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聽

第四章 :好聽

那一年,四清工作組來了,那些下到基層的幹部一來,俊五特別感覺新鮮與好奇。

他們身穿乾淨嶄新的新中山服,左上兜掛着閃亮亮的鋼筆,尤其在他們生產隊的那個四清工作幹部真是年輕的高又帥,富與不富在那個年代不時髦,但那個時代也沒有時髦這個詞。

他姓代,很少有人知道他叫代什麼名字,但也沒有人叫他的名字,或是不知道還是不好意思叫也很少有人去追究和過問。

他好象是個天使一樣,但那些年代也沒有天使這個詞,那個時侯的俊五隻僅有新鮮與好奇,根本沒有現代這些詞來形容他什麼帥哥啊什麼的,一些誇大其詞的語言根本沒有,只知道他身高一米七八,那時侯也沒有什麼米,因為他只讀了幾年書就挫學了,小學的小課本上也沒有學到什麼“米呀尺呀分的”,即使課本上有,學校的老師也沒有用心教或不重視,或被老師們刪除了未教學生們學,所以都是用地方上最原始的方式去衡量體積重量和長度。

比如說,“喳眯兒”家豬兒身長有七卡,腰干桿《就是腰圍》有八卡,算盤一搬人又不會用,但是很多人都有無師自通的小天才,加上小學二年級就要學那個人人都喜歡的乘法口決,三七二十一,四七二十八――,念起順口,那時的學校教學方式有舊社會遺傳的一些習慣,老師教學生的朗讀還有很濃的韻味,讀課文時就像唱歌一樣,拖聲搖搖,旋律還好聽《優美》,大人和小孩們把乘法口決就當歌來唱,也能活學活用,所以計算豬的體重土辦法就是七卡乘以八卡就是五十六卡再除三乘二就是二百八十到三百二十斤,再按經驗觀察肥瘦就能估計這豬肯定在二百九十五到三百斤之內。

話繞了個大圈又回到正題來,那年代沒有計算機,也不可能把算盤隨時帶在身上,用卡來計算人又不禮貌,就用地方土話來說反正就是個高漢漢,臉粉白而又現暗淡桃花sè,又沒有現在說的什麼小白臉這個詞。向右梳得光滑油亮的青絲烏髮暗閃採光,也沒有秀髮這個詞,青青的濃眉黑黑的眼睛,長長的鼻樑不高不矮地粘貼在瓜子臉應該粘貼的位子上,白齒紅唇不大不小的嘴說起話來又快又慢,長長的勃子寬寬的胸堂,修長的兩腿白sè的襪子接尖的皮鞋,細長的手腕上閃光的手錶一看就會說:“又是幾點了”。

chun天的夜空,是那麼的美,手中的柏香把1,猶如地球上閃爍的行星,田間穿梭的螢火蟲,好象灰sè夜空的銀河街市,依山的夜晚民居,或有或無的暗淡煤油燈光橙黃橙黃地放着微光,青蛙與夜貓的聲音在寧靜的夜下各顯風采,好聽……

乾哥2家的煤油燈更是橙黃明亮,生產隊的會場就在他家的堂屋,玩笑的聲音,呼吸煙袋的聲音――搓爽子3的聲音,捺4鞋底的聲音夾雜在一堂――

貧下中農同志們!你們好,一個清晰響亮的聲音。代同志說,

下面登時鴉雀無聲,

今天,我們先學習一段**語錄,

下面鴉雀無聲,

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

下面的人還是鴉雀無聲,

貧下中農主任的眼睛睜得跟牛眼睛一樣大,貧下中農的眼睛也跟着睜得很大,中農的眼睛睜得一般大,富裕中農子女的俊五眼睛睜得不太大。地主富農的眼睛不敢睜大。

“他的話夾子要關閉的時侯快到了”,

現在!開始佈置今天的會議計劃。

下面還是鴉雀無聲,

一,三,五,學習,二,四,六,揭發,星期天,唱歌,

洗洗呋,有撾煙桿的聲音,有抹鼻子的聲音,

說起唱歌,又迴文題起那在學校朗讀聲與背誦乘法表那些順口有韻的聲音。

九龍小學,是俊五七歲發萌上學的地方,這所學校也是解放初期開辦起來的新社會學校,學校的建築與教室是原來的一座廟宇,這空曠明亮,構造設計非常堅固而美觀的建築物是他的母校九龍小學。

