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生分的關係
聖子,頭銜與教皇比肩,權力在主教之上,教皇之下。
超凡三大教會,皆有聖子的職位,但這個位置,已經空懸數百年了。
聖子這兩個字的含義,換作說法可能會更明確:神子。
這象徵著神靈在世間的代言人,因為神字帶有忌諱,所以故而稱之為聖子。
自從上次使徒會牽起的諸神之戰後,六位正神高座神國之上,不再過問人間之事,自然也就沒了聖子出現。
「我拒絕。」杜夫平靜道。
成為聖子,享有絕對的權力,一人之下,萬人之下。
看似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實際上往往都暗藏陷阱,這也是杜夫拒絕的原因。
這個回答,似乎在漢諾的預料之中,他並不感到意外,平靜道:「沒關係,我可以等到你同意的那一天。」
漢諾起身,準備告辭。
這次他來見杜夫,除了交談之外,同時也是確定一件事情。如今談也談完了,事情也已經確認了,所以他該走了。
杜夫目送對方離去,對於這個老人,他有些捉摸不透,完全不知道對方的用意在哪裏。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對方暫時不會威脅到自己的生命,當然,這僅僅只是暫時性的。
他並沒有因為這個插曲,打擾到自己原本的計劃,杜夫來到馬蒂妮所在的律師事務所。
邀請馬蒂妮出來后,兩人在路上漫步。
「梅爾夫,你看起來有很重的心事。」馬蒂妮說道。
從律師事務所出來,對方一直沉默不語,神情略顯走神,顯然沒在狀態。
「你,你了解漢諾·西蒙斯這個人嗎?」杜夫突然問道。
「漢諾·西蒙斯?他可是超凡教會最強主教,單論戰力僅次於教皇。」馬蒂妮說著,臉上不由泛起驚訝之色,問道:「他,該不會來雲端市了吧?」
「嗯。」杜夫點頭。
反正對方也沒有隱藏自己的行蹤,自己這樣的做法,應該算不上泄密吧?最強主教……聽起來很囂張啊!
他也聽出來馬蒂妮的言下之意了,超凡教會最強,不是神引教會……
這樣的名號,太具有威懾力了,面對這種級別的人物,即便是騎士團也不敢有絲毫小覷。
「他來雲端市做什麼?」馬蒂妮有些訝異。
這樣的人物,一般不會輕易挪動自己的位置,因為超凡界並非和諧一片,這種高層級的存在,往往會被很多眼睛盯着。
「不知道。」杜夫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岔開道:「凱文的案子怎麼樣了?」
「昨天剛判決下來。本來殺人償命,他是要判死刑的,不過在基恩的努力下,最終判決是有期徒刑二十年。」馬蒂妮說道。
這樣的結果,已經算是什麼不錯了,不過那位巴頓家族的族長,想必暴跳如雷。即便他用不小的權勢,可在騎士團勉強,似乎顯得微不足道。
「不過,巴頓家族的人,應該會想別的法子對付他。」馬蒂妮有些無奈。
監獄那邊,可就不是他們所能插手的了,一切走正常程序,騎士團自然無懼。
可一旦觸碰到官方的分界線,那麼免不了會產生矛盾。
「我覺得西西萊餐廳,距離總警署應該不遠吧?」杜夫忽然問道。
「嗯,大概兩百多米的距離。」馬蒂妮點頭肯定。
抵達餐廳,馬蒂妮負責點餐,杜夫則是暫留,去了一趟總警署。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后,他才折返回餐廳。
「去看那位可憐的父親了?」馬蒂妮笑道。
「嗯。」杜夫點頭。
杜夫給了凱文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好好活下去的機會,至於對方能否把握住,這就不是他所能決定的了。
為對方太過上心多少,那顯然不是杜夫的作風,他只是在與對方接觸時,趁着凱文和獄警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向他口袋裏塞進一張紙條。
能否成為自己的學者,成為學者后,是否能活下去,這些都不是杜夫所能操心的。
如果凱文不幸慘死,學者名額空缺,他大可再找下一位。
於他而言,並沒有任何損失。
他比較好奇的是,如果是凱文成為學者,那麼他的獎勵方向會是什麼樣子。
一頓飽餐后,馬蒂妮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兩人分別,杜夫回到家中,開始不斷施展回放,希望可以捕捉到卡爾的日常生活。
但,之後的回放里,卡爾基本與常人無異,並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那本日記他也沒有再寫過。
而杜夫看向回放里的梅爾夫時,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直到最後一次回放,他看見年僅九歲的梅爾夫眼眸里,忽然閃過一道金光,隨即咧嘴衝著他所在的位置一笑。
回放瞬間解除。
杜夫額頭冒汗,心裏有些發毛,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他,看見我了?
他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不要有這樣荒謬的想法,那只是一個單純的回放,而且自己現在就是梅爾夫!
只是,那道金色的光芒是什麼?
難道梅爾夫本身,是某位正神的信仰傳播者?
可惡啊!
杜夫總感覺自己隱約之間抓到了什麼,可就是差那麼一點,就那麼一點點!
轉眼間又過去兩天。
赫爾曼等人已經恢復過來,這兩天的雲端市倒也還算平靜,很快月夜小隊再一次聚集在根據地中。
赫爾曼單獨叫了杜夫,來到無人昏暗的教堂中。
「見過他了?」赫爾曼問道。
「嗯。」杜夫點頭。
赫爾曼吐了口煙,說道:「會怨恨我嗎?」
杜夫搖了搖頭,平靜道:「你只是完成教會下達的任務,更沒對我造成什麼傷害,且對我還不錯。」
聽着杜夫的言語,雖沒有夾帶任何怨意,但赫爾曼感覺到,雙方的距離似乎變遠了。
「對了,還有件事情,想找你幫忙。」赫爾曼開口道:「放心,我願意支付一筆酬金。」
「說說看。」
「之前雲端市的那支超凡小隊,我跟你聊過,我希望你能幫我看看,殺害他的人到底是誰。」赫爾曼認真道。
他只知道那位朋友死於異端的手中,但具體是誰,這麼多年一點線索都沒有,這是赫爾曼的心結。
他想為朋友報仇。
「沒問題,但酬金就不必了,因為我也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準確的說,也是在幫你們自己的忙。」杜夫說道。
你們……
赫爾曼心中無奈,已經這麼生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