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意志之印象

如果把歷史比作一條河，就能發現有璃月的歷史長河一個明顯的分界點。

在分界點之前，艾一十分活躍，到處沾花惹草興風作浪，惹人厭的程度堪比過年回到家一星期的孩子，那時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而在分界點之後，艾一就慢慢低調下去，哪怕古代千岩軍在交替中斷了傳承，哪怕夜叉身死，他也沒有出手。

這個分界點自然就是歸離原之戰。

那一戰發生的太過巧合，艾一剛巧被夢女士牽住手腳，摩拉克斯剛好在處理奧賽爾，璃月眾仙也剛好各有事情，以至於海之魔神奇襲歸離原，卻沒有一個人能及時馳援。

一個巧合是偶然，兩個巧合是線索，三個巧合是證據。

雖然這種巧合怪不到別人身上，只能說璃月點背，怪老天爺不給臉。

可問題在於，提瓦特還真有一個老天爺。

你說這不巧了嗎？

於是原本渾渾噩噩，只想着混日子等小黃毛來了陪她一起旅遊的艾一，瞬間有了明確目標。

監天司就此進入全盛時期，在將整個世界翻了個底朝天之後，對着那些至今被鎖在監天司八層最深處的絕密檔案，他才感受到提瓦特強大的命運收束力。

天縱地橫，星宇做子，芸芸眾生，皆為螻蟻。

自那之後他就很少干涉世間，因為他知道，干涉的越多，未來的變數就越大，而那時的他還沒有能力保護璃月。

所以他改變了策略，不再親自下場，而是埋下伏筆，等待雙星降臨之時，提瓦特的命運收束力最弱的時候，一舉衝破命運的封鎖，從而讓自己可以無所顧忌的施展偉力。

後來這個計劃不了了之，不是因為計劃暴露被迫中止，而是因為他發現他發育的有點太快了。

在坎瑞亞事件中，硬吃了維繫者兩套毫髮無損的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已經不再需要極端繁瑣的計劃才能討回公道。

他完全可以直接殺到天空島，然後用大炮捅他天理的腚眼。

不過他沒有這麼做，因為更強的力量帶來了野心，他繼續按照原定計劃蟄伏，目的是想試着處理一下那個更大的危機，把整個提瓦特從宇宙級深坑裏撈出來。

魈看到的那段對話，發生在一千多年前，艾一離開璃月的時候。

那時候他還不像現在這麼有底氣，沒有遊歷世界，知道的也不夠多，所以即使面對天理也謹小慎微。

五位夜叉的命劫太過靠後，那時的他鐵定不在璃月，留下的後手也不一定能抵擋的住死劫。

更重要的是，魈未來跟旅行者有着不小的聯繫，在命運的網絡中算是璃月主角之一，他不能因為心中不忍就出手改變魈的命運，這必定會給璃月引來不必要的窺探。

他不是聖母，他是璃月執政，不會對電車難題束手無策，在大和小之間，他一定會選擇大。

於是他便向其他幾位夜叉直言命運，後者坦然接受。

並在離別之際，看着眼眶紅紅的應達動了惻隱之心，將偽造的神之眼交給他們，說出了那句禁忌的話語：

“我一定會接回你們。”

但實際上那時的艾一併沒有把握，他是在騙他們。

這是他這一輩子為數不多認真撒的謊，也是他迄今為止唯一一次感受到良心的存在。

應達驚喜而又嗔怪的眼神，本應是他一輩子的夢魘。

但好在事情進展的超乎想像的順利，那時留下的後手也沒有白費，一切都能重新續接上。

在一個平平無奇的日子裏，在一個誰都沒想到的時間，意志之魔神破封而出，他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斬碎了半個提瓦特的星空。

眾所周知，提瓦特的星空與命運息息相關。

由果及因，星空被斬碎，也就意味着眾生的命運混淆，命運收束力暫時消失。

就在命運絲線一團亂麻的時候，四顆本應熄滅的星辰再次悄然亮起。

............

天上的異象對普通人沒有任何效果，過於短暫的時光，並不足以讓他們因此而「超脫命運」。

哪怕是在最熟知命運的占卜師眼裏，天上的異象也只是導致占卜術短暫失效而已，並沒有對世界造成任何影響。

但對高位生命來說，那就不一樣了。

首先是神明，不論是七神，還是躲在犄角旮旯里的隱世神明，在看到這一幕後第一反應就是看向天空島。

#查詢天理狀態#

但讓人可惜的是天理並沒有對此做出任何反應，這種故弄玄虛的表現，反而讓他們摸不着頭腦。

是虛弱到無法做出應對了？還是強大到懶得做出應對了？仟韆仦哾

甚至他們心中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會不會是意志那狗東西跟天理串通好了，想要把長出反骨的魚從魚塘里釣出來？

雖然意志一直都跟天理不對付，他們也知道這種可能性不大，但還真別說，這種倒打一耙的行為，很符合意志之魔神給他們留下的印象。

畢竟這狗東西除了人事什麼都干。

至於意志改變了什麼，他們不知道，也懶得知道。

一來，命運錯綜複雜，想在數十億命運的絲線中找出祂改變的那一根，無異於大海撈針，即使是執掌者也做不到。

二來，意志之魔神向來不按常理出牌，說不定他根本就什麼都沒改呢？

還是那句話，因為這看這玩意不順眼所以一刀把它砍了，也很符合意志之魔神給人留下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