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穿越而來
一道刺眼的白光過後,伴隨着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駐地上空騰起一個巨大火球。
剛洗完澡準備休息的安以暖,只覺得耳朵“嗡”地一聲,眼前一花,下一秒,就落入了一片無邊的黑暗中。
再有知覺時,她只感到呼吸困難,胸部憋得難受,想翻一下身,但卻動不了,頭上似乎壓着一座山。
“我讓你裝死,我讓你裝死,去死,去死吧,賤貨,丑鬼,死了更省心,我打死你,看你還敢偷東西!”
“奶奶,不要打了!”“不要打姐姐了,她死了!”
惡毒的叫罵聲和陣陣稚嫩的童聲鑽入安以暖的耳朵,她睜開眼看了看,一十歲的老婦人拿着一根擀麵杖,抬腳又要踹向自己。
安以暖用盡全身的力氣,猛地向旁邊一滾,堪堪躲過了這一腳。
老婦人沒防備她還有這一招,剛才連着踹了好幾腳了,這丫頭都一動不動,不想這一腳突然就踹空了,一下子來了個大劈叉,手中的擀麵杖也甩到了一邊。
“哎呀,你這短命鬼,你還敢還手,你還敢打我,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老婦人伸手想去摸那根擀麵杖,剛一動彈,胯骨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臉上的橫肉更加猙獰,“哎喲,哎喲,來人哪,疼死我了,快來人哪,幫我把這個賠錢貨打死!”
安以暖見老婦人動不了了,掙扎着想爬起來,兩個小姑娘圍到她的身旁,用力地拉扯她的衣袖,“姐姐,你起來,你起來呀。”
安以暖吃力地道,“先扶我坐起來。”
兩個小姑娘一個抬腦袋,一個頂後背,這才讓她坐了起來。
剛一坐起來,頭上的血“唰”地就流到了眼睛裏,安以暖伸手摸了一把,額頭上一個大包。趕忙用力摁住。
看了看身邊兩個小姑娘,一個都不認識,還有剛才打自己的老婦人,也面生得很。
突然,又一陣眩暈襲來,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湧入腦海。
你妹的,姐這是穿了?
基地被襲擊了,自己一個二十多歲風華正茂的反恐特戰隊隨隊醫師,竟然穿到了這個古代窮鄉僻壤的小村姑身上!老天爺,你開什麼玩笑?就因為我和她同名嗎?
“報仇,替我報仇!”腦海里有個聲音傳來,應該是原主的,她被她親奶奶一棍子打死了。就為了一塊雜糧菜團!
“老大,老二,老四,你們還不快來,你娘被人打死了,你們還不來給我報仇?老三,該死的老三,看看你養的這都是什麼玩意兒!柳氏,你給我滾出來!”
老婦人的喊聲引來了村上好些人,人們圍在四周,卻沒一個上前。
村裡人都知道這安王氏不好惹,她家的熱鬧輕易不敢看,說不定就訛上誰了!今天要不是聽見這老婆子喊,說她被人打了,有點稀罕,他們還不出來看呢!
他們就想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敢打這個滾刀肉!
這時,一個二三十歲、肥頭大耳的男子扒拉開眾人走了過來,厲聲問道,“娘,誰打的?”
老婦人指了指安以暖,“這個賤貨,死丑鬼,偷吃咱家的乾糧,還動手打我,哎喲,我這腿都被她打折了!給我打死她!”
安着根粗木棒,一步步走到安以暖面前。
眼見安會善罷甘休,安以暖眼角餘光瞄到了人群里的一個中年漢子,大聲喊道,“族爺爺,你不管管嗎?我也姓安,你就忍心看着我們被他打死嗎?”
被喊話的男人沒想到安以暖會在這時叫他出面,有點意外,這丫頭平時三個碌碡壓不出個屁來,走路生怕踩死螞蟻,從來沒喊過人,這會兒這是被逼急眼了嗎?
還在他猶豫要不要出面的時候,安經走到了安以暖面前。
安以暖抬起頭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沒打奶奶,她是自己摔倒的。”
“胡說八道,你不推她她怎麼會摔倒!長得丑心眼也壞,敢打你奶奶,看我不打死你!”安着就舉起了棍子。
眼看着棍子就要打在自己頭上了,安以暖抬腿掃向了安踝關節。
雖然這個小身板不比她上一世,但勝在出其不意。安本就沒想到安以暖敢踢他,腿一晃,手就失去了準頭,一棍子杵在了地上。
“你個死丑鬼,你還敢踢我?我今天不弄死你我就跟你姓!”
旁邊看熱鬧的村民一見這架勢,這是要出人命啊,有人喊道,“安打死人要償命的!”“別打了,你一個大老爺們欺負一個小姑娘,丟不丟人!”“安以暖,你還不快給認錯!”
