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原來如此,鯊兄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那紫象公子聽了鯊化龍的要求,淡淡的掃了江恆幾眼,卻是胸有成竹,對自己的詩才,他是極有信心的。
為了以防萬一,紫象公子又找人去打聽了一下,知道江恆是那個粗俗之輩李員外的親家,頓時越發放心起來。
“不過,胸中沒有幾點墨水,想來也沒臉來參加這個詩酒會,紫象兄,你還是不要輕敵為好。”
鯊化龍端着酒杯,笑容之中帶着一絲期待,上次他被江恆在眾目睽睽之下擊敗,十分丟臉,如今要是能在酒會上找回一籌,自然心中痛快。
“鯊兄放心,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我紫象驚龍參加詩會大大小小數百場,遇到過對手無數,至今未有敗績。”
紫象公子傲然一笑,自信滿滿,“對付這小子,不過是牛刀小試,保准手到擒來。”
聞言,鯊化龍點了點頭,卻是忽然感覺,自己有點失策了,紫象公子如此強悍,那小子哪怕是輸了,好像也並不算太丟人。
他應該找個人,假扮成門房、僕從之類的角色,去把江恆戰勝,這樣才更好奚落和貶低。
哪怕就是輸了,這小子贏了一個僕從、門房,也照樣臉上無光。
該找什麼人去假扮僕從,比較好呢?
鯊化龍正思索不已,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江恆此刻卻是步履從容,面無表情的主動朝他們走了過來。
沒錯,江恆準備主動出擊!
他已經發現,鯊化龍和那個紫象公子,時不時打量他幾句,在那邊竊竊私語,一看就是在謀划什麼陰謀詭計。
既然如此,江恆怎麼可能坐以待斃,他決定率先出手,掌握主動權。
“紫象公子,詩才無雙,名聲赫赫,哪怕我遠在浮雲城,都有所耳聞,好奇之下,在下品讀了你的作品,卻讓我大感疑惑。”
江恆淡淡的說道。
雖然聲音不大,但這一刻,不少人的目光,都不由聚集了過來,畢竟這紫象公子,是這詩酒會的核心人物。
“這個小子,是要向紫象公子請教嗎?”
“來自浮雲城的人,居然也聽說過紫象公子,是專門慕名而來的嗎,有意思啊!”
有人嘀咕不已,感到與有榮焉。
“我見過這小子,當初他把鯊化龍揍的很慘,只怕不是請教那麼簡單……”
也有人捏着下巴,思索起來,敏銳的察覺到了那幾人之間的氣氛,很不對勁,堪稱劍拔弩張。
“哦,不知道這位來自浮雲城的公子,對在下的詩,有何疑惑?若是有什麼地方,讀不懂的話,在下也可指點一二。”
紫象公子一展手裏的玉骨摺扇,笑的溫文爾雅,風度翩翩。
他言語之中,看似客氣,但實際上卻是將自己的地位抬的很高,要指點江恆。
“指點倒是不必了,只是,我原以為名動西海的紫象詩集,必定是空前絕後的傳世經典,誰知道,竟也不過是些堆砌辭藻,無病呻吟的俗爛之作,令人扼腕嘆息,失望之極!”
其實江恆並沒有讀過那個紫象詩集,但卻故意將其說的一無是處,滿是鄙夷。
當然,江恆也是早有準備,這一次他要吟誦一首詩仙李太白的傳世佳作,在這首佳作面前,這什麼紫象公子的歪詩,說一句俗爛,毫不為過!
此刻,他這話一出,原本熱鬧的詩酒會,頓時安靜了一瞬。
“豎子無禮!”
“哪裏來的狂悖之徒!”
“狺狺狂吠,
大言不慚!”
在場的人,不少人都是那紫象公子的支持者,江恆這話彷彿捅了馬蜂窩似的,瞬間就有無數的指責聲,洶湧而來。
然而面對眾人的冷笑和指責,江恆卻是神色淡然,還低頭喝了口酒,熟視無睹。
他之所以表現的這麼狂,是故意為之的,和他接下來要吟誦的那首詩中內容有關。
“公子他這是做什麼,這也太霸氣了吧?就該痛罵這些酸秀才!”
阿姝很激動,秀拳緊握,在心中對江恆瘋狂點贊。
阿青掃了妹妹一眼,不禁嘆了口氣,“……傻妹妹,這小子現在是惹眾怒了,要是不拿出個說法來,恐怕今日我們會被直接趕出去,甚至打出去的。”
這些妖族文人,雖然自命風流,但起了衝突,卻還是很喜歡動手,被打出去的可能性,很大。
“我相信他一定可以的,他不是說,自己很有詩才嗎?”
阿姝也有些緊張了,但還是對江恆充滿期待。
“希望如此吧。”
阿青一雙秋水般的眼眸,也盯着江恆,眨也不眨,充滿了擔憂。
“有意思,竟然有人這般挑釁紫象,也不知道這人族小子,有什麼底氣?”
在這花園側面,一個丰神俊秀的白衣男子,手裏拿着一壺酒,卻是暗中觀察着場中的一切。
此人,便是江恆此次的目標,白狐公子……
而人群之中,面對江恆如此直接的挑釁,紫象公子也是怒火中燒,不過他的城府不錯,卻是壓住了心頭怒火,還擠出了一個笑容。
“這位江兄,難道是浮雲城第一才子?師出何處,有何佳作,為何故意對小弟的詩詞,這般貶低?”
紫象公子一副委屈的樣子,惹得在場眾人,越發義憤,一個個都對江恆怒目而視。
“小子,今日你口出狂言,若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別想離開!”
“紫象詩集,文采斐然,意境或是清雅悠遠,或是遼闊壯麗,皆為佳作,豈能讓你空口白牙的詆毀,辱沒斯文?!”
那酒商王書還,更是直接衝上前來,指着江恆的鼻子,破口大罵。
他是知道的,江恆是那粗俗員外李藏林的親家親戚,一個沒文採的小子罷了,居然口出狂言?
王書還意識到,這是一個讓他在紫象公子,在白狐公子等人的面前,刷臉的好機會,他立刻殷勤的站了出來,狐假虎威般,對江恆大罵不已,口水亂濺。
江恆平靜的移開他的手指,卻是滿眼譏誚,毫不示弱,“將這種味同嚼蠟的拼湊之作,當做經典,看來你也是個垃圾。”
“你……你說誰是垃圾?我,我可是你的長輩,你一個小輩,竟然如此跟我說話……”
王酒商越發憤怒,額頭上青筋條條綻出,這小子果然和他那親家親戚李員外一樣,滿嘴粗鄙之語!
“怎麼,這就生氣了?我可不是針對你哦,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江恆負手而立,傲視全場。
“好,好的很!江公子好大的口氣啊,你倒是拿出一首詩來,讓我等這些垃圾,開開眼!”
紫象公子氣的手都在發抖,他從沒見過如此狂妄無禮之人!
“嗯,看來你們都很不服氣,那我便作一首符合此情此景的詩來,好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
江恆低頭沉吟起來,踏出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