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舐犢情深鬧不休
劉星晚的態度很凌厲,她怕爺爺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不配合她,露了餡,那樣一來,她再如何的謀划,就都沒有了意義。
劉鴻遠見她這樣,只能壓下心裏的焦慮和疑問,沉聲道:“好,我記住了,你快去屋裏收拾收拾,一會兒爺儘力給你拖住時間。”
至於別的問題,等回頭再詳細問晚晚丫頭就是了。
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反應和處事能力都在那兒擺着呢,倒也不用劉星晚操心。
劉星晚見爺爺終於願意配合她,心裏頓時鬆了口氣,鬆開爺爺的手便往屋裏跑。
她時間真的不多了,再不趕快,要來不及了。
劉星晚回屋之後,劉鴻遠抬手抹了一把臉,蹲在地上緩了緩神,過了一會兒才重新拿起鋤頭來幹活兒。
沒過幾分鐘,外頭就傳來了喊聲:“遠叔,遠叔,你在屋裏吧?我們來看看你。”
劉鴻遠假裝忙活的身子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真來人了。
“哎,我在後院菜地里呢,是華興嗎?你直接進來吧。”劉鴻遠喊了一聲。
跟着,他就看到劉華興帶着一堆人進了他家。
劉鴻遠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緩緩直起身,皺眉問:“華興,你帶着這麼多人來我家什麼意思?是要抄了我家嗎?”
他的聲音帶着凌厲,明明他就一個人,卻嚇得一堆人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劉華興硬着頭皮站在原地沒動彈,他尷尬的開口道:“遠叔,瞧您這說的什麼話,您可是村裏的老前輩了,我們怎麼敢對您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這不是您病了么,我們是特意來看您好些了沒有的。”
“少給我來這套,你要真來看我,能帶着這麼多人來?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兒?”劉鴻遠直接戳破他的謊言。
“這……我們這是來找星晚那丫頭的。她今天也沒上工,是人不舒服還是咋地?怎麼沒見她人兒?是沒在家裏嗎?呵呵……”見被拆穿了,劉華興只好實話實說,尷尬得直呵呵。
聽到劉星晚的名字,劉鴻遠的臉色明顯更加難看了:“哼,那個臭丫頭,提起她我就一肚子氣。昨天我就說了她幾句,她聽不順耳,就跟我吵起來了,今天都這會兒了,還在屋裏賴床沒出來呢。”
他的聲音聽着似乎很不悅,說完之後又奇怪的看他:“你找晚晚做什麼?”
“這麼說,星晚丫頭是在房裏了?”劉華興忙問。
“是在房裏沒錯,我……”
劉鴻遠的話還沒說完呢,帽嬸兒尖銳的聲音先響了起來。
“你胡說八道,什麼在房裏生悶氣?都是騙人的。我可是親眼看着她跟那趙大慶往荒屋那邊偷情私會去了!我看你就是在給她打掩護,遮掩她的腌臢事兒,那賤人……啊啊啊……”
帽嬸兒一邊尖叫,一邊後退,險險的避開了劉鴻遠砸過來的鋤頭,卻被自己腳絆腳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嚇得臉色慘白。
再看劉鴻遠,方才還一臉和善的跟劉華興說話呢,這會兒虎着臉,不怒而威,身上一身的鐵血之氣讓人看着特別的壓抑,感覺喉頭都被東西堵住了似的,簡直能讓人嚇破膽去。
“老帽家的你說的什麼話呢?姑娘家的閨譽多重要你不知道?我家晚晚還沒嫁人呢你就胡言亂語的給她安罪名,你是想害死她嗎?你這空口無憑的胡言亂語,真當我劉鴻遠老了不中用了,奈何不了你了是嗎?”
“老帽家的我告訴你,你敢污衊我家晚晚,我就敢弄死你,左右我年紀大了,死了也就死了,我不怕。我捧在手心裏長大的丫頭,可不是你們隨便可以糟踐污衊的!”
劉鴻遠聲若洪鐘,一瞪眼就能讓人嚇得兩股戰戰,這麼一發怒,更是讓人不敢招惹。
帽嬸兒被嚇得夠嗆,臉色發白的指着劉鴻遠,手指都在顫抖:“你這個老潑皮,還要不要臉了你?你竟這麼威脅我一個女人,你這麼能耐,你在石竹山獃著做什麼?怎麼不滾出去外頭耍威風去?”
“還閨譽名聲兒呢,就劉星晚那賤貨,還有什麼名聲兒可言?一天到晚恬不知恥的追在一個大男人的屁股後面,自己的未婚夫都不要,還名聲,呸,不要臉的賤貨,還能有什麼名聲,我都替她羞。”
帽嬸兒說著往劉鴻遠那兒吐了口口水,一副噁心不屑的模樣。
今天抓姦的事情出了,她算是把劉家給得罪完了,所以她也不怕態度更惡劣一點。
劉鴻遠氣得眼睛發紅,額頭上青筋直跳,大步走向帽嬸兒,伸手就要抓她:“老賤婦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
眼看着劉鴻遠一副要殺人的模樣,劉華興怕出事兒,趕忙上前攔着他,賠着笑。
“遠叔,遠叔,你冷靜些,別跟她一個嘴碎的老婆子計較,真要弄出人命來,那您也得賠命,何必吶,不值當,不值當的!”
“劉華興你給我滾開!你還有臉和我說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帶着這麼多人來我家,就是聽了她的挑唆,覺得我家晚晚真做了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來拿人來的!”
“真是白瞎了我當初費盡心思的保全了你們的性命,都是些恩將仇報的玩意兒,白眼狼。當初我就該隨你們去死,不管你們才好,也免得你們這會兒來給我添堵!”劉鴻遠激動的怒斥。
劉華興和一眾村民被說得臉紅不止。
當初若不是劉鴻遠一直接濟着整個村子,恐怕他們也逃不了餓殍遍地的命運,他們整個村都欠劉鴻遠的。
劉華興忍着羞愧道:“遠叔,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也就不瞞着您了,是帽嬸兒她說親眼看見星晚丫頭跟趙大慶去荒屋偷情私會,要我們去抓姦,可我們去了,卻壓根沒發現他們。”
“捉賊拿臟,捉姦成雙,既然沒看見人,那說明沒這回事兒,你們就該回去好好上工,跑我家來做什麼?”
劉華興一個勁兒的賠笑,態度很好,劉鴻遠便也沒有再要打要殺的,姿態冷靜了些,態度卻越發冷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