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奇怪的四嬸
回到薛府的楊艷,直衝沖地回到書房。
這倒讓薛靖奇怪起來。
自己這位夫人,去找了一下韓宇,回來就進書房是什麼動靜?
莫非她看到韓宇后,想練字了?
薛靖好奇地跟了進去。
“夫人,怎麼樣了?”
此時,楊艷正在紙上寫着什麼。
“我有辦法治這個傢伙了!”
“夫人有何妙計?”
“怎麼,你不放心?”楊艷冷淡地斜了薛靖一眼。
薛靖神色一僵。
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他可是見識過韓宇的厲害,要是這娘們虎頭虎腦地,被韓宇抓住什麼把柄,恐怕要吃大虧。
楊艷似乎心情不錯,解釋道:“韓宇身邊有個丫頭,是通緝犯!”
“通緝犯?”
薛靖神情一亮。
包庇罪犯,還是通緝犯,這可是大罪!
“你知道慕容家勾結山賊一案吧。”
“這我當然知道。”薛靖乾笑道。
作為縣令,他知道的事情還是不少的。
“那丫頭就是慕容家的漏網之魚。”
“原來如此!”薛靖恍然。
“我知道空口無憑,就這麼想抓她的話,韓宇肯定會想辦法阻攔,所以我認出來之後,沒有打草驚蛇,直接找個借口回來了!”
楊艷說著,已經寫好了一封書信,將其裝進信封中。
“我給邱縣的好姐妹寫了一封信,讓她幫我把當時慕容家遣散的家丁給我找幾個送過來,有人指認,再加上通緝畫像,我看那傢伙還能怎麼狡辯!”
“夫人妙計!”
薛靖贊道。
楊艷叫來一個家丁,把信送出去之後,想了想,又說道:“雖然這樣已經可以確定能讓韓宇那傢伙無話可說了,不過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還要做一些佈置。”
“哦?夫人還有高招?”
楊艷詭異一笑,“我當時在他家裏還見到了四個人,那四個人一看就是從鄉下來的……”
楊艷話沒說完,但薛靖立刻會意,“夫人妙計!”
拜訪過文才先生之後,韓宇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
這兩天,韓福一家人也漸漸熟悉了工作流程,並自發地進行了科學且合理的分工合作。
四叔負責一些體力活,四嬸負責做飯買菜,堂妹韓清負責洗碗、掃地、洗衣服、擦桌子等。
至於堂弟韓寧,則負責“耳濡目染”。
對於這種分工,韓宇沒有多說什麼。
在這個大時代背景下,重男輕女是很常見的事情。
一般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就是在家幹活然後等着嫁人。
他沒能力去改變什麼,只能順其自然。
不過小桃這幾天倒是輕鬆了下來。
她不用再干雜活,每天有充足的時間學習《大楚法典》。
另外,韓宇發現小桃的學習天賦很高。
經過幾天的學習,小桃現在已經能對一般的小型案件作出合理的分析了。
“不錯,照這麼下去,等一個月之後,你或許真能幫慕容家洗清冤屈。”
韓宇在小桃分析完一個案子后,誇讚道。
“還是公子教得好。”
小桃話音剛落,房門推開,四嬸帶着韓寧一臉緊張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韓宇后,也沒打招呼,匆匆地回到自己房間去了。
這讓韓宇頗為意外。
再結合兩天前闖到家裏來的那個華貴女子回去后,遲遲沒有什麼動靜,這讓韓宇隱隱感覺有些不妙。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
“小桃,我現在上街一趟,你先在家看書。”
說完,不理會小桃一臉懵的表情,直接出了門。
來到街上,韓宇便如同無事一樣隨意閑逛起來。
百姓見到他都熱情打招呼。
“韓訟師,今天出來逛街啦!”
“韓訟師,你能不能教我訴訟之術啊!”
“韓訟師,我家有個姑娘,年方十八,跟你很相配呢!”
他一邊應付着,來到一個擺攤賣各種竹編製品的小販前。
“韓訟師,您要什麼?竹籃還是竹凳?”小販熱情招呼道。
“小哥,我跟你打聽一下,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大概這麼高,穿着灰色粗布衣服的中年婦女,帶着一個這麼高,穿着藍色布衣的男孩從這裏路過?”
韓宇一邊問一邊比劃。
“您問這個幹嘛……”
小販笑道,但一看到韓宇那莫測高深的表情,瞬間就明白了。
“我知道了,您在查案,對吧!”
韓宇露出了孺子可教的表情。
小販仔細思考起來。
“說起來,剛才確實有這麼一對母子從這裏經過……那個母親一邊走,還一邊在吵那個小男孩呢!”
“原來如此,多謝小哥了!”
“韓訟師客氣了!”
離開小攤之後,韓宇順着路,繼續詢問。
小半個時辰后,他來到了一條小巷前。
這是他根據自己問的七八個人所得到的結果,綜合推測出來的,韓寧母子曾經來過的地方。
這條小巷中,除了一家茶肆、一間雜貨鋪外,一家胭脂店外,其餘地,都是尋常人家。
這幾家店鋪都很尋常,怎麼會讓四嬸跟韓寧如此緊張呢?
韓宇皺着眉。
忽然,他看見一個精瘦的男子罵罵咧咧地從茶肆中走出。
經過韓宇的時候,精瘦男子還瞪了韓宇一眼,“看什麼看?給小爺讓開!”
等到精瘦男子離開后,韓宇結合自己前世的經驗,明白了此人的身份。
此人身上沒有酒味,並非醉酒;打扮樸素,不是那種囂張的有錢人;從茶肆出來,也不像是地痞流氓。
那麼可能性最大的,就是一個賭徒!
還是剛輸了錢的賭徒。
只有這種人的性格才會如此暴躁偏執。
在大楚,賭場也是違法的。
不過雖然法律不允許,但私底下這種場所卻很難完全禁止。
就好比現在,韓宇幾乎可以確定,眼前這個茶肆中,隱藏着一個賭場!
難道四嬸他們去賭錢了?
韓宇推測出一種最有可能的結果。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們就不能留在家裏了。
他前世接觸過太多這類人了。
人一旦陷入賭、毒之類的,通常很難自拔。
這種人最後為了錢,往往就會走上犯罪的道路。
他可不想跟這類人打交道。
當然,現在僅僅是猜測,沒有任何證據。
略一沉吟后,他就轉身離開了。
雖然他去賭場內,也許能找到證據。
但他曾立誓與賭毒不共戴天,即便在這種封建時代,他也不願去賭場惹一身騷。
這種事情,還是要找更合適的人去。
而他離開的方向,正是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