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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顧暖,19歲,大一學生。經過調查品學兼優,條件很合適。生下孩子后,以她的條件,無法對孩子以後的撫養權構成任何威脅,請您放心!”
私人醫院走廊里,秦秘書拿着手機在對手機那端的人彙報。
很早就聯繫了這家非法代孕機構,但人工授精受孕的胎兒,在母體裏流掉了,是受精卵的問題導致孩子沒有存活。
既然人工授精受孕沒有成功,那隻能選擇另一種方式。
……
初春的海城,空氣濕冷,顧暖站在私立醫院門口,打了個冷戰。
可曾有過後悔?大約不曾……
檢查完身體,對方把十萬元預付款打進了她的賬戶,用這筆錢安排好弟弟的手術,明日去海邊別墅住下,等待受孕並且養胎,大概,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見弟弟和母親。
這一天過的昏昏沉沉,一切已經妥當,晚上她去了好友那兒住。
“太帥了!希望以後我去實習可以有機會採訪他。”
顧暖洗了澡上床,看到身旁的孫冬樂又在抱着一本雜誌,對上面的封面人物垂涎欲滴,恨不得摳下封面上的男人吃進嘴裏。
孫冬樂很興奮,舉着手裏的雜誌把上面的男人指給顧暖看,“他可是海城最最鑽石級別的單身男人了,知道嗎?聽說這種身高和身材比例的男人,下面那玩意都很大喔……”
“咳——”顧暖盯着那個封面上的男人,接着聽到孫冬樂的話就嗆着了。
煩躁的搶下孫冬樂手裏的雜誌扔一邊去,啪地關了燈,嘀咕一句,“整天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麼東西……”
孫冬樂還在不住嘴地說著有關這個男人的事情……
顧暖充耳不聞。閉着眼睛手撫上小腹,兩個月前,這裏曾孕育過一個陌生男人的孩子,人工授精受孕很容易流產,雖然那個孩子跟母體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她心裏還是痛了很久。
……
第二天清晨,一直負責跟顧暖聯繫的秦秘書發來消息,九點鐘來接她。
孫冬樂去上課了,顧暖退出房間關好門,這是一棟舊房子,一共七層。
走出小區,對面的馬路上停着那輛她見過的黑色賓利,車牌依舊被遮着。
上車后,顧暖主動將車上的黑簾拉上,將自己處於四周被窗帘包圍了的狀態,視線除了看得到車內室頂,什麼也看不見。
對方有擔憂,興許是怕她看到路,日後孩子出生會循着這些線索找麻煩。
海城很大,但對於熟悉這座城市的人來說它很小,不得不防。
但他們不知,她其實算得上半個路痴。
獨棟的雙層別墅,附近沒有路牌,別墅外面有一顆很茂盛的紅花楹樹。兩月前,顧暖每天就是在這裏日復一日地等待肚子裏的寶寶發育,相伴的,除了伺候自己飲食起居的一行人,就是這可以趕走她心裏憂慮的紅花楹樹……
重新站在這裏,有一種任命的哀傷哽咽在喉。
除了平常心看待,還能做什麼?
今晚他會來。
送她來的車離開了。
顧暖望着車消失的方向抿唇苦笑,這樣出賣尊嚴和身體是不被人理解的吧,就連她自己也無法理解,可是沒有別的出路,困頓中所幸還有這條路,雖不堪。
當晚,顧暖躺在舒適的大床上,身上蓋着薄薄的被子,眼睛被矇著。
有車上山的聲音,到別墅前,停下,熄火。
她只希望今晚快過去,並期盼今夜就能懷孕,懷孕這一年的時間,着實難熬。
走進來的男人,駐足床邊。一身黑色西裝,黑與灰系條紋襯衫,這樣深色系的搭配,更顯了他的嚴肅與成熟。
因為生子這件事,他知道她的資料,也有過一面之緣,雖然只是記者發佈會上的一個美好閃身,但他記住了她陽光乾淨的笑臉。沒有選擇進行第二次人工受精受孕,大抵,他得承認,他對她有些私心的。
也正是因為那一面之緣,在選擇給他生子的女人時,他指定她為不二人選。
他蹙眉凝視她許久,而後,聲音低沉地詢問,“喜歡開燈,還是關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