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綁架
顧蘭月喝了口咖啡。
“顧氏,想投資《遊園死局》,我爸找了顧伯父,可是他不答應。他讓我來直接找你問問,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顧瑤有些為難,不管是論公,還是論私,她都不想幫她。她的小手無意識地轉着手中的咖啡杯。
“顧蘭月,這個我幫不了你,這樣對其他的公司不公平,而且決策權也不在我手裏。”
顧蘭月將蛋糕往顧瑤面前推了推,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不是萬不得已我不會來求你,現在顧氏的情況很糟糕,甚至可以說已經走到了破產的邊緣,真的是需要一筆資金緩一緩。”
“你嘴上說你幫不了,其實你心裏也知道,就是你一句話的事兒。只要你想幫,就能幫,可你就是不想幫我們!”
顧瑤皺着眉頭,她本來也沒有義務要幫他們啊。
可是她轉念一想,如果顧氏真的倒閉了,顧實他們一家失去了生活來源,她爸估計心裏也不好受,到底是有血緣關係的人。
她捏着咖啡杯,糾結了好一會兒。
“我知道了,我回去幫你問問。”
顧蘭月聽到她的回答,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但那分明不是笑,反而看上去有些怪異。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把秦關搞到手的?”
顧瑤聞言眉頭微蹙。
“這個跟你沒關係吧?如果你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說罷她便站起來想走,可顧蘭月伸手拉住了她。
她一驚,為什麼顧蘭月的力氣那麼大,驀地被拉回,她的額上甚至滲出了些許細密的冷汗。
“我允許你走了嗎?怎麼,現在看不起我了,沒說兩句話就想甩臉?”..
“我告訴你,還輪不到你來給我甩臉!”
顧蘭月的臉色陰沉的下去,眼底浮上狠絕。
“他連你都能看上,怎麼就看不上我呢?”
“你是不是在秦關面前說我壞話了,否則以我的條件,他怎麼可能看不上我!”
顧瑤被拉回位置上后,便覺得頭有些暈,她用手撐住自己。
“顧蘭月,你思考問題的方式太極端了。”
“退一萬步說,秦關是我的老公,他看上你幹什麼?”
顧蘭月猛地握住了顧瑤的手腕,握得她生疼。
“你知道他做了什麼事情嗎?他毀了我!”
“顧蘭月,你真是瘋了。”
顧瑤用力甩開了顧蘭月的手,她察覺到不對勁了,掙扎着站起來。
可突如其來的無力感瞬間將她壓回了座位上。
眩暈一陣一陣地襲來,模糊之中,她看到顧蘭月走向她。
“你沒事兒吧?”
顧蘭月將全身無力的顧瑤扶了起來。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顧瑤發現顧蘭月將她帶到了洗手間的門口。
“你...”
顧蘭月面無表情地看着已經昏迷的顧瑤,一臉的狠絕。
“誰給你的臉來同情我?我就是死,也不會接受你的施捨。可是我真的好慘好可憐。”
“所以,還是請你去死吧。”
*
王敢看着顧瑤走進了公司旁邊的咖啡店,以為她只是單純地去買咖啡,便沒有跟上。
他面對着咖啡店的方向站着。
只是,三十分鐘過去了,顧瑤依舊沒有從店裏走出來。
王敢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兒,他快步靠近咖啡店,隔着玻璃窗仔細地找,發現顧瑤並不在店內。
他趕緊給秦關打電話。
秦關聽完他的報告。
幾秒鐘后,王敢聽到電話對面的人咬牙切齒地開口。
“報警,叫他們調監控。”
秦關的聲音明明低沉得很,聽得出他在極力地壓抑怒火,彷彿是有猙獰的野獸正在蘇醒。
王敢只覺得兩眼有些眩暈。
他的第一直覺。
完了。
顧蘭月將失去意識的顧瑤拖進洗手間的畫面被監控拍得一清二楚。
大約三分鐘后,顧蘭月拖着一個黑色的行李箱離開了咖啡店。
顧蘭月在一個路口,將那個行李箱交給了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將行李箱放進了一輛suv的後備箱后就駕車離開了。
這輛suv消失在了一個沒有監控的路段。
秦關陰沉地盯着監控。
想着他家的小姑娘,居然被裝進了一個行李箱裏。
那麼小的空間,她的身體又不好,又那麼愛哭,肯定難受死了。
暴起青筋從他的手臂一直蔓延到手背。
“把顧蘭月,給我抓過來。”
他努力使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可凌厲的音調又分明鋒利如冰刀。
*
顧瑤醒來的時候,被白光刺得眼睛有些酸痛。
她身處一個白色的房間內,潔白的房間,一個幾乎只有白的房間。
白色的門,白色的床,白色的地毯,白色的沙發,白色的茶几,白色的柜子上擺着白色的枱燈。
“你醒了?”
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
顧瑤深吸一口氣,那是意料之外的聲音,卻也在意料之中。
藥效還沒有散去,她強撐着從床上坐起來,感覺全身都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只是強撐着坐起來,都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秦安東。”
她輕輕地喘着氣,無奈地吐出一個名字。
她抬頭,光是連抬頭這個動作,都累得不行。
少年站在她的面前,白襯衫,黑西褲,身材勻稱,清新淡雅。
他嘴角噙着笑,清澈的眼神彷彿只有住在畫中的仙子才會有。
“還難不難受?”
他的眼中彷彿有真摯的擔心。
“你想幹什麼?”
顧瑤虛弱地問,她想表現地鎮定一點,可她吸入的每一口空氣,都涼得她打顫。
秦安東站起來,走到床前俯視着顧瑤,他的眼中分明有憐憫。
“想和你好好談談,你一直不願意好好跟我談,所以我只好找個不會有人打擾的地方跟你談。”
她真好看,裙子和他的房間也很搭,臉上帶着害怕和倔強,又甜美,又脆弱。
顧瑤無力,“你這是綁架。要坐牢的。”
秦安東笑了,“我們瑤瑤捨不得的。如果你捨得我坐牢,我早就進去了不是嗎?”
“我現在捨得了。”
“是因為秦關嗎?我那個什麼都愛搶的堂哥。”
秦安東湊近,溫潤的嗓音,優雅的語調,像是教堂中的神父在虔誠地禱告。
“他啊,和顧蘭月是一樣的。”
“他只是想得到我的東西,不是真心喜歡你。”
“他總是處心積慮地和秦氏作對,只要是我的東西他都想搶。”
“他不愛你,他只是享受從我這裏搶走你的成就感。”
“一旦他的目的達成了,他就會像扔垃圾一樣把你給扔掉的。”
“...”
顧瑤眉頭微蹙,她想起了顧蘭月,顧蘭月和眼前的人,真是出奇地相似。
偏執,又以自我為中心。
“不愛我就不愛我,我又不是非得有男人愛才活得下去。”
“秦安東,你嘴巴里的愛根本就不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