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我沒失憶,他是魔咒
膝蓋上傳來的疼痛提醒着她,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夢。
潼萊一邊將她抱起來放到病床上,讓她好好躺着等醫生,一邊道:
“什麼是余其竹做的?
他在公司好好的,他能做什麼?
至於墨似年……
他來的在k國除了為公司的事兒忙點,能有什麼事兒?
我的大小姐,現在有事兒的是你自己好嗎?
你知不知道,你這次出事昏迷了多久?
已經半個月了!
我跟你說,你要是再不醒,你哥哥我都要給你賠命了!
知道我為什麼不敢回去嗎?
不僅家裏那幾個男人會宰了我。
還有墨似年!
你是沒看到他上次過來的時候,看我那眼神,那可是全是冰渣子啊……”
聽着潼萊的喋喋不休,就像是心口插了一把鈍刀,在不停的剜她的心。
過了許久,潼畫才開口問了一句,“我們現在在哪?”
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慢慢接受了現實。
她的手,用力的抓着枕頭的邊角,眼神有些空洞的盯着潼萊手腕上那隻表,也不知道她看的是表,還是表盤裏行走的秒針。
整個人看上去,獃滯中透着一絲孤寂。
“還能在哪?當然是醫院啊?”
看到潼畫這幅不哭不鬧的安靜模樣,潼萊這才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
他連忙蹲在床,抬手撫了撫潼畫的腦袋,眼裏透着擔憂,“畫畫,你怎麼了?
難道是失憶了?腦袋疼不疼?暈不暈?前兩天拍片子的時候,不是說腦袋裏的淤血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嗎?”
說到這,他又試探到:“你還記得我們在j國,我帶你參加賽車的事兒嗎?
你還記不記得,你在飆車的時候被人別得撞在了山體上?”
潼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手拿開潼萊的手,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二哥,我沒失憶!”
哪有那麼狗血的?昏迷過就得失憶?
就在這時,之前出去的護士已經帶着醫生進來了。
他們和潼萊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潼畫已經不想理會了,她腦海里閃現的都是她被余其竹害死,又莫名其妙回到大學畢業那會兒的事。
卻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一場夢!
可能是,這個夢太過真實,真實的讓她,寧願永遠醒不過來!
寧願永遠沉睡下去,活在有墨似年在身邊的甜蜜的夢裏。
可是,夢終究是夢,她和墨似年在一起的那些甜蜜瞬間,不過都是她夢裏的幻像。
夢醒了,一切都會回到現實。
墨似年依舊在他的商業帝國里發光發熱。
她還是余其竹的未婚妻……
不過很快就不是了!
聽到醫生說再觀察一天,只要沒事就可以出院,潼萊頓時高興的跳了起來。
送走醫生,他就去給家裏那幾位打電話了。
他的小命終於保住了。
潼畫看了一眼站在病房外走廊里打電話的潼萊,聽着他高興的給家人報平安,不禁紅了眼眶。
拿過床頭的水壺,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潤了潤嗓子,這才拿起柜子上的手機。
看着屏幕上的時間,她再一次嘆了口氣。
2023年7月20日。
距離她大學畢業,已經過去兩年多了。
不過,離她月底過生日,卻只有11天了。
在這之前,她有很多事要做……
“余其竹,不管夢裏的一切是不是真的,我們倆都該有個了結了。”
翻出微信,她給蘇涵星發了一條信息報平安。
意料之中,不到一分鐘,蘇涵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涵涵。”
聽到她的聲音,蘇涵星頓時哽咽了,“畫畫,你終於醒了,嗚嗚……你擔心死我了,你等會兒,我馬上就回來。”
還沒等潼畫問她‘回來"是什麼意思,蘇涵星已經掛斷了電話。
看着通話記錄上那個刻進骨子裏的名字,潼畫怔住了。
腦海里浮現出夢裏面,他們回家去見三哥時,被岳釗開車撞飛的畫面。
夢裏,他們都死了兩次,可是她好不容易嫁給他,他卻沒聽她叫過幾次老公。
對潼畫來說,這是最遺憾的。
雖然是夢。
是假的。
可她還是遺憾……
遺憾在夢裏和他相處的時間太短太少。
只因她以為……那一切都是真實的!
卻忽略了,這世界上,哪有重生那麼離奇的事情?
幾分鐘后,潼畫才明白蘇涵星所謂的‘回來"是什麼意思。
原來在她出事後的這半個月,涵涵和她二哥,一直都在醫院守着她。
潼博海和她另外兩個哥哥,都來看過她,包括墨似年和他父母。
也曾想過把她帶回國去治療。可是路途遙遠,醫生並不建議他們把潼畫帶回去治療。
加上j國在全球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的發達國家,醫學技術並不比國內的差。
何況一路奔波,對潼畫的傷勢並不利。
潼畫出事兒倒是沒有太多外傷,只是手臂和腿上擦破了皮,最嚴重的就是她腦袋裏的淤血。
因為淤血包裹住了顱內主動脈,這是潼畫一直昏迷的主要原因。
如果動手術的話,死亡風險高達百分之九十,誰也不敢保證,她上了手術台,能夠平平安安的下來。
所以經過國內外專家會診以後,潼家最終接受了保守治療這個方案。
他們想的是,就算潼畫永遠醒不過來,他們至少還能看到她。
況且,醫生也說了,她的求生欲很強,說不定很快她就可以醒過來。
這才有了潼畫昏迷半個月的經歷。
聽蘇涵星說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潼畫才問到:“墨似年……他我最近怎麼樣?”
蘇涵星愣了一下,隨即揚了揚眉,“我以為你會先問余其竹。”
潼畫也知道,她突然這麼問,涵涵估計會覺得奇怪。
雖然她在夢裏和墨似年結了婚,還有了夫妻之實,可這一切,不過是她的一場夢,她得儘快把那些忘掉。
可人就是這樣,得到過(哪怕是夢),再失去,總是有些難以接受。
她潼畫也免不了這個俗。
第二天,潼畫就辦了出院手續,和涵涵他們一起回了國。
在這期間,她無數次想聯繫墨似年。
可她都忍住了。
她不停的告誡自己,她還有一個‘未婚夫",此刻的她,還沒有資格去對墨似年說愛。
坐在頭等艙的窗邊,看着窗外飄過的白雲,她突然覺得心好累。
余其竹……這個名字就像是一個魔咒,緊緊的套着她的神經,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j國。
潼畫曾住過的病房裏。
床邊站了一個面容憔悴的男人,他眼眶雖然有些紅,可是卻閃爍着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