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刑尊者

第十一章 天刑尊者

俺要是女人,俺早就愛上俺了。

―――火尊

王喜起身將沙的靠背放倒,大沙立時變成了一張小床,轉而對章爍道:“先躺下吧。”

章爍向後看了一眼,習慣性的用手使勁按按了靠背,待確定結實後方躺下。

王喜將他的動作看在眼裏,微微一笑道:“好,現在聽我的,放鬆。假想你不眠不休的開了3天3夜的車,已經很累了……”

眼睛酸的要命,彷彿多睜開一秒都會瞎掉,王喜的每一句都像在遙遠的天邊響起。章爍的腦中一片混沌,窒息的黑暗漸漸將他包圍,心中苦笑,“不用假想,我真的已經很累了。”接着他頭一歪便沉睡過去。

王喜一直觀察着他的表現,見此眉頭一皺,心說:“你小子還真睡啊?”

“章爍,喂,章爍你醒醒。”王喜輕推章爍。

“喂,你醒醒!”見他居然沒有反應,王喜手上不由得加重了力道。

干這份兒工作的人會睡的這麼死?那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王喜幾乎已經肯定章爍是在與他為難了。

於是他猛力一推,低吼道:“章爍,你給我起來!”

章爍全身一震,身體像皮筋一樣由沙上彈了起來,雙目赤紅的盯着王喜。

王喜心中一顫,輕責道:“你怎麼睡著了呢?”

看着王喜有些不自然的表情,章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忙歉然道:“哦,王醫生,對不起。有些時候我特別容易入睡,而且睡的很死。”

“呵呵,有時候?比如呢?不會這麼巧是現在吧?”王醫生笑着問。

章爍很無奈的聳聳肩,“儘管我不想這麼說,可事情偏偏就這麼巧。”

王喜收起笑臉,肅容道:“章爍,我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這樣對你,對我都好。你努力剋制一下自己,好么?”

章爍明知他不會相信,也懶得多解釋,於是他敷衍的點點頭道:“我盡量吧。”

王喜很不滿意他的態度,但卻又無可奈何,只得耐着性子道:“好,我們重新開始。來,你在這裏躺下,放鬆。假想你遨遊在藍天,雲淡風清,陽光柔媚……呃……”

他一邊說一邊輕輕的走回自己的轉椅,可才一轉身的功夫,現章爍居然又睡著了,王喜的眼中開始冒火。

他深吸一口氣,大步繞過辦公桌來到沙前猛一下推醒章爍。

就這樣重複重複再重複到第八次的時候,王喜的耐心終於到達了極限。

他惱怒的坐迴轉椅,拿起一枚印章重重的卡在章爍的腰牌上。

“怪不得我了,你這分明是不配合我工作。”王喜氣呼呼的來到章爍身前,伸手要去推他。

可正在這時,他忽然注意到了章爍的狀態,伸出的手頓時僵在半空。

章爍全身的肌肉極不自然的緊繃著,筆挺的躺在那裏,像在站軍姿一樣。眼瞼內,眼球不住的轉動,好像在目不暇接的看着什麼。額頭隱見汗水並不時伴隨着輕微的抽搐。

“這分明是做惡夢的臨床表現,難道他說得是真的?”王喜的心裏開始猶豫。

思慮再三后,他到辦公桌前拿起一支筆,在腰牌的背面飛快的寫道:“極易入睡,無法催眠。呼吸急促,冷汗不斷,可能是特殊情況。”

“呼!”寫完這段文字,王喜長出了口氣,回頭看着章爍自言自語道:“我也只能為你做這些,具體怎麼處理就看他們了。”

“醒醒。”王喜似乎開始相信他的話,這次他的動作不再粗暴,而且用綿力將章爍推醒。

章爍緊皺着眉,恍恍惚惚的坐了起來。王喜將一條手帕遞到他的面前道:“擦擦汗。”

看着面前的絲帕,章爍先一愣,隨後感激的接了過去。

王喜歉然道:“很抱歉,我幫不了你。這是你的腰牌,拿去吧。”

“沒關係。”章爍笑着接過腰牌,補充道:“謝謝你。”

