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章 救治安小寶
安家老宅這兩天動靜這麼大,安以暖沒讓自家人出去,消息都是安老大兩口子傳回來的:
安老五可能知道小寶出事了,一直沒敢回來;
安家五娘抱着孩子回了娘家,也沒敢再回來;
安老二放完火,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安家二娘精神狀態不好,又哭又笑的;
安小寶一直昏迷着;
安翠翠這兩天都沒人見過她;
安老婆子被燒傷了。
“這個家算是徹底完了!”安家大娘說得唏噓不已,這才幾日光景,曾經那個紅紅火火的大家庭就這樣灰飛煙滅了。
也不知道她婆婆這個時候有沒有後悔!
安秉誠讓大家都出去,只留下了安以暖。然後扶着竹椅站起來,顫顫巍巍走到安以暖面前,“小暖!”
安以暖沒有說話。如果她爹要把她奶奶她們接過來,她已經做好打算了,她就住到小店村再也不回來了!
穿越到這裏,她的性子都變了好多,就因為她爹,她怕她用了雷霆手段對付她奶奶,她爹會難受,所以一直都是暗自“推動”,讓她奶奶一點點爛掉!
讓她搬起石頭砸自己腳,讓她自作自受、作繭自縛、害人害己!
這會兒眼看着她奶奶就要自食其果了,這節骨眼她爹心軟了,那她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那還不如當初一棍子斃了、一包毒藥解決了痛快!
不想,安秉誠卻低聲說,“小暖,你能扶我去看看小寶嗎?”
他把別人都趕出去,是不想讓安以暖為難,如果當著她大娘的面,安以暖拒絕了,傳出去有損她的名聲。
安以暖一下子就知道了她爹的意思,點點頭,“我替你去看看。”
看來她爹還是很有原則的,不是爛好人!
安以暖來到老宅,眼前的景象觸目驚心,大門歪倒在一側,燒焦的氣味灌滿了鼻腔。
主院火勢最大,正屋和東西配房都燒塌了;西跨院廚房、糧倉也燒毀了。
東跨院房子的門窗也燒壞了,一地的灰燼,但好歹還能住人。
她想過她奶奶家會落敗,但沒想到會以這麼一種方式敗落。
怎麼有點不解氣呢?
安老婆子住在了安老四原來的西屋。
安老太太一臉綠色,露着半邊膀子,是安老大給她抹了些泥苔和香油,這是治療燒傷的偏方。
安以暖看了她奶一眼。
安老婆子覺得她看着自己笑了,嚇得一哆嗦,她現在真是怕了這個安小暖了,這丫頭太邪門了!難道真是自己越害她,她越興旺嗎?
安以暖確實想笑來着,她奶奶臉上抹的那個東西,等傷勢好了,會留下綠色的疤痕,到時,那“死丑鬼”的外號就可以送給她了!
安家二娘和安小寶還在東屋自己家。
安家二娘的娘家兄弟來了,盧大舅說要把妹妹接走,但不能帶走安小寶,怕外甥死在他家裏。
可安家二娘死活不離開她兒子。
安以暖說因為她爹的病,莫神醫教了她兩招,她想看看安小寶。
盧大舅說,“看吧,看吧,怎麼看也不中了!”
安以暖掀開被子,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地檢查了一遍。
外人看來她就是在瞎看!
其實能檢查的,她都仔細診看了,和她預想的一樣,顱內出血,胸部積液,肋骨骨折,胳膊、大腿骨折,典型的高空墜落傷。
“傅大夫是不是說小寶是摔的?不知道我爹吃的那葯和他對不對症。要不拿過來試試?”
盧大舅道,“管它有用沒用,死馬當活馬醫唄!我看他也喝不下去。”
安以暖說,聽莫神醫說過,用針扎在頭上的天柱穴、百會穴什麼的,就能喝水!
她這純粹是胡說,目的就是想在外人不懷疑的情況下給安小寶施針。
果然,盧大舅站起來,把地方讓給了安以暖,“隨便扎吧!”就走了出去。
扎死了又如何?省得外甥受罪了!
安以暖施了針,又讓安家大娘給他餵了葯。
那葯是她提前配好的。
安家大娘一邊喂葯一邊驚奇地說,“還真能喝進去了,剛才連水都不喝!小暖,你這瞎鼓搗一番,還真有點用!”
安以暖心裏“呵呵”,“可能是扎疼他了!”
她心裏也沒有多大把握,畢竟這傷勢太嚴重了。
留下幾包葯,安以暖告辭回家,臨走告訴盧大舅,“一會兒要是喝葯喝不進去,你就扎他。”
盧大舅連忙搖手,“我可不敢,他要是不喝,你再來扎吧!”
這丫頭可真夠狠的!
安以暖要的就是這個,這樣她就可以每天名正言順地出診了!
是日,安老大請人寫了狀子,把杜民知告到了縣衙。告他遺棄虐待親生女兒!
安家五娘那邊,因為一直沒找到安老二,她父母一家整天擔驚受怕,怕安老二報復,也一紙訴狀把安老二告了。告他放火!
安小寶的舅舅也把安老五告了,告他謀殺安小寶。
陸文遠拿着三份狀紙,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他這衙門要是做買賣的,他真得感謝這一家照顧他的生意呀!
這可是剛出正月第一天啊!二月二還沒過呢!
衙役當天就把杜民知和安老五抓來了。
杜民知是在家裏被抓的,杜婆子哭哭咧咧跟到了縣衙。
安老五是從他丈人家抓到的,安老婆子聽說了,也哭哭啼啼來到縣衙。
只有安老二沒到案,陸文遠把海捕文書發了下去。放火罪可是重罪,雖然沒有傷到別人,可是燒毀了那麼多糧食,也夠判他流放的!
告杜民知的罪行,他抵賴不了!他自己承認是他親手扔了孩子,說孩子死了,可現在孩子好好地活着呢;說孩子是病死的,可又說不出怎麼給孩子看的病。
陸文遠大筆一揮,革去了他秀才的功名,下了大牢。
杜婆子還怕安老大翻安玲的事呢,肚子裏編了一大堆安玲的壞話。可最後一看他們沒翻,心裏還有些奇怪呢!
其實她也不想想,翻出安玲的事,活人死人的臉就都丟盡了,還有小梅梅呢,長大了怎麼做人?
告安老五的,一開始他不承認,說他沒有帶安小寶上山,他也不知道安小寶是怎麼受得傷。
安老婆子給他作證,說沒看到他帶安小寶出去。
陸文遠給他上了大刑他也不承認,只好先關起來,再找新證據。
盧大舅恨恨地說道,“再過幾天,我外甥醒了,看他還怎麼攪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