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晚歸
聽完蘇念語的話，白璟燁徹底沉默了，良久才說了一句：“嬸嬸，好好看戲好不好，我們也知道，看戲不就圖一個熱鬧嗎，如果都像嬸嬸一樣，那該多無聊。”
白瑤沖白璟燁吐了吐舌頭，她就是喜歡看白璟燁吃癟，白璟燁不高興，她就高興。
聽白璟燁的語氣有些生氣，蘇念語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說了一句：“抱歉，我就是覺得你說的不對。”說到最後，蘇念語的聲音都小了起來。
白璟燁一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連忙說道：“嬸嬸，我不是有意的。”
原本是蘇念語給白璟燁道歉，如今變成了給蘇念語道歉。
“無事，我就是想到了兄長，他以前一直對我說帶我出去玩，可是……”見蘇念語低垂着腦袋，白璟燁看向白瑤，想讓白瑤安慰蘇念語，畢竟，他也不知道說什麼。
“嬸嬸，你就別難過了，以後有我們陪你。”
蘇念語沒有說話，看向那群雜耍的藝人就看到一個小孩在地上連續翻了好幾個跟頭，她原本嘴角還是揚起來的，也不知看到了什麼皺了一下眉頭。
白璟燁看蘇念語這個樣子，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他原本想讓蘇念語高興一下的，沒想到蘇念語完全沒有高興起來，反倒是白瑤開心了，她在一旁拚命拍掌叫好。
敲鑼聲響起，一女子端着銅盆走了上來，看熱鬧的紛紛往裏面投了些錢。
白璟燁從袖子掏出了銀兩，看也沒看直接扔了進去。“你們仔細看那個小孩。”
聽到蘇念語的話，兩人同時看那個小孩。
“有什麼不對嗎？”白瑤看了好幾眼那個小孩，都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白璟燁一看就看出了蹊蹺，如同蘇念語一般嘆了一口氣：“也是個可憐人，無論生在什麼地方都要承擔不屬於自己的痛苦。”
這還是白瑤第一次聽白璟燁說這番話，以往白璟燁可沒個正形。
蘇念語看着白璟燁，頗有些賞識的感覺。
“出來那麼久，我們吃些東西可好。”
一聽吃東西，白瑤眼裏就冒了光，剛想說我們去悅來樓可好。
白璟燁似乎猜到了白瑤的想法，想也沒想就說了一句：“那裏太遠，嬸嬸，你想吃什麼，我們就去什麼地方。”
“這裏我也不太熟，看你們的。”而後有些糾結的說了一句，“你們也不必那麼拘謹，喊我落晚就行了。”
每次聽他們喊嬸嬸，蘇念語都以為自己已經七八十歲了。
“這……不太好吧。”
蘇念語輕抿住嘴唇：“我們你們相差不太，你們一口一個嬸嬸喊着，讓我頭疼。”頓了頓，“你們要是不願，就別來找我了。”
“好。”還是白璟燁第一個說好，白瑤也不好說些什麼，只能在內心糾結。
蘇念語一人走在前方，白瑤一個人在後面糾結，白璟燁走了過去：“想什麼呢。”
“皇兄，喊嬸嬸的字是不是不太好啊。”白璟燁看了一眼蘇念語，而後低下頭。“我倒沒感覺，是你自己想多了，再說了只是私下裏喊喊，又不是什麼地方都喊，好啦，母後知道了，也不會說你。”
在白璟燁的“開導”下，白瑤這才接受了喊蘇念語字的事實。
幾人來到一家酒樓，周圍都掛着紅色的燈籠，人也進進出出，絡繹不絕。
“這裏雖然比不上悅來樓，但是它的味道也不錯，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一女子迎了上來：“是什麼風把林公子給吹來了。”
白瑤看白璟燁與那老闆娘熟悉的樣子，就知道他沒少來。
“給我來一間上等的雅間，菜嗎……就跟以前一樣。”
“真是不湊巧，菜嘛，倒好說，就是……雅間沒有了。”而後有些嗔怪之意，“要是林公子早些說，我就給你留下了。”
白瑤在一旁，聽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白璟燁有些惋惜，正想帶蘇念語她們出去，蘇念語開口說道：“雅間沒了就算了，樓上給我們一處好的風景也行。”
老闆娘看着蘇念語，看白璟燁的眼神都多了幾分責怪，一看老闆娘那個表情，白瑤又知道了，白璟燁沒少惹桃花債。
來到樓上，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外面的一切都可以盡收眼底。
很快，菜就上來了，還有一壺酒。
看到酒，白璟燁正想讓他們把它拿下去，蘇念語制止了白璟燁的行為：“正好，我也嘗嘗這的酒怎麼樣。”
說罷，就拿起一個酒杯，把酒倒了進去，抿了一小口，不由得問了一句：“這是什麼酒。”
“桃花釀。”
聽到桃花釀，白瑤心動了，桃花釀，只有特定的酒樓有，一般地方還沒這個東西。
白瑤默默的給自己滿上。
“落晚，你覺得怎麼樣。”
蘇念語又抿了一口：“醇厚甘美，回味綿長。”
只有說起這些的時候，蘇念語眼中都閃着光，與平日的感覺完全不同。
用完膳，他們又在上面閑聊了許久。
白瑤全程看着他們聊，自始至終都沒有插進一段話，每每這個時候，白瑤就覺得，白璟燁把自己叫出來，只是順帶的，自己可有可無。
他們出酒樓的時候，太陽快要落山，太陽的光輝將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
坐到馬車上，看着一臉愁容的白瑤，蘇念語不由得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皇……”想到今日的話，“落晚。”說完還抬眼看了蘇念語一眼，這才說道，“回去這麼晚皇叔會說的。”
“怎麼，他管那麼多。”蘇念語的語氣聽起來十分不滿，“不就出去玩嗎？他還管那麼多。”
“那是落晚還不了解皇叔，皇叔一向要求嚴格。”
聽完白璟燁的話，蘇念語皺着眉，想了許久才說了一句：“你們不用送我回去了，你們回宮便是。”
“那可不行。”白瑤雖然怕白逸辰，她一聽到蘇念語說那話，立馬反駁。..
兩人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嘆了一口氣接一口氣，蘇念語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沒有說一句話。
她也不知道白璟燁他們在憂愁什麼。
回宸王府的時候，殿前跪了一群人，唯一站着的就是白逸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