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最後一個願望

十三年前，鳳君失去了自己的心。

鳳凰一族的真火，大部分都蘊藏在心臟里。沒有心的鳳凰……是無法再次涅槃的。

而且，在那一戰中，為了守住提瓦特，他損耗了太多的真元。

如果不是有鳳凰一族的聖物護體，早在那一戰中，他就已經隕落了。

而在那之後，他也根本沒有返回自己的世界。

那樣的身體狀況下，若是進行世界穿梭，無異於自尋死路。

大戰還未結束，他就已經從天空墜落，掉到了不知名的地方，沉睡了十多年。

之後，他於某個黃昏再次醒來。

而那時的他，已經只剩下十年的壽元。

他糾結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去見摩拉克斯，最後，他還是去見了。

如果最終他註定要離開，至少在那之前，他們該有更美好的回憶。

而不是……讓摩拉克斯在醒來后，面對漫長卻絕望的等待。

「所以你回來后才會如此虛弱……總是時不時陷入昏睡。」

摩拉克斯捧着鳳君，沒有人比他更明白鳳君的虛弱。

以前的鳳君就像個暖手寶，身上的溫度總是高於常人，但是現在，他的體溫已經跟正常人一樣了。

而這一切，都是他親手造成的。

鳳君偏頭，用小腦袋蹭了蹭他的指腹。

「別傷心，那不是你的錯。」

它身上騰起微弱的火光，再次化作人形模樣。

之後，他在摩拉克斯身邊坐下，將頭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是都說好了陪我一起走的嗎，還傷心什麼？」

摩拉克斯已經說不出話來，他伸出手臂，攬住了鳳君的肩膀。

兩個人就這樣並排坐着，直到夕陽落下，繁星滿天。

鳳君道：「我以前聽人說過，這世間最大的遺憾是不曾好好道別。

那現在我們已經道別過了，剩下的時間，我們開開心心的過好不好？」

「嗯。」摩拉克斯點了點頭：「你能回來找我，我很開心。」

「那可不，那是我做過最正確的一件事了。」

「我跟你講啊，我小時候……」

接下來的時光，他們辭別了璃月的仙人們，開始在提瓦特各處遊歷。

蒙德、璃月、稻妻、須彌、楓丹、納塔以及至冬，每一個國家，每一處景點，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

直到第九年，他們再次回到了絕雲間。

此時的鳳君，已經無法再保持人形了。

他變回了那隻圓乎乎的小紅鳥模樣，整日窩在摩拉克斯的懷裏。

留雲見到它現在的樣子，沒忍住，躲在廚房裏偷偷哭了好幾天。

「明明是那麼好動的性子，如今卻整日整日的昏睡，身體也跟個冰坨子一般……」

其餘幾位仙人不忍的偏過頭，他們不敢上前安慰留雲，因為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先哭出來。

魈嘆了口氣，望着絕雲間中依舊仙氣縹緲的層雲。

比起其餘幾位，他的擔心更多一分。

以前，他的兄弟姐妹一個個離去之時，他在想什麼呢？

當初如果不是還有浮舍下落不明，不是還有與帝君之間的契約，可能……

可是，如今的帝君，跟他那時不一樣。

帝君他，已經沒有什麼牽挂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鳳君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暫。

距離它上次醒來，已經過了三月有餘了。

而摩拉克斯，他除了整日將鳳君揣在懷中以外，在其餘事上與平時並無二致。

一樣每日喝茶、賞花……

直到某一日，他似是心有所感，尋了借口將擔心他的絕雲間仙人們支開，然後帶着懷中的鳳君，到了他們以前修鍊的地方。

這裏，是他為自己和鳳君準備的長眠之所。

懷裏的小鳳凰動了動，在時隔多年的今日，再次化作了人形模樣。jj.br>

他的臉色難得的紅潤了些，體溫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冰冷。

「醒了？」

摩拉克斯坐在地上，將他橫抱在懷裏，溫柔的捏了捏他的臉蛋。

鳳君晃了晃腦袋，躲着他的指尖。

「我做了一個夢。」

摩拉克斯輕笑一聲：「夢到什麼了？」

「呃……」

鳳君皺了皺眉，神色頗有些一言難盡的意味。

「我想，你大概很快就能知道了。」

「嗯？」摩拉克斯不解的挑了挑眉。

鳳君沒有再解釋，而是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表情十分嚴肅的說道：「哎，先別管這個了，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一個心愿沒有完成！」

摩拉克斯神色一肅：「什麼心愿？」

鳳君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湊近了他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什麼。

摩拉克斯整個人都是一僵。

鳳君說完，起身看着他，眯了眯眼。

「怎麼，你不願意？」

摩拉克斯：……

他嘆了口氣，如果不是雙手被佔據，此時一定又要揉眉心了。

「嗯，就算我願意，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

「我可以！」鳳君一聽這話，立刻雙眼一亮。

他抬手舉了舉胳膊，向摩拉克斯示意：「看到了嗎？強壯！」

摩拉克斯：……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啊！」

鳳君興緻高昂，開始動手扒摩拉克斯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