臭,根本不讓她近身,她該怎麼做才能給他看診呢?
她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必須得找個幫手。
她拿起手機,給老宅打電話。
“喂,爺爺……”
傍晚,慕敬承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別墅,臉色一貫的黑沉。
他原本想上樓沖個涼,卻忽然被慕時川喊住。
“站住!”慕時川不快地用拐杖敲了敲地板,怒道:“臭小子,看不見人啊!”
慕敬承略愣了一下,煩躁地扯了扯領帶,不情不願道:“爺爺,你怎麼來了?”
慕時川瞪他一眼,惱道:“什麼話?你這兒我不能來?”
慕敬承微微皺眉,但到底沒頂嘴。
慕時川冷哼一聲,不滿道:“我要是不過來,怎麼知道你剛結婚就敢冷落依依,就這樣,你打算什麼時候拿回玉鎖,嗯?”
聞言,慕敬承有些面色不善地看向洛依依,眼神充滿質問。
接觸到他刀子一般的目光,洛依依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
這人的眼神好像淬了毒,怎麼那麼瘮人!
他不生氣的時候,明明很好看,尤其那雙眼睛,滿是星輝,睿智沉穩,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信服。
慕時川見狀,立刻用拐杖戳了慕敬承一下,警告道:“你要是再用這種眼神看依依,我就用拐杖把你那對眼珠子戳瞎,聽到沒?”
慕敬承深吸一口氣,將冷冽的目光緩緩從洛依依身上挪開。
“我讓人送您回老宅。”他直接下逐客令。
“我不走,我才剛來!”慕時川有些傲嬌地昂着頭,對洛依依笑呵呵道:“依依乖,今晚爺爺陪着你,看這臭小子敢欺負你。”
慕時川冷冷看着耍無賴的老頭,忽然冷笑道:“好,你不走,我走!”
說著他就要起身。
“坐下!”慕時川連忙用拐杖攔他,惱聲道:“我大老遠來一趟,在你這兒蹭頓飯不行嗎?”
慕敬承審慎地打量着他,再看看一旁唯唯諾諾、一副純良無害模樣的洛依依。
總覺得這一老一少沒安什麼好心。
但他對爺爺到底是有孝心的,老爺子心臟不好,他不想惹老爺子生氣,冷冷道:“吃了飯我送您回去。”
老爺子沒再拒絕。
等飯菜上桌,慕時川忽然從桌子下面掏出來一瓶珍藏的老酒。
他笑呵呵道:“五十年的陳釀,這可是好東西!”
慕敬承臉色一黑,沉聲道:“你不能喝酒!”
“我知道。”
慕時川瞪他一眼,有些惋惜道:“昨天我發現這酒封不知道怎麼鬆了,跑酒了,真是可惜!”
“跑了就跑了,你又不能喝,留着做什麼?”慕敬承不以為然。
他是當過兵的人,尤其是特種兵,酒精會影響他的神經和機能,所以他幾乎不飲酒。
即便退役了,他也保持着這個習慣。
慕時川忽然將酒往他面前一送,沉聲吩咐道:“你喝了!”
“我不喝酒!”慕敬承毫不猶豫地拒絕。
慕時川忽然臉色一垮,悲從中來,眼淚都快下來了。
他可憐兮兮道:“想我老頭子一生愛酒,卻偏偏快入土了得了這不能喝酒的毛病!”
他佯裝擦淚,偷偷瞄着慕敬承,見他不為所動,不由表演得更加賣力。
“你知道我存這瓶酒多不容易嗎,啊?臭小子,要是我能喝,你想要我都不給,你……”
慕敬承煩躁地皺起眉頭,看着老爺子浮誇的演技。
他知道,今晚他要是不喝,這老頭絕對能演一晚上。
老頭向來喜歡用苦肉計拿捏自己,屢試不爽。
可老頭畢竟是這世上他唯一的親人了,即便知道是演戲,他也總不忍忤逆。
他只想快點把老頭送走,眼不見心不煩。
“我喝!”他懊惱地打斷老爺子毫不走心的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