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王狗兒

第196章 王狗兒

賬目上出了些披露,卻也不是有意為之,況記賬之人,眼瞧着便要離開,幾個人便也都心照不宣地決定,不與戚玉山提起。

眼看最多還有一兩日,便能進城,三姐妹的心裏,都輕鬆愉悅起來,又開始談論着那些頭花簪環,胭脂水粉,這種女孩子的話題。

幾個人,正嘰嘰喳喳地說著話,只聽門外有人敲門:“李姑娘在么?”

桑生扯着脖子,回了句“在呢,你等着。”便去開門。

門外的舟工,對李桑生道:“李姑娘,門外來了個是男的,點着名兒要見童女俠,童女俠現在不在,您說該怎麼辦呢?”

桑生也不多想,只道:“我也不便於見客,你們先讓他等一會兒,童女俠今兒一準回來。”

那舟工道:“我們也這樣說,可是他吵吵嚷嚷,一刻也不肯停息。”

桑生道:“童女俠走時,沒有留下話來,我也不能擅自做主。這樣,你先引他上船,找間空屋子,讓他歇腳,再給弄些茶,什麼事,都等童女俠回來吧。”

那舟子說了一聲:“也只好先這個樣子。只是也沒個人能來陪客。”

桑生道:“沒人陪,那便你陪。陪他說說話,看他找童女俠,是有什麼事兒,是好是歹,咱們也好早做準備。去吧。”說完,不等舟工再說別的,桑生便將門闔上。

小蓮站在桑生地身後,道:“這話說得好沒因由,這些事,怎麼倒問起咱們來了。童女俠的事兒,又豈是咱們能插手的。”

桑生笑道:“誰知道呢?算啦,不去管她了,咱們繼續聊。要說也是,童女俠女她怎麼還不回來呢?我還等着她回來,把新鞋子帶來,腳底下這雙才好換下來洗呢。再不洗,怕是該洗不出來了。”

小蓮有些羞赧地道一聲:“是啊,我這雙也快洗不出來了。”

唯有玉墨笑而不語地看着二人。

她走路少,自打上了船,還沒下過船,自然不似桑生、小蓮二人腳底的鞋子都掛滿了污泥。

一時,屋外吵嚷起來。桑生拿下自己的寶劍,對小蓮、玉墨二人道:“把門插上,我不說話,便別開門。”

說著,將門開了個小縫,閃了出去,又在外面把門帶上。

卻說走廊上徐妙錦摟着大囡、二囡縮在牆角,對面一個男子,指着母女三人,夾雜不清地不知道說著什麼。幾個舟工,在中間,將兩邊隔開。

看這情形,桑生知道事情不大,自己應該也能料理得清。便走到人群之中:“什麼事兒啊?吵吵嚷嚷的。”

說罷,轉回身來,對徐妙錦道:“怎麼回事,都出來了,三丫頭誰看着呢?還不回去。”

大囡還要再說些什麼,卻被徐妙錦拉着回屋。

這母女三人離開,桑生便放心了一半兒。

她轉過頭來,望着那陌生地男子,道:“你是什麼人,是來找童女俠的是么?怎麼跟我那徐家姐姐吵起來了?”

那男子道:“他是我老婆,你是什麼人?我是來要銀子的。”

桑生狂笑一聲,點了點頭,道:“王狗兒是吧?幾位,先把他帶前面去,這裏太陰,不得說話。”

於是,王狗兒便在幾個舟工的簇擁下,走了到了甲板之上。

桑生亦跟在後面。

那王狗兒獐頭鼠目地望着桑生這邊的一群人,心中不由得有些懼怕。可是,他還沒有忘記來這裏的目的。

那一天,他帶着他的心肝張氏還有寶貝兒子,回到家裏。

家裏的婆娘不省事,與他數落起來,他心裏一煩,便將姓徐的和三個女兒攆了出去。

他在家裏,又與張氏睡了一夜,到了轉天,他心裏想着賭坊里還沒有贏到手的錢,心裏焦急,便丟下張氏在家,自去賭坊去耍。

一連七日,連綿大雨,賭坊里的水,都快淹沒了牌桌。不過,他很慶幸,他沒有被大雨困在外面。倘困在外面,回不了家,便九死一生了。

這幾天,他的運道實在的不好,全副身家輸光了不說,竟還倒欠了三十兩。

沒辦法,寫下了債條,回到家裏,他知道,張氏手裏還有錢呢。

張氏與那姓徐的果然不同,她不哭,也不鬧,只對自己說:“你不在家的日子,可苦了我們娘兒倆了,你知道么?昨兒咱們家裏來人了。”

王狗兒一聽家裏來人霎時便來了精神:“你又招什麼人?”

