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誤會

第四十章 誤會

“好呀!那你便化作惡魔好了。本宮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來吞噬的。。。”

修鍊場上空出現的那名宮裝女子冷冷的說道。

這宮裝女子的話語雖然清冷,但卻十分的悅耳。修鍊場下的五人都是一震,不由得同時抬起頭看向了御風緩落的宮裝女子。

但見得那名宮裝女子,烏黑的長發用一個龍形的髮釵,高高的綰起。白若凝脂的臉頰前,卻有一個雅緻的淡金sè面具遮住了玉容。面具上鏤空的雙眼處,有秋水似的眼波流轉其間。只能見那如白玉般圓潤的下頜,勾連着雪白的粉頸。淡雅的羅裙裹住了玲瓏的身軀,天蠶絲編織的束帶,輕繫於纖纖的柳腰間。一件鵝黃sè流雲紗製成的長袍,遮住了整個迷人的身影。長袍的下擺被微風托起,逶迤於身後。只見那宮裝女子之身姿。

御空漂移時,形神極為孤傲。

蓮步輕移間卻顯婀娜體態。

衣帶御風輕舞,便有幽幽暗香襲來。

那宮裝女子,便宛如仙子般凌空而至。

細看那件長袍上,竟然有淡金sè的光華散出。在袍袖口橫鑲着十一道拇指粗的赤金sè條紋。在那長袍的左胸處,有一隻浮遊於天際的迷你金龍娟秀其上。

孫瑜和孫茹兄妹自是不曉得,這十一道金sè的條紋和那金sè的小龍是何意義了。但是那武飛雲與黃程宗和黃扒皮父子,卻是明了。這宮裝女子定是來至那軒轅皇族之人。而且是直系的正統皇族血脈。那袍袖上的十一道金sè條紋,說明這女子的地位極高。

那黃程宗自己的袍袖上只有六道。即使是倪世傑也只是七道而已。這部族最高的,只有那didu議事廳內統管政教司的炎老與帝尊,是十二道金sè條紋。另外這黃程宗的神魂之力,更本就無法接觸這宮裝女子。那黃扒皮那點靈智之力就更別提了。由此這黃程宗父子二人是驚懼不已啊。

武飛雲此刻的靈智內,已然全被嗜殺的怒焰覆蓋。根本就不去想這些身份地位之類的事情了。且耳中在聽到那宮裝女子清冷話語后。其中的意思,覺得就是在幫這黃程宗父子說話。當即是面目猙獰的看向了半空飄落而下的那宮裝女子。以指點向她,暴戾冰冷的話語衝口而出。

“哼哼。。此間是是非非,你又知幾何?半路闖將出來,是非不曉,黑白難分。你卻想助紂為虐不成?此刻我若能成魔,必吞爾等。。”

那正飄落而下的宮裝女子,聽了武飛雲的話語,看着他那盡顯猙獰的面容。那秋水似的眼波中卻有幾分的厭惡與不屑流露。就在這眼光流露的同時,一道淡紫sè的虛影,從那婀娜的身姿中閃現。下一刻,那御空而落的身影卻是頓了一頓。停在了虛空之中。

“啪。。”

一聲脆響傳出。一道淡紫sè的芊芊素手虛影,抽在了武飛雲那扭曲的面容上。

“蹬。。蹬。。蹬。。噗通。。”

武飛雲吃了這一記巴掌,身形是止不住的連連的向後退卻。在一連續的踉蹌步伐中是撲倒在地。霎時間,那左邊的臉頰便腫脹了起來。

“大哥。。”

“師兄。。你。。你沒事吧。。”

此刻的孫瑜與孫茹兩兄妹,見到那宮裝女子忽然間便出手。不覺得都是心中大驚。大喊了起來。因兄妹兩知道,這武飛雲不是修神之人。均怕他受到了傷害。

這時的武飛雲在受了這一掌后,是一陣的氣血翻湧。但卻讓那覆蓋靈智的嗜殺怒焰,是消散了大半。此刻在那翻湧而起的氣血中,靈智卻是感應到了自身三大主魂的虛影。武飛雲暗自念道“你們是我武飛雲的英魂,我此後要做那頂天立地之人。我需要你們的力量啊。。”那三大主魂此刻,俱都晃動了起來。於輕輕晃動間,便化為了淡淡的雲霧。溶入了那翻湧的氣血之中。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在武飛雲的腦海中出現。同時,那氣血翻湧下,涌遍了全身,勁氣便流轉於四肢百骸。

下一刻,那武飛雲便覺得渾身上下,氣血奔涌,勁力充沛。一陣的搖晃后,武飛雲是躍然而起。一抬頭,卻依舊是用那暴戾的眼神,怒目瞪視着那宮裝女子。只是原本內含的眼神,此刻卻有淡淡的神光迫出。

