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攻破皇城
北戎與大宗開戰,輕風的身份霎時尷尬起來。
輕風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在乎的只有蘇月明,「其實,在很久之前,拓跋勒找過我,他要帶我回北戎,我拒絕了。」
這時候,大家也知道了輕風的身份。
他乃老拓跋王元后高齡出生的孩子,在此之前,五皇子拓跋勒養在元后膝下,可惜,元後生輕風時難產而亡,老拓跋王傷心欲絕,連帶着對輕風也不喜起來。
平日裏除了讓人照顧,並不上心,於是輕風遭到虐待,在兩歲時意外丟失,直到老拓跋王病重,臨近去世,驚覺對元后的愧疚,這才讓五皇子尋找輕風的下落。
但輕風一點都不想回去,所以才隱瞞了一切,一直跟在蘇月明身邊。
燕王被擒,囚禁地牢。
趙鈺燃本想用王家人威脅王也,不了王家人集體自盡,就連在冷宮的淑妃也一條白綾了結自己。
王家父子大北大怒之下,毅然決定跟着趙競淵殺回皇宮,但北戎虎視眈眈,十分糾結。
輕風不忍蘇月明為難,「我回北戎不僅是因為你,更多的是因為我母親。」
蘇月明心裏不是滋味,但她明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謝謝你,輕風。」
五皇子拓跋勒站在帳前,好心提醒:「拓跋宇,我們該走了。」輕風在北戎的名字叫拓跋宇。
輕風堅定的對蘇月明道:「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我活着,你們可以放心,北戎與大宗井水不犯河水,絕不刀兵相間見,除非大宗率先違反約定。」
這句話的重量沒有人敢小覷,北戎新上任的可汗,是拓跋勒,拓跋勒最虧欠,最喜歡的就是新找回來的小王子拓跋宇。
一行人前來送輕風,蘇淺挺着肚子也出現了,她看向拓跋勒的目光無悲無喜,拓跋勒看見她笑了笑:「沒想到我們還有再見的時候。」
蘇淺平和了許多,臉上多了些溫柔,「我懷孕了。」
拓跋勒對這個女人有幾分喜歡,遂問:「誰的孩子?趙亦舟?」
就是這一句話,蘇淺臉上笑容淡下來,恢復了以往的驕傲,「跟你有關係?」她轉身就走,原以為他會……現在想來是自己自作多情。
拓跋勒摸不着頭腦。
等人走了之後,蘇月明問蘇淺:「你不後悔?其實剛剛你可以告訴他真相的。」
孩子是拓跋勒的。
蘇淺咬唇,臉色蒼白,「大姐姐可會覺得我不自重自愛,落得現在的下場是我罪有應得,若不是我貪慕虛榮,也不會,不會……」
她閉上眼,任由眼淚流下。
蘇月明不知道怎麼說,蘇淺是有錯,但孩子是無辜的。
「蘇家小院有你的位置。」
就是這句話,蘇淺徹底崩潰,「對不起,是我錯了!」
王也父子化悲憤為力量,沒了北戎這個威脅,立刻集齊王家軍攻入京城。
趙競淵等人手持先皇遺詔,師出有名,再加上蘇月明糧食庫的幫助,沿途所向披靡。
一時間,整個大宗人人叫好。
皇宮裏已經亂成一鍋粥,人人自危,宣武門口的血跡就沒幹過,趙亦舟陷入瘋魔,每天都會屠殺大臣,人稱暴君。
「先皇遺詔,皇上理應禪讓皇位,方能大統永存,請皇上禪位!」御史大夫出了名的頭鐵,在眾多大臣被斬殺的情況,居然還敢出來讓皇帝讓位。
眾大臣倒吸一口冷氣。
趙鈺燃眉目森然,「好,說得好!來人,把他給朕拖下去,凌遲處死!」
眾大臣兩股顫顫,不敢求情。
回到寢宮,趙鈺燃砸了一切可以砸的東西,雙目赤紅,披頭散髮,看上去駭人極了。
「滾!都給朕滾下去!」
皇位還沒坐熱乎,趙鈺燃知道自己輸了就只有一個死字。
裴思彥安慰:「皇上不要動怒,江南進貢來的美人,柔弱無骨,舞姿翩躚,最擅長掌上舞,不如讓她來給皇上解解悶。」
趙鈺燃暴虐的性子總要紓解,他還是不太高興,「玉太妃還沒找到?」
趙競淵的娘早就被長空轉移,除了趙競淵本人,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裴思彥垂首,「未找到玉太妃的下落。」
趙鈺燃煩躁不已,「找,繼續找!把美人叫進來!」
不一會兒,一個艷麗的少女翩翩而來,絲竹聲響起,裏面好不快活,接着就是男女喘息以及女子的哀嚎。
裴思彥守在門口,面露嘲諷。
半個月後,趙競淵帶人打入京城,御林軍與趙競淵的精銳軍相遇,一時間殺得昏天黑地,蘇月明手裏毫不示弱的拿着長劍,與趙競淵並肩作戰。
皇宮大亂。
「快跑啊,燕王殿下跟王將軍殺進來了!」
「着火了,救火啊!」
不遠處的宮殿燃起了熊熊大火,原本只是一座,接着第二座第三座,火光漫天,照亮了大半個京城,通紅一片!
「哈哈,朕就是死,也不會把皇宮留給他們!」趙鈺燃神色癲狂,手持火把不停的勤政殿放火。
紗幔染上火星,很快就竄出幾米高。
趙鈺燃原本英俊的臉在火光的映襯下,惡如修羅。
「裴卿,你伴朕多年,朕實在捨不得你,你跟朕一塊兒去了吧。」趙鈺燃神神叨叨,看着裴思彥的目光裏帶着無法忽視的狠絕。
后宮裏的女人都被趙鈺燃殺光了,此刻偌大的宮殿裏,只剩下他跟裴思彥兩人。
裴思彥最是妥帖,趙鈺燃壓根沒想過哦他會拒絕。
裴思彥無聲的笑了,他一改往日的恭順,眉眼鋒利,渾身充滿了戾氣,他死死的盯着趙鈺燃,吐出的話讓趙鈺燃如墜冰窟:「皇上,我可不會陪着你一起死。」
趙鈺燃被裴思彥帶殺氣的目光嚇了一跳,「你,你想幹什麼?!」
「你還記得曾經玩弄死的小女孩思如嗎?她死的時候才十三歲!」裴思彥的聲音好似從喉嚨里擠出來的,聲聲泣血。
趙競淵茫然,他問:「思如是誰?」
裴思彥哈哈大笑起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他牢牢謹記殺妹屠府之仇,一刻也不敢忘記,在睡夢中都是他們慘死的身影。
可罪魁禍首連她的名字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