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覺悟

“葉大爺，你也是有覺悟的，你們家窮就是因為生的孩子太多了，越窮越生越生越窮，這是一個惡性循環。”一個中年婦女開口道：“喊你兒媳出來吧，我們就不去找了，省得嚇着孩子們。”

“給你們說了，我真不知道在哪裏，要不，你們告訴我在哪，我去找，找到了讓你們帶走。”葉大爺一臉的厭惡：“生這麼多幹嘛，全是丫頭片子，看着我都頭疼。”

靜靜的聽着外面的政治課，葉佳榮想老娘跑遠了嗎？

若是被找到，肚子裏的那一個還真可能保不住。

咳，雖然成為超生游擊隊的隊長頗感無奈，但是吧，那也是一條命。

那也是自己的弟弟妹妹，已經了，再多一個真不算多！

只是老娘年齡也着實不小了，高齡產婦，唉，實在讓人擔心！

“既然葉大爺不配合，那我們就自己找了。”婦女主任一聲令下：“大家仔細點。”

“你們要幹什麼？”看着進屋的一男一女，幾個妹妹齊聲大叫：“大姐，大姐。”

“怎麼了？”葉佳榮虛弱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瑟瑟發抖：“你們是誰？”

“葉大妹，你娘在哪兒，我和她是朋友，我找她有點事兒。”婦女主任笑眯眯的問葉佳榮。

真當自己是無知山野村姑？

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她們也只是為了工作，唉，還是不要劃成階級敵人，多一個朋友多條路。

“大嬸兒，我娘她……”看了一眼婦女主任欲言又止。

婦女主任以為有戲。

“她不要我們了，只想生弟弟，大嬸兒，你知道她在哪兒嗎，我好久好久沒見着娘了，我好想她……”說完葉佳榮雙手捂臉壓抑着嗚嗚的哭了起來。

水籠頭一開可不得了妹妹全都跟着哭起來，一時之間，滿屋凄慘。

“怎麼了，誰欺負你們了？”葉老爺子急急跑了進來：“我說劉主任，你們找大人就找大人，為難幾個孩子幹什麼呢？誰家沒孩子，你們這樣做不怕遭報應嗎……”

手指透出縫，葉佳榮看見爺爺一臉鐵青，那是憤怒，極端的憤怒！

“不是，葉大爺，是你這些孫女想娘了。”劉主任慪得要死，進門沒搜到人卻惹了一身的騷，轉頭問其他幾人。

“劉主任，沒人。”就這麼幾間破屋一貧如洗，連柜子都沒有一個哪裏藏得住人？

“床腳下再看看。”劉主任就納悶了，得到了信息說李秀蘭昨晚回來了，今天一早趕來還是沒逮着。

“大姐，我想娘了。”

“大姐，我也想娘了！”

劉主任彎腰看床腳的時候就聽到屋裏的幾個小丫頭抽噎着說這句話。

是線報有誤還是這些丫頭在和自己鬥智斗勇。

轉身看到了三歲的葉六妹。

“小朋友，你有多久沒看見你娘了？”劉主任問。

六妹伸出一個手指頭。

葉佳榮的心漏跳半拍。

“是一天嗎？”劉主任心道，看看小孩子到底不會說謊。

“一年。”六妹張口就來：“過年穿新衣服以後娘就不要我們了。”

那個時候李秀蘭還沒有懷孕呢，怎麼可能，這小丫頭說的話完全不可信。

真是聰明啊！

葉佳榮都想鼓掌了，沒想到一家子都能演戲具有拿奧斯卡金獎的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