那宮裝女子此時停在虛空中,見了武飛雲的情景,感應到他體內散發而出的血脈氣息,身形是微微的一震。秋水似的眼波中略顯了幾分猶疑之sè。

在見到這宮裝女子對那武飛雲出手后,黃程宗與黃扒皮不由得是相互對視了一眼。這宮裝女子身份顯赫,地位超絕。此番的舉動,無疑是站在了自己這方的最好明證了啊。一陣暗自的竊喜,在兩人的眼神中流露而出。那黃程宗便向著那黃扒皮一使眼sè,黃扒皮見后,是微點了下頭。

下一刻,黃扒皮暗自念動真言。用靈智之力,直接催發了扣在左掌中的那枚獸皮製成的靈符。那抓住孫瑜的左掌上,便有一道幽綠的光華浮現。他便想乘此時了結了孫瑜。

“黃扒皮,你給老子住手啊。。。”

此刻,卻是那武飛雲在血脈激蕩下,雖然此刻還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但是卻喚起了一種久遠的力量。冥冥中,似已能感應到那黃扒皮催發的靈符之上,浮現的幽綠光華。霍然的轉頭看向了黃扒皮,發出了一聲爆喝。同時,武飛雲運轉家傳的武技‘虎奔’。雙足一蹬地面,那身軀便已躍至半空。左掌前推,右拳收於腦後,直衝向了黃扒皮。

黃程宗看那武飛雲撲向黃扒皮時,卻是毫不擔心。為何,呵呵。因為這武飛雲只是個凡人中的武者。所施展的,只是那凡人武者中的搏擊之術。此等武者的武技,在修神者的眼中,根本就不能算是攻擊。充其量,算是幫人饒痒痒罷了。那黃扒皮是個築體境界圓滿期,培元期頂峰階段的修神者。雖然只是個低階修神者,但是別說是對付一個凡人中的武者,即便就是來上他數十個,也完全不必要擔心什麼啊。因此這黃程宗,只是一心關注着半空中的那名宮裝女子的舉動。

黃程宗卻是未曾料到,這問題卻出在了黃扒皮的身上了。因為那武飛雲原來曾經跟隨過他。所以這武飛雲所用之武技,他黃扒皮均是知曉的。那‘虎奔’之技,乃是武飛雲搏擊時快速的迎擊之術。平時黃扒皮也見那武飛雲用過,武飛雲一個虎奔的縱躍,最多躍起不過是七,八尺高,最遠也就是三丈左右。

而此刻黃扒皮距離武飛雲約有十丈左右。按理,這武飛雲需用三次虎奔的縱躍,方能來到黃扒皮身前。但這一刻的武飛雲,一個虎奔縱躍。盡然躍起兩丈多高。且那武飛雲只是施展了一次虎奔之技,飛撲的身形便轉瞬既至。見此,那黃扒皮是心內一驚,這武飛雲此番的變現,竟似一個築體境界的修神者一般。

而武飛雲此刻,合著那前沖的身軀。就在臨近黃扒皮的那一刻。右拳是灌風擊出。拳面壓出的鋒芒,刺破了面前的虛空,帶着淡淡的嗡嗡爆鳴聲,沖至了黃扒皮的面容前。就在擊出那拳后,一句爆喝衝口而出。

“開山擊。。”

“嗡。。。。”

就在黃扒皮驚疑不定之時,武飛雲擊出的拳風已襲至面容前。在那拳風的嗡鳴聲中,噗的一下。勁風狂舞,便將黃扒皮耷拉在額前的幾根毛髮,吹得向後拉得筆直。此刻的黃扒皮。在那震驚下,卻是沒空施展什麼術法真言了。右手一甩。下意識中,是將抓握於掌中的匕首,直接的擲向了沖至身前的武飛雲。

“噗。。”

“嘭。。”

武飛雲保持着前沖的身形,不改擊出的右拳。卻將左掌迎向了擲來的匕首。在一聲輕響中,那匕首直接洞穿了武飛雲的左掌。生生的扎進了武飛雲左側的胸膛上。但下一刻,就聽一聲悶響傳出。

“嘣。。”

灌足了力量的右拳,是重重的擊打在黃扒皮的臉上。

“哎喲。。噗通。。”

黃扒皮是爆發出了一聲慘叫。卻是被那記重拳,擊得直直地向後飛去。噗通一聲,重重地跌落在一丈外的地面上。本就塌陷的鼻樑,此刻已經是凹了進去。那朝天翻起的大鼻頭下,鮮血涓涓而流。

“俊兒。。”

此刻那黃程宗看見黃扒皮被擊的飛了出去。忙失聲驚呼了一聲。顧不得做別的,身形閃動下,已然出現在那黃扒皮的身邊。俯下身去檢視其子黃扒皮的傷勢。

而武飛雲在擊飛了黃扒皮后,已是顧不得插入左胸上的匕首。右手一抄,扶住了因被禁錮了身軀,此刻正yu倒下的孫瑜。望着此刻扶住自己的武飛雲,孫瑜眼圈一紅,輕聲說道“武哥,你,你為何要與他動手啊?你不是修神者,本鬥不過他啊!那黃扒皮心黑手殘,他會斷了你的生機的啊!”