安以暖這時感覺身體恢復一點了,硬撐着站起來,跟來了個面對面。
安起木棍,奔着安以暖的腦袋就是一下子。
“啊!”看熱鬧的村民嚇得不約而同地大叫了一聲。膽小的甚至閉上了眼睛。
有膽大的,看見安以暖幾乎是同時,舉起了雙臂,切向安頭,同時,身體前傾,曲膝頂向他的襠腹部。
這是安以暖上一世學的“絕招”。
遇到迎面短兵相接,除了往前,其他任何方向都不是最好的選擇。向左向右閃身,或後仰後退,躲得過對方的第一招,也逃不過下一招,你永遠沒有對方反手反得快。
當然,這絕招也不是誰用都好使,你得眼疾手快。
安以暖就可以,她在頂男人死穴的同時,雙手還可以鎖住他的咽喉。
今天她就用了個全套的,雙手緊緊掐住了安脖子!
安老婆子一看自己的寶貝兒子被掐得直翻白眼,立馬就不幹了,瘋了似的拍打着地面,連哭帶罵。一眼瞥見了人群外自己的大兒子,扯着脖子叫,“老大,你死哪兒去了,你沒看見你弟被人打了嗎?你還不上去幫忙,你死人吶?”
安老大磨磨蹭蹭地走過來,“小暖,鬆開,別打了!”
安以暖見是她大伯來了,知道他不會再讓打她了,就鬆開了手。她也實在是沒勁了!
安覺出氣舒坦了,馬上又來了精神,伸手去抓安以暖的胳膊,“我打死你!”說著又要打。
安老大一把把安以暖拽到了身後,“算了,”
這時,被安以暖叫“族爺爺”的安仕俊也過來了,“她還是個孩子,別跟她一般見識,你看她腦袋都破了,流了那麼多血,真打出個好歹的,她們家那一窩子你養啊?”
“算了?不能算了,她今天把我們娘兒倆都打了,我饒不了她!”安老婆子不依不饒地叫喚道。
有村民見安老婆子母子今天吃了虧,有點興奮,扯着嗓子喊道,“喂,是你孫女打你了,還是你打她了,她打你,怎麼沒見你流血呀?”
安老婆子回頭瞪了一眼說話的村民,“你瞎了呀?你沒看到我的腿被她打折了呀!哎喲,哎喲,疼死我了!”
村民看着安老婆子不像在說謊,好像是真受傷了,不然怎麼爬不起來呢?就沒人再說話了。
安仕俊一見這種情況,也不願意管了,就道,“那你們說怎麼辦?”
安老婆子,“讓她賠,賠錢!”
安老大,“她哪有錢?”
安老婆子,“那我不管,她就得賠錢,沒錢就把小花和小開賣了!”
旁邊兩個小姑娘一聽奶奶又要把她們賣了,嚇得哇得一聲就哭起來了,“姐姐,姐姐,不要賣我們呀!”
安以暖,“奶奶,說話要講證據,官司打到衙門口也不能憑空說。你說我把你的腿打折了,我還說是你誣賴我呢。我的傷大家都看到了,你的傷誰看到了?”
安仕俊,“是啊,安王氏,要不找人扶着你走走,看看是不是真折了?”
安老婆子,“啊,就是真折了,我起不來呀!安以暖,你這個賠錢貨,你不得好死啊!”
安以暖看向安老大,“大伯,我們扶奶奶起來吧,地上多涼啊!”
安老大一聽這話,忙走過去。蹲下來,雙手插在他娘腋下,半摟半抱地想把他娘攙起來。
這時安以暖就跟在安老大後面,腳跟腳也到了,外人看她彎腰做了個扶腿的動作,還以為她是幫着安老大要扶她奶奶呢。
其實是安以暖藉機捏了捏她奶奶的腿部關節。
剛才就是閃了一下子,又沒到七老八十,怎麼可能折了,應該是扭到或脫臼了!再看她這半天爬不起來,十有八九是脫臼!
安以暖捏了兩下就找到了問題所在,確實是大胯的關節錯位了。於是,就藉著直起腰的空檔,一腳踹向她奶的大腿處,“卡巴”一聲——複位了!
踹完就跑了,拉起兩個小姑娘就往家跑。
“啊,你踹我,大家這回都看到了吧?這賤婢子她踹我!”安老婆子掙脫了安老大的束縛,撒腿就去追安以暖。
身後傳來村民一陣陣的起鬨聲:噢,唔,嘔,裝的,訛人的!
安以暖邊跑邊回頭看,“奶奶,你不是腿折了嗎?怎麼又能跑了?這回該你賠錢了吧?”
安老婆子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腿沒折,停下腳步,恨恨地道,“算你跑得快,下次別再讓我抓到你,抓一回打一回!”
村民見沒熱鬧看了,也一鬨而散。
安老婆子一邊往家走,一邊覺得不對勁,剛才明明是爬不起來了,老大扶自己的時候還起不來呢,怎麼這死妮子踢了一腳就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