“恩。”王喜對他點點頭。章爍隨後站起身走出診療室。

聶甲和武帥早已在門外等候多時,看見章爍出來,忙迎了上去。

“老大,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進去那麼久,出什麼事了?”武帥關切的問道。

章爍苦笑着拿出腰牌遞給武帥,“可能有點麻煩。”

聯想到章爍近來的異樣,聶甲似乎明白了什麼。他一句話都沒有說,暗中思考着如何應對接下來可能生的狀況。

武帥前後翻了翻章爍的腰牌,凝重道:“老大你的印章是紅的,我們都是綠的。這個批語是……”

聽到這兒,聶甲也不由得抽上前看了一眼,飛快的掃過腰牌上的字跡,淡淡道:“那個醫生還算有點良心。”

“怎麼辦?”武帥神色有些凝重,天刑的手段他們還沒有領教過,不過想必一定不好受。

“走一步是一步吧。”章爍無奈道。

“應該沒什麼,”聶甲分析道:“老闆還要靠咱們陞官財,我想他會替我們擺平的。不過,”聶甲補充着,“咱們在天刑的時間可能也不長了。”

武帥一臉無所謂,“誰在乎?就咱們兄弟這手段,到哪裏還不是前程似錦,一片光明。”

章、聶二人相視一笑,武帥正說出了他們的心聲。望向出口,三人並肩向前。

當他們出來的時候,醫館門口已經站滿了荷槍實彈的士兵。四名老在門前席地而坐,閉目養神。

他們都的臉上都擺着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似乎在告訴所有人,我們是高手。

做過測試的人都在排隊交腰牌,由一個士官模樣的人查收。士官則帶着一副你欠我的錢的目光,審視着過往的人。

到聶甲和武帥時,士官還特別關照了兩眼,看得武帥心裏老大不爽。

章爍隨手交上腰牌,腳步不停的向前走。

士官看着手中的腰牌,眼中寒光一閃,喝道:“站住!”

所有士兵在他話的同時做出反應,一齊舉槍對準章爍。四名老似漫不經心的睜開眼睛,而他們的眼神卻是難掩內心的興奮。

“終於輪到我出手了!”四人不約而同的想着。

聶甲、武帥暗中提氣,緩緩向章爍靠近。

章爍若無其事的轉過身,以緩慢而有力的節奏問道:“怎麼?”

士官冷笑道:“裝什麼傻,沒現你的腰牌和別人不一樣么?你就想這麼走了?”

章爍伸頭看着士官手中的腰牌,輕描淡寫道:“好像是不大一樣啊。紅印章,還有些字,不過這又怎麼了?紅紅的很好看啊。”

“還有字?”士官翻過腰牌,迅速的掃了一眼,接着他嘴角浮出一抹陰笑,快速用手將字跡擦掉,“看,現在沒有了。”說著,他還示威性的像章爍晃晃了腰牌。

“王八蛋!”武帥見此勃然火起,跨步上前。立刻有一部分士兵分槍對準他,聶甲忙伸手將其拉住抓住。

“喲,大家都來瞧瞧,冷暴的人就是和別人不一樣哈。”士官耍足了一副無賴的嘴臉,“不過,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說著他換上了一副陰狠的表情,“來人!給我帶走!”

就算勢比人強,也不能軟弱不堪,三人對此深信不疑。

士官一聲令下,章爍閃電出手,一把抓住面前士兵的槍口,同時高舉過頭。

士兵惶急之下扣動扳機,“砰”的一聲朝天開了一槍。

章爍大步流星的欺身上前,一拳打在那士兵的鼻樑上,順手奪過他的槍對準士官。

聶甲、武帥也在第一時間動,趕到章爍身邊,一左一右將其護在中間。

“別動!別動!”士兵們立即一擁而上,將他們團團包圍。

這樣的情形看上去似乎很有氣勢,可任誰都不敢輕易開槍,因為他們害怕誤傷對面的自己人,所以只能虛張聲勢的叫喊。

事情生的太突然,誰都沒有料到章爍敢出手反抗。三人被士兵們圍得有如鐵桶一般、蠅蚊不出,四名老根本插不進手,只能站在外圍干吹鬍子瞪眼。

士官一看四個老傢伙不高興了,忙高聲喊道:“統統給我閃開,看你們緊張的成什麼樣子?”