武飛雲不會解除禁錮靈符之法,卻是無法幫孫瑜恢復行動的ziyou。只得是一彎腰扛起了孫瑜,快走兩步,來到了孫茹身前。俯身將孫瑜放下,讓孫瑜也坐在孫茹旁邊。翻轉身將那隻蒼月獸的軀體,輕輕的捧起,放於孫茹的雙腿間。這一刻,武飛雲望着這孫家僅剩的兄妹兩。不由得是悲從中來,圓睜的雙目中,卻有淚水流出。口中是輕聲的呢喃着話語。

“師妹啊。。我的小師妹。。師兄無能啊。。。”

孫茹看了看身旁孫瑜那臉上三道深長的血口,瞧了瞧一動不動的蒼月獸。又望了望站在身前的武飛雲。看着插在他左胸上的那把匕首。原本是低聲的抽泣,此刻是再也抑制不住,是放聲痛哭了起來。口中卻是不停的喚着孫剛念叨着師傅。

“。。不是你無能。。是他們無恥至極啊。。。剛爺爺啊。。剛爺爺啊。。我是你從小帶到大的啊。。剛爺爺。。我也去陪你好了。。剛爺爺啊。。師傅。。師傅啊。。您老人家在那裏啊。。一天之內啊。。一天之內家族被毀。。親人盡失啦。。師傅啊。。”

“哭什麼。。你個修魔家族,留在巨木城只會禍害此間的部族之人。本府為宗族大義,正當是除了你這等修魔的家族。”

卻是此刻的黃程宗聽得孫茹的哭泣話語,狠狠的說道。他仔細檢視下,那黃扒皮只是鼻子被打破了而已,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傷患。便想將他拉起。但是這一刻的黃扒皮,只是睜着一雙小眯縫眼,只願坐在地上發獃。他是不明白,為何這武飛雲的凡人武技,竟然是如此的變態。心中暗呼着萬幸啊!他武飛雲若是個修神者,那剛才這一擊,豈不是會將他那三魂七魄,再次擊得離體而出了嗎!

想想那ri在小孤嶺上。這武飛雲明明已被烈焰焚燒了,如何卻又活了過來?今ri還能如此的變態?這武飛雲的人生中竟有如此的變化。心下是極為不平。當下便坐在了哪裏,開始思考起了人生。

這黃程宗此刻是站起身來,緩緩的走向了孫瑜,孫茹和武飛雲三人。見那黃程宗走來。武飛雲當即是跨前一步,將孫瑜與孫茹兩兄妹擋在了身後。冷冷的目光逼視着黃程宗。

而那宮裝女子這時依舊是靜靜的漂浮於剛才駐足的那片虛空裏。秋水似的目光,正注視着修鍊場上所發生的一切。當她那一掌揮出后,前行探查的神魂之力,感應到那武飛雲只是一個凡人之時。後續揮灑而出的神魂之力,便停止了繼續的前沖。但是那記虛化的手掌,在前行探查的神魂之力指引下,已然擊在了武飛雲的臉頰上。還好神魂之力將聚集的天地jing華的力量化去,止住了神通,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一巴掌而已。此刻心內頗為後悔一時的衝動。深悔剛剛怎麼一瞬移出來,卻正好聽他說的“。。我便只想化作惡魔,將爾等統統的吞噬。。哈哈哈哈。。我要將爾等魂魄熔煉,jing血吞噬。。哈哈哈。。”。正是這幾句話,讓她以為這武飛雲便是個修魔者。且在見了武飛雲那副低眉順眼的臉孔上,扭曲猙獰的面容后。更是讓她對武飛雲,立時便有了幾分的厭惡之情。但此時想他後面所說的話。

“哼哼。。此間是是非非,你又知幾何?半路闖將出來,是非不曉,黑白難分。你卻想助紂為虐不成?此刻我若能成魔,必吞爾等。。”

