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人心惶惶!
“江恆,江公子,幸會幸會啊!”
白狐公子仔細打量着江恆,眼中露出激賞之色。
“我便是此處的主人,白狐一遙,”他臉上掛着一絲興奮的笑意,一邊邀請江恆坐下,一邊由衷的感慨起來,“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真乃傳世金句啊!今日有幸見證它的誕生,本公子也是與有榮焉!”
“一首即興之作,倒是讓公子見笑了。”
江恆謙虛的笑道,這位白狐公子給他的感官不錯,其面相雖然偏向陰柔,但卻並不娘炮,如果硬要比喻的話,就有點像《龍門飛甲》裏面的那個西廠公公雨化田。
即興之作?讓人見笑?這傢伙……
先前那陰謀挑釁江恆的紫象公子,此刻也在,聽了江恆謙虛的話,他心中那叫一個鬱悶啊,你這傢伙剛剛在花園裏,可不是這麼謙虛的啊。
他本來還期待着,江恆過來之後,太過狂妄,得罪了白狐公子,才有好戲看呢。
白狐公子,在這錦山城可是實權派,他背後的白狐一族,是錦山城第一大家族。
結果江恆,現在反而表現的彬彬有禮?!
殊不知,江恆剛剛的狂妄,那都是故意演的,就是要氣他和鯊化龍,不然怎麼破壞他們的陰謀呢?
若是讓這兩人佔據主場,挑釁江恆的話,沒準出些稀奇古怪的題目,江恆背不出來相關的詩,那可就真要丟臉了。
“驚龍,還干站着做什麼,趕緊給江兄道歉!”
紫象公子,名為紫象驚龍。
“白狐兄,我……剛剛分明是他挑釁我等……”
紫象公子不甘心的說道。
然而他的話沒說完,便引來了白狐公子的冷笑,“驚龍兄,你和鯊化龍說的那些話,真以為我不知道嗎?如果我沒糊塗的話,江兄正是察覺出了你們的謀划,這才主動挑釁罷了……”
白狐公子淡淡的看着他,神色冷漠,“本公子生平最厭煩的,便是那些蠅營狗苟的小人行徑!”
“我……”
這下紫象公子,一張臉漲的通紅,只好訕訕朝江恆賠禮道歉,眼中更有一絲絲絕望,那委屈的樣子,宛如一條狗。
這紫象驚龍,家道中落,如今是白狐公子府上豢養的門客罷了,主人家對他如此態度,他在這裏待不下去了!
白狐公子對待門客一向條件優渥,離開了這裏,他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去處了,怎麼能不難受?
賠禮道歉之後,紫象妖頓時落荒而逃,狼狽離開。
“庫庫庫,過癮!”
阿姝捂着嘴偷笑。
江恆也暗暗點頭,這白狐公子做事倒是有一套,只是可惜他是個妖,不然還真能結交一番,做個朋友。
“也就是說,江兄如今跟隨家裏人,在做一些瓷器生意?”
兩人一邊喝茶,一邊寒暄起來。
“江兄,如此大才,何必做什麼小生意呢?不如來我們縣的縣學,做個監生,一應手續,為兄都能幫你辦的妥妥帖帖!將來做出學問來,出將入相,甚至是拜入閻浮學宮的文班,也不在話下!”
白狐公子聽聞江恆在做生意,頓時十分惋惜,熱情相邀。
這傢伙雖然年輕,但卻已經是錦山城的縣學負責人,專門為官府收攏人才。
這也是為什麼,這傢伙如此喜歡有才華之人的原因。
“加入縣學,出將入相么……”
江恆聞言,卻是微微搖頭,去妖族的官府當官?那豈不是像那些清朝的官員一樣,
張口閉口以自稱奴才為榮?!
他江恆可沒有那麼賤。
“非常感謝白狐兄的厚愛,但實在抱歉,做好家族的生意,是亡母的遺願,我不願,也不能捨棄。”
江恆只能這般說道,以孝道推辭。
“原來如此……可惜了。”
白狐公子遺憾無比。
“不過,在下對白狐兄的才華和人品,也是頗為敬仰,有機會定會多多叨擾,探討交流……”
江恆笑着說道,心中卻是嘀咕了起來,該怎麼找這白狐公子,要玉佩呢?
這一次,可不興偷了啊,得找個好的借口才行。
而白狐公子雖然知道他是客套話,但還是心中高興無比,被這樣的大詩人誇讚才華的,能有幾人?
而且要是以後,求這位給他寫一首詩,沒準他還能名流千古呢!
不過就在兩人交流的時候,花園之內卻是忽然喧嘩了起來,一陣陣的吵鬧聲,吵的人頭疼。
“這怎麼回事?”
白狐公子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
而江恆表面上也露出了納悶之色,但內心卻是暗暗冷笑,看來是蠍家、牛家等妖族被滅門的消息,傳來了!
他跟着白狐公子一起,走到了花園裏,-卻見此刻,所有人都在熱議此事,有的惶恐不安,有的怒火衝天,還有的心有餘悸。
“聽說是為了那仁善學堂之事,而慘遭魔教報復!好險,當初絡家人還提議讓我和他們合夥,幸好我有先見之明,沒有答應……”
“這該死的魔教,真是無法無天,城裏的那群赤索軍,難道是廢物嗎?!”
“若有不義之事,他們必將再次替天行道?哼,這些人族好大的口氣!”
這些人一個個議論紛紛,完全沒有了吟詩作對的雅興。
更有一些利用法術記錄的血腥影像散播開來,看得不少妖族,臉色蒼白,惶惶不安。
這些自然都是江恆他們讓人傳播的。
而江恆自己,表面上露出吃驚之色,內心卻是不斷點頭,看來這次滅門慘案,是頗有震懾力啊,不少妖族都被嚇到了。
穿行在妖族人群之中,他們也想不到,就是這樣一位翩翩公子,雅士狂生,就是他們口中的殘忍重犯。
這感覺還挺不錯的。
“這就是當反賊的感覺嗎?有點暗爽是怎麼回事,難道我的內心深處,還有那麼一點反社會人格,哈哈哈!”
江恆深藏功與名。
這一場詩會,因為此事,也草草告終,妖族們一個個人心惶惶,甚至有不少人,都上門去找赤索軍統領的麻煩去了。
“看來赤索軍對我們組織的新一輪清掃,要開始了……”
阿青臉色有些凝重。
不過,大家在行動之前,對此便早就有心理準備了,算是意料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