這所學校周邊的環境和地理位子非常優美,約高於周圍田園一丈七八《五六十米》,南面翠sè的斑竹林四季長青,由光滑如鏡的青石階梯步入校園,寬大的黃泥細砂cāo場,被一群群光着腳丫的小頑童踩踏得橙黃光亮。

高高的台階上一座絢麗巍峨的古老建築出現在眼前,全木結構五層塔尖伸向白雲藍天,每層塔檐正中上方從下而上,依次序類推下大上小地塑座着一尊尊采繪瓷料開口大笑的羅漢,塔尖上盤坐着的陶瓷采繪彌來佛,微笑地回憶着從前那些前來拜佛,請願的云云人群和現在天真話勃的孩子,大肚大笑的看着冬去chun來。

廟后坡坎生長着一株參天莎包樹與銀杏和幾株紅豆衫,數棵參天古樹粗大得一合抱到幾合抱不等。

那時人們習慣用的衡器都是身體上的那些肢體,最小的是手上的手指,比如說,王狗兒家今年的年豬好肥喲,有三指厚的白膘,金狗兒家種田太有經驗了,水一般都保持在一骨節《指關節》深的水位,張牛兒家的秧苗已經有一卡《大母指與中指要力張開的最大長度》多長了,干糾兒家的茳豆長得有一揆多長〈肘關節〉,李花兒家門前的路有一排寬〈兩手左右平伸大約五尺〉〈兩手圈攏為一合抱〉。

廟宇高台階下三十多丈方圓的cāo場東面是廟會時唱地方戲的戲檯子,又是當時學校的講演台,東北角有一膝高的台階上是七層青石雕花的古石塔,被課間玩耍的學生用手抹得能清楚地照出人像來。

東面那千桿綠竹在課間休息時爬滿了猶如小猴的大小頑童,攀爬上竹子最顛峰能把竹子壓彎下離地面一排來高后,猶如孫悟空搖人蔘果似的成串成串地從翠竹梢上掉下來,無止徑地循環着,上課鐘聲一響,所有無賴的翠竹才慢慢不高興地伸起腰桿低着頭來,北面一株千年紫薇猶如一位百歲老翁,紐腰駝背地站在那裏。

鮮艷的紫薇開放時正是新同學上學時,陪襯在它左右的還有一年開三次的觀音花,等等,等等,由廟宇改過來的校室,四面全是小花木格的大窗戶,整個學校從遠處看去,就猶如是隱藏在綠蔭中的巨型大音箱。

在師生們在搖頭晃腦地朗讀猶如唱歌韻味課文與乘法口決的時侯,拖聲搖搖的美妙聲波就回蕩在猶如撮箕一樣地型的九龍村中,那時也沒有音樂,除了人們常唱那些順口溜的山歌外,最妙的聲音就算是從這學校從無數小窗孔,爆發衝擊出學校幾里路都能欣賞得到的免費音樂了。

這裏的人門不但勤勞,而且還好學,雖然大多數人都沒有文化或基本沒有什麼文化,這不怪誰也不能怪當時社會,由舊時代造成的眾多原因,大多數人都沒有機會讀書或無法正常讀書,就導致了諸多的文盲和基本是文盲的人,對優美的文字大多數都只能是用打趣的方式來說:抹它不摁手,喊它又不答應來幽默幽默一下。

從學校的窗戶小小窗孔發出的那些如歌韻的聲音,和地方土話只有地方人才聽得懂的什麼詩歌與短文,很多老少爺們婦女兒童都能唱得爛熟,但就是寫不起認不倒,而連打個點都不會,有部分人如果你要是說起書他們哪裏都知道,很多人還一字不識他還當,猜字謎能人,山歌王,談判高手,掌壇師《宗教法師》,生產隊長,大隊幹部,公社與區幹部等。

有點知識總比沒有知識的好得多,不但而今還是學唱歌,那麼好聽的聲音哪個不想學呢?