老們點點頭,暗喜士官的識趣。然而微笑的表情還沒完成,牛大的眼珠就再次瞪了起來。

原來士兵們以為長官要親自表現,只在朝着士官的方向閃開了一個缺口。而老們站在士官的對面,依然只能看見士兵們閃亮的鋼盔。

士官明顯感覺到了老傢伙們的火氣,舔了舔嘴唇心中暗罵:“笨蛋!”

“你們三個膽敢如此造次!沒看見天刑四尊在么?”士官眼見要闖禍,忙自以為機靈的送出一記馬屁。

聶甲對武帥使了個眼神,武帥得其意,點起腳四處張望,疑惑道:“尊在哪裏?我怎麼沒看見?”

聽到這兒,天刑四尊暴跳如雷。性如烈火的火尊第一個按捺不住,大步上前,一手一個的抓起擋在面前的士兵扔上天。許多人現苗頭不對,紛紛閃退,但他們如何快的得過火尊。

士官臉色大變,心道這下可真闖禍了。

眨眼間,火尊便煞氣騰騰的衝到了章爍三人面前。

恰在這時,章爍手中的槍“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火尊一愣,只見后一臉激動的看着自己。再看聶甲,同樣也是驚喜之色溢於言表,比章爍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又去看武帥,這小子乾脆淚流滿面,直接撲倒在火尊腳下,緊緊的抱住了他的大腿。

“尊,真的是你們啊!可找到主持公道的人了!我們三兄弟為天刑出生入死,忠心耿耿,卻被姦邪小人陷害啊!”武帥嚎啕大哭道。

火尊目瞪口呆的看着武帥,心中升起極度荒謬的感覺,暗付:“就算是做戲也太假了。”

聶甲也抹了一把眼淚,但神色卻不卑不亢,“小帥,你給我起來!我們行的端,走的正,幹什麼去求人?如果天刑四尊真像傳聞中一樣德高望重,明察秋毫,定會還我們一個公道。若他們只是浪得虛名,你就是求了,咱們也落不得好下場!”

四尊均面無表情,顯得不為所動,然而心裏卻都在暗自得意,“我們還有傳聞了?那不就接近傳說了么?按說我們曾為天刑立下汗馬功勞,也堪當此殊榮。”

雷尊聲若鳴鼓:“你們三個小輩不用在這兒一哭一鬧的演戲,我們什麼人沒見過,一切自有道理。”

火尊本想一腳踢開武帥,可當他低頭與武帥四目相接時,心中忽然一軟,“此子怎如我年輕時一般俊俏?難得難得……”想罷不勝唏噓,便任由武帥抱着自己。

三人早就約定過,如果有朝一日要做戲,那就一起做,而且還要做到底。對於三人成虎這個成語,他們深信不疑。此時,他們更是將這個成語演繹的淋漓盡致。

場面僵持了一會,三人的表演初見成效,有些老糊塗的尊們開始動搖了。

水尊清了一下嗓子,話道:“這樣,有問題的那個我們先帶走。你們兩個回去等,有我們在,定會給你們一個公道。”

聶甲凄然一笑,“我們三個從小相依為命,形影不離。一起長大、一起變壞、一起面對現實的殘酷和無奈。後來啊,你殺人來我放風,我**來你做東,情比手足深,義比天還高!我們早就準備死在一塊了。尊說話了,我們自然是不敢違背,但我們想在這裏等。”

武帥身體強烈的顫抖了一下,差點笑噴了。只能把臉使勁貼在火尊的腿上,不住的哭嚎,“老大,你要死了我也不活了!”

火尊悲情的回過頭,對風尊道:“大哥,我們四兄弟何嘗不是這樣?就讓他們在這裏等吧。”

風尊點點頭,“就這麼辦吧。”

士官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狠的咬牙切齒,心說:“這都行?老不死的,他們分明是在耍你們嘛!你們比傳聞中的蠢還要蠢!”

不過,他也只能在心裏說說而已。四尊在天刑是出了名的專行蠻橫,自以為是。如果現在上去對他們說什麼逆耳忠言,絕對和找死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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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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