現在細細的想想,武飛雲所說的這句話卻也沒錯。此間的是是非非,她卻是不甚明了。就憑着剛才在白虎山遇見倪世傑斬殺了一名修神者,探查了從其身上收穫的信息符。獲知了被斬殺之人乃是個勾結邪魔,正在設伏襲殺他人的修魔者。且更有那旁邊的六位巨木城的修者卻是和那倪世傑一般的確認了這件事情。正好她受人之託,要到這巨木城來。於是便一人當先瞬移而至了。不想便是撞上了這些事。而剛才感應到了武飛雲本體內血脈散出的一絲氣息,似有幾分的熟悉。此刻不由得是停在那裏細細的思量起來。

這時的黃程宗,已經走到了武飛雲近前一丈處,便停了下來。他看着武飛雲那左胸上插着的匕首,yin測測的說道“想不到啊!你這個三狗子竟然也在修魔啊。看看你左胸的傷口吧,竟然是一滴鮮血都未曾流出來啊!嘿嘿嘿。你見過那個凡人的武者受到創傷后,會像你這般的滴血不出呢?由此可見,你必定是剛剛開始修魔之人了。卻也是留你不得了。”

這黃程宗說罷,口中便要真言念動,雙手卻想締結法印。

“鳳怒。。九天。。”

只是忽然間,聽到武飛雲是一聲大喝出口。就合著這句大喝,武飛雲雙足一蹬地面,武技‘虎奔’再次施展而出。向著黃程宗撲去。飛撲中左掌為虛,向前一引。直插黃程宗的面門而去。卻將右掌藏於左肘之下,撲向了黃程宗。

這修神者之間的爭鬥,俱都是相隔較遠,再運用神通或者法寶相互攻擊。極少出現,如同凡人武者這般的近身纏鬥的打法。因為運用神通術法,皆要有相應的真言,法印或者法決之類的準備時間。所以根本就不會去進行什麼近身的攻擊了。

而且爭鬥中正在施展神通術法的修神者,既不要進別人的身旁,同時亦要保持與那對手的距離。除非是像巨靈族或者白虎族的一些修者,本體強橫,天生神力之輩,才會近身的斗殺。

所以一般的修神者,都是在一定的距離里,念動真言,聚結法印。調動神魂之力,指引法寶攻擊。或者激發自身的魂魄力量,去聚集四下的天地力量形成的神通,去重創敵手。這般像凡人武者似得近身搏命的打法。如黃程宗這般,天天呆在這巨木城中養尊處優的人來說。別說他沒有見過,即便是聽,他都未曾聽聞過啊!

那黃程宗也是太過輕視了武飛雲,離着武飛雲太近了。卻是沒有想到這武飛雲在黃扒皮身上嘗到了甜頭,此番還會故技重施。且武飛雲此刻已能和自身的主魂相互感應,受到了血脈內散發的力量激引。所施展的武技,卻如那修神者一般的快捷,迅猛。因此那黃程宗忽然間看到武飛雲飛撲而來,卻是一驚之下,愣在了那裏。其實他只要放出神魂之力,便能立時禁錮住半空撲下的武飛雲。而此刻望着一念之間便撲至了身前的武飛雲,他竟然連舉手格擋一下的動作都沒有。

“嘭。。嘭。。”

就聽的兩聲悶響傳來。武飛雲左掌在前,先拍到了黃程宗的前額。右掌卻從左肘下握成拳,迅猛擊出,是重重的擊打在黃程宗的胸口上。

“嗯哼。。蹬。。蹬。。蹬。。”

黃程宗硬是被那武飛雲的右拳,給擊的是向後一連的退出幾步。那黃程宗頓時覺得那前額被那一掌拍的生疼。胸口被右拳一記重擊后,是一陣的氣血翻湧,胸悶無比啊。隱隱覺得,似那胸骨都要裂開了般。

“哎喲父親啊。您。。您。。怎麼連您也鬥不過他嗎?竟然也着了他的邪魔外道啊。。”

卻是此刻正坐在地上思考人生的黃扒皮,見到一個虛空境界的修神者,居然被一個凡人的武者給打了。是驚愕的話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啊。。”

孫瑜與孫茹見得此景,是俱都震驚不已,發出了驚叫之聲。

“咦。。”

就連在半空中的那名宮裝女子,此刻也被武飛雲的一連串凡人武技給嚇了一跳。心下是暗呼“一個低眉順眼,一臉奴才像的人,怎會是如此的驍勇啊。。。莫不是誤會於他了么。。這個三狗子是誰啊。。”

【凡人武者的武技,結合一絲修神者的魂魄力量,爆發出的能量有點逆天了哦。。。可是在肆意輕慢對手的情況下。。被絕望中爆發的全力一擊。。。創造了本章的凡人武者勇斗修神之人的奇迹。。。】

【另外千萬莫要追問一些成語的使用,比如說‘助紂為虐’呵呵。。那個時候有商紂嗎。。。。這些詞語就希望大家不要去深究其根源了吧。因為他表示的是一個意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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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黃史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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