所以很多人都在心動,三分之一的貧下中農和有些中農像兔子的耳朵都豎了起來,富裕中農子女的俊五雖然沒有打算馬上把耳朵給豎起來,但心中的耳朵卻已經開始在豎起來了。

現在!我來教大家唱革命歌曲,恩!哈啊!清了幾下嗓子,

貧農下中農一條心――唱!

下面鴉雀無聲,

接連幾遍下面還是鴉雀無聲,

你們聽着哈,誰先唱會的到公社去開會喲,工分還是第一等的喲――

貧農下中農一條心――唱!

過了大約三四秒鐘――

貧農下中農一條心――唱!

象貓叫的小得象三天沒有吃飯一樣的大姑娘聲音,

下面的貧下中農同志們迷迷糊湖的已經忘記了代同志的存在――

哈哈,哈哈……

不能笑!我們的階級姐妹唱得多好啊,我們都是貧下中農,階級弟兄啊,階級弟兄門也恍惚地鎮靜下來,

大家接着唱哈,

有幾個女的在蠕動嘴唇可能要唱的樣子,

唱字不唱,貧農下中農一條心――唱!

唱字不唱,貧農下中農――?

可能是太長了幾個小貓聲音沒有唱完….

階級弟兄們又忘呼其形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反反覆復教了幾十遍,

貓,鴨,雞,牛的聲音也混雜不清,但是如收音機的聲音也同時多了起來,慢慢地――害羞的貓狗雞鴨聲可能早遲要被淹沒。

俊五到是沒有唱,原因是這樣的會場,是有他不多無他不少的會場,那個階段的普遍生產隊都沒有專門的會場,又可以說是在乾哥家玩耍時撞上了這個會場,由於開會的場所一般都是在純貧下中農裏面最吃香的貧農家,面向的也主要真正的貧下中農,也帶上些富裕中農,因為好聽。

他家的房子是解放時期從地主手中分得來的,很寬敞,俊五這個受苦發奮的少年,被鄙視和譏諷都把他給啟發得有些機靈,xing格內向的他剛來這好奇的會場,開初肯定不會出風頭去唱,因為這畢竟不是學校是會場,何必要跟着唱呢,聽兩遍不就行了,還用得着跟那些難聽的聲音瞎亨。

由於好聽的歌曲的伴隨,逐漸進入青年初期的俊五,又見到了很多青年和少女,開始進入少男少女圈。

那些白眼看俊五的少女,開始慢慢隨風轉舵,他那被人指責沒用的東西和一定要死的孩子,也沒有在十一歲時死去,相反,長得更有模樣了,一些比較心細一的的少女,主動接近他,白天時常跟隨在他身邊,夜晚一起走過那些二人世界的窗戶,與關不助傳出一陣陣讓人心蕩的旋律,少女的芳香慢慢也不斷進入他的心菲。

啊:漆黑的夜空伸手不見五指,清秀俊俏的少女啊,看不清她羞澀的此時,滾燙的軟嫩細手啊,我想貼在心窩裏…...

您,規矩點,我還要想去當兵。

我……

1,夜晚用來行路時用的火把,

2,義兄的稱呼,

3,編草鞋用的經,稻草為緯,

4,幾十層舊棉布疊成的布片,用大針穿細麻繩子小針地縫

[bookid=2632438,有卓眼未來,個xing人生,坎坷生涯,情場得失,悲歡離合,商海風雲,真假虛實,愛恨情仇,健康養生,天文地理,市井達人之百科實文,第一二部共四卷,大約六到八十萬字。恭蒙謝讀。,bookname=《孽緣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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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緣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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