張氏哭哭啼啼地道:“什麼就是我招了人了?是那徐妙錦。我早就告訴你,那不是個好的,她現在,和江湖上的匪人勾結到了一處。”

聽到張氏的話,王狗兒當時便反駁道:“唉?你別亂說,她再不好,膽子卻沒有這麼大。”

張氏依舊抹着淚道:“你就是這樣地向著她吧。你乾脆,還把她接了回來。我還走,左右,我的話,你也不信。”

王狗兒哄着張氏道:“信,我怎麼能不信呢?我的小乖乖。”

張氏輕罵了一聲:“那女匪,悄無聲息地便來了,還搶了咱們的兒子,險些把咱們的兒子摔死,要不是我急中生智,同她周旋,你這會兒回來,我們娘兒倆的屍首,怕是都涼了。”

王狗兒這些天,一直在賭場,對於這些話,總是有些忌諱,饒是他的心肝寶貝這樣說,他也一樣地連聲啐道:“呸呸呸,別亂說,你就說怎麼一回事兒吧。”

張氏嬌嗔一聲:“還用說么?那姓徐的,勾結匪人,我費了多少心思,才把她唬住,你回來了,還不信。哼,你不信,你一自管往江上看看,那裏是不是停着一艘船,你到那裏去問問,上面有沒有個姓童的,拿着劍的女的。哎呦,你是不知道,她來時,可是把我嚇死了。”說著,拿起帕子,便捂着臉,哭了起來。

王狗兒聽了心裏煩,道:“你別哭,你讓我去,我去又做什麼?你說她拿着劍,我就這身子骨,禁得起一劍么?你不是已經把她唬走了么?還怕什麼?”

張氏撂下帕子來,道:“唬走了?你知道怎麼唬走的么?她臨了說,讓你去送跟徐妙錦的和離文書。徐妙錦這是讓她給護下來了。狗哥,你還是去一趟吧,省得她這動不動的,就來嚇唬我一趟。你又不常在家,我實在是害怕的。”

說罷,一頭扎在王狗兒的懷裏,輕輕呢喃道:“為了我,也為了我們的孩子,狗哥,你去一趟吧。”

那時的王狗兒哪還受得住嬌妻軟語,忙不迭地道:“我去,我去就是了。”

說完了,他便起身要走。

看到王狗兒要出門,張氏的心裏,不無得意,面上卻不顯,只做出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來:“狗哥,快去快回,路上小心。對了,我看那女匪,似乎只想讓你跟徐妙錦和離,她別的都不怎麼在乎的樣子。你看,是不是想個法子,同他要幾個錢,咱們使使?”

王狗兒兩隻眼睛,各寫着貪與懼。

張氏繼續加一把火:“狗哥,徐妙錦她不似我,什麼也不要就跟了你。當初你們家娶她的時,給了多少聘禮,我又不是沒看到。怎麼她想走了,就這麼容易走了?”

此時此刻,王狗兒哪還記得,徐妙錦是自己轟出去的。倒彷彿是徐妙錦對不起他,跟人跑了似的。

他急急忙忙地跑到江岸,遠遠地便看到一艘大船。

他趕到船頭,問了有沒有姓童的。

船上的舟工,看他窮,卻只是敷衍。

過了好半天,他急得唇焦口躁,方有一個舟工來帶他上船。

誰知道,才一上船,便看到了大囡那個死丫頭。

不用問,徐妙錦那個女人,一準也在的。他讓大囡帶領着自己去見姓徐的,大囡那丫頭,卻死活不肯。

自己不過拉了一把大囡的胳膊。

那丫頭便喊叫起來。

那些舟工們,也不懂事,他不過拉了自己閨女一把,他們卻都攔着他。

吵吵嚷嚷中,很快,便看到徐妙錦帶着二囡出來。

看到徐妙錦,他所有的怒火便都涌了上來,他指着徐妙錦的鼻子,罵著土話。

而姓徐的,顯然有了撐腰的,也拿土話同他對罵。

外地來的舟工,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麼,只是站在中間,別讓他們真地動了手。

沒說幾句,便看到一個挺着寶劍的女子,走到了近前。

那女子,長得還挺漂亮,只是拿着劍,未免有些駭人。

更可惡的是,那女子,居然不分青紅皂白地,便讓徐妙錦和兩個丫頭走了。實在地可惡。不用問,這便是張氏小乖乖口中的姓童的女匪了吧。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那“姓童的”質問。

他心裏委屈,更是搓火,他理解不了,一個自己不要了的女人,怎麼就弄出這樣的陣帳來。

他為什麼會跟徐妙錦吵?因為徐妙錦是他的老婆。他的老婆,不能白白地跟人走了。

可是,對面的女子,很厲害的樣子,自己鬥不過,怎麼辦呢?篳趣閣

更何況,她還有那麼多的幫手。

面對對面人數眾多,一開口,他便已經失了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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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重生后忙着搞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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