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爭執
聽完雲思齊的話,蘇念語良久都沒有任何任何反應。
只是愣愣的看着御書房,看着裏面搖搖墜墜的燈火,再想到以前的事,她就覺得可笑。
曾經的自己可真是好笑。
見蘇念語沒有反應,雲思齊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在一旁看着蘇念語。
過了片刻,蘇念語才說道:“好吧,我知道了。”語氣之中滿是失望的意味。
告別了雲思齊,蘇念語這才從樓梯上走了下去,御書房的燈光將她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看到前方的影子,不由得讓蘇念語想起了她兒時的時光。
“父皇,你看,我比你高。”
她還記得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一臉驕傲的看着皇帝,聽到這句話,蘇帝也不惱,語氣帶笑:“是啊,念念比父皇都高,以後念念可要保護這個國家。”
如今想起這句話,蘇念語就覺得可笑,是不是那個時候,蘇帝就有這個打算了。
蘇念語一向視這裏為家,她也在這裏第一次感受到了寒意。
就在不遠處,蘇景衍看着蘇念語漸行漸遠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喃喃自語:“念念,你也太傻了。”
目送蘇念語離開,蘇景衍才從暗處走了出來,往皇宮深處走去。
蘇念語看了一眼自己住的寢宮,不由得自嘲一笑,這才短短一段時間,她的心境早與當初不同。
阿寧早早的就站在門口,看到蘇念語從外面回來,不免有些擔心的喊了一句:“公主……”
看到蘇念語這個樣子,她也明白了個大概,也就沒有多問什麼。
一旁的阿月雖是明白,但還是問了一句:“公主,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一抬眼就看到阿寧瞪着自己,阿月連忙低下了頭,而後把話題轉開:“公主,你要不吃點東西。”
蘇念語想到今日的事就沒有任何胃口,淡淡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阿寧見阿月還想說話,連忙把阿月拉了下去。
蘇念語獃獃的坐在那裏,她第一次覺得這裏的夜過於寒冷。
想了想還是爬到了床上,把身上的被子裹的更緊,蜷縮起來,也不知是她的心冷還是身體冷的緣故,遲遲沒有暖和過來。
也不知道是她的汗水還是淚水,打濕了枕巾。
她的心裏有太多的委屈,有太多的不甘,為什麼偏偏是她,就因為她的母親是皇后,父親是皇帝嗎?就得承受這些。
再後來,蘇念語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蘇念語只感覺自己的頭昏昏沉沉的,她好像做了好長的一個夢。
她醒來時天已經大亮,模糊之中還看到了母后的身影。
林后看到蘇念語醒了,沒有任何動靜,不免有些擔心,伸手探了一下蘇念語的額頭,見蘇念語無事,她就鬆了一口氣。
看到母后,蘇念語那個時候的委屈全都涌了出來,嗚嗚的哭了起來。
看到蘇念語這個樣子,林后嚇了一大跳:“你這孩子怎麼哭了。”頓了頓,“怎麼,你昨日又跑哪裏玩去了,才讓自己生病了。”
“母后,我不想……”
話還沒說完,就被林后打斷:“聽阿寧說,你昨日都沒怎麼吃東西,餓壞了怎麼辦,母后做了一些你愛吃的,你必須要吃。”
“母后,我不想嫁到越國,你替我求求父皇可好,我……”
林后嘆了一口氣,似乎不願意說這個話題:“母後知道,再怎說,你也得用膳,你多少也得吃一些。”
蘇念語勉強吃了半口,也吃不下去了放下碗筷,看向林后:“母后。”頓了頓,“婚姻之事,兒臣想自己做主。你就替我求求父皇,讓他把這個聖旨給取消了吧。”
林后見躲不過去了,嘆了一口氣:“念念,讓你和親是你最好的選擇,這次越國來的使者,拿着國書就是為了迎娶我夏國的嫡公主,那國書上寫着你與越國的王爺仍天作之合……”
後面的話,蘇念語再也聽不下去,她只聽清了最後一句話:“再怎麼說,你嫁的人是越國皇帝當中,最小的弟弟,他一無侍妾,二無不沾花惹草,你嫁過去,也不用管那麼多。”
蘇念語也清楚,林后在勸她。
“念念,退一萬步來講,如果越國動蕩,我們也有能力把你接回來,你在那一定會開心的。”
聽完林后的話,蘇念語直接冷笑一聲:“母后,你在這開心嗎,你在這要是不開心就不能強求於我,我不止一次看到母后在暗中垂淚,如今為何要把我往火坑送去。”
“母后怎麼可能會把你往火坑送去。”
“可是這一次,母后就把我往火坑送去,母后同意父皇,無非就是怕自己的地位動搖,才……”
話還沒說完,只聽得“啪”的一聲,林后的手便揮了過去,蘇念語只覺得臉火辣辣的疼。
就算這樣,也比不上她心裏的疼。
蘇念語也從未想過,母後會打自己,在蘇念語印象中,林后可溫柔了,從來都不會打她。
林后氣的聲音都在發抖:“本宮從未想到,你會如此想我,本宮做的哪一件事不是為了你,你要什麼,本宮從來都不會過問,都會盡全力滿足你,你不同意,就是不忠不義不孝。”
蘇念語從未想過,去和親還把忠義孝說了進來。
“母后說的也太大了吧。”蘇念語儘力忍住自己淚水,看着林后。
“你是夏國的公主,享受萬民的供奉,如今把百姓拋之腦後,這是不義亦是對國家的不忠,把母后平日對你的話全都拋之腦後,還頂撞父母,這乃不孝。和親之事,自有好處沒有壞處,如今你拒絕,於國家的安慰於不顧。怎麼,我那一條冤枉了你。”
“如母后所說,兒臣真的那麼不堪,母后當初為何要兒臣生下來,這麼說來,兒臣也不配為人,以命抵命如何,”
蘇念語看着林后,眼睛不曾動一下,只是她眼中的淚水早已出賣她。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竟敢說出這樣的話。”
蘇念語直接冷笑一聲:“反正在母后看來,我已經是那樣的人了,再多一條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