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找個工作
今天是過完中秋節的第三天，月亮依舊很圓，只是因為霧霾的關係能看到的星星很少。
趙虎一臉疲憊的騎着已經有些年頭的雅迪電驢子從廠子下班回到家。
他的家就在的北方的一個不發達的小縣城某個離市區不算遠的一座小村莊裏。
村子是正方形佈局，街道是橫平豎直的水泥路面，佈局很好，不像有些村子似的把街道整得七扭八拐跟迷宮似的。
趙虎把電車停在家門口大門口，一張曬得黝黑的國字臉上掛滿了疲憊，伸手從車前框裏的包里翻出鑰匙，打開家裏的大鐵門。
呃，也不能稱之為包，因為那只是買箱裝牛奶人家給套在外面的紙盒包裝袋，因為有兩根繩子做的提手，拎東西很方便，所以趙虎拿來裝上班用的東西。
比如，手套，口罩，還有一些麵包餅乾之類的食品。
都是一些便宜貨色，估計裏面最值錢的還是那包綠石煙了。
推開門，把電車騎進大門洞裏充上電，隨手拎起車筐里的白色紙包就進了客廳。
一屁股把自己扔進沙發里，美美的點上根綠石抽着，這是他每天下班最放鬆的時刻了。
「麻的，8塊錢的白迎賓又斷貨了，這綠石抽的，屬實有點奢侈啊！」
趙虎看着已經燃燒到煙屁的香煙，有些心疼的又狠抽了一口。
含有尼古丁的煙氣從肺里轉了一圈，從鼻腔中呼出，彷彿把趙虎渾身的疲憊都帶走了不少。
這是一個很小的村子，總共也就不到2000人，村裡住的大多都是老人小孩，年輕人們都在外面大城市打拚，平時很少回來。
或者是那種家長眼中別人家的孩子，在縣城裏有房子，也不回村住，以至於這個小村子的常住人口也就幾百人而已。
人少，村裡小賣部的規模就小，再加上村裡老爺們們都愛抽兩口，所以每回小賣部新到的便宜煙，早早的就賣完了，根本就輪不到趙虎。
抽完一根綠石，趙虎起身把身上被汗水浸透的衣服脫下來扔進洗澡房的大盆里加點洗衣粉泡上。
準備等會洗完澡隨便揉兩把掛上就的了。
趙虎的家是村裡普普通通的三間小平房，沒有和父母一塊住。
這間房子是趙虎16歲時輟學時，他老爹給找蓋房班的給蓋的。
別看是平房，那也要了他莊稼漢老爹的半條命了。
那時候人們工資不高，誰家蓋新房子都不容易，不借錢那就算不錯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趙虎老爹本想着孩子既然不上學了，那就早點找個廠子上班，託人給說個媳婦，早點的娶妻生子，安安穩穩過日子就得啦。
想的是挺美。
可惜呀，老爺子棋差一招，人家小姑娘眼光高着呢，最低都得是縣城裏的房子才跟你談，車和彩禮另算。
所以趙虎這間平房裏至今也就他一個人。
沒辦法，社會在優勝劣汰，你沒錢沒貌還想娶媳婦兒？還是算了吧！
別禍害人家姑娘了。人家想找的是小康家庭，而你，還只是掙扎在溫飽線上的一個屌絲而已。
哪怕真的在一起了，家裏也會因為物質條件而天天電閃雷鳴摔鍋子砸碗的。
何必呢？這點趙虎已經看開了，一個人無拘無束沒人管也挺好。
美美的洗完一個溫水澡，把洗好的衣服晾在院子裏的晾衣繩上，進屋打開電視機，窩在沙發上隨便摁了一個綜藝節目就抱着手機打開了作家助手軟件。
電視上發出的聲音，讓這個家裏顯得多少有些人氣，
趙虎嘴裏叼着包里白天沒吃完的餅乾，眼睛則死死的盯着手機屏幕，專心的在app上碼字寫着小說。
時而皺着眉頭，時而摸着下巴，甚至有些時候卡文，不知道寫什麼，那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煙，眼睛裏滿是迷茫蒙圈。
而在趙虎抱起手機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快凌晨十二點了，對你沒有聽錯，就是凌晨十二點。
這麼晚了不睡覺，也屬實夠慘的。
趙虎這小子腦子學習能力不行，學個技術啥的學不會，所以就當了個力工，在離家十公里左右的一個小廠子干裝卸，沒活兒的時候就去干點雜活兒，一天也算挺忙活的
小縣城嘛，哪有什麼五險一金，休息天什麼的。
就包工活，你干多少掙多少，
早上8點到晚上8點，一天12個小時，全年無休，中午管頓飯，
當然了，就水煮白菜豆腐再配倆饅頭就齊活，想吃肉？出門右轉自己下館子去。
雖然待遇不咋滴，但管理松啊！累了就歇會，抽煙上廁所之類的隨便。
比外邊那些幾千人的大廠子舒服多了，至少趙虎是這麼覺得的。
這時候可能就有哥們問了：「8點下班，你洗個澡就洗到12點啦？你就不怕洗脫層皮。」
其實不是的，真算起來趙虎這小子是從五月份開始寫小說的。
那時候廠子裏活兒不忙，每天到點就下班，和幾個工友一塊出去喝了頓大酒，回到家躺沙發抽着煙看小說。
也許是老書蟲的原因，找了n本，愣是沒有一本能看進去的。
可能也是酒壯熊人膽，把煙頭往往茶几上的煙灰缸里一砸：「老子踏馬自己寫一本。」
就這樣，每天一章的寫了起來，可別小看這每天一章的兩千多字。
趙虎這小子不會電腦打字，全是兩個大拇指在手機上玩二指禪打出來的，最多的一天寫完這兩千字足足用了7個小時。
這要說出去誰信啊！
可事實就是如此，往常廠子活不忙，每天倒也還能堅持下來。
可是最近一段時間，廠子裏活突然忙了起來，那是天天加班，每天到家都10點多了。
硬熬着寫了幾天他是真的堅持不住了。
由於睡眠不足，白天是一點精神都沒有，精神恍惚的。
今天裝貨在六米八大車上碼高，差點就大頭朝下摔下來。
可把這小子嚇壞了，一腦門子冷汗：「哎，可不能這麼玩命了，好懸踏馬的請全村吃席嘍。」jj.br>
下了車，還是心有餘悸的害怕。
一咬牙一跺腳，這小子打算失約了。碼字就先算了吧，倒也沒打算當太監。
每天有空的時候就寫一點，湊兩千字就發一張。對此，趙虎對那些喜歡看他書的老爺們表示歉意。
抱拳彎腰，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