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劍閣攻防(上)
劍閣縣城一陣箭雨,打斷了這一場少見的陣前斗將。
劉備軍,大帳內。
“攻城機械準備的怎麼樣了?”劉備問道。
司馬防聞言回道:“還需要十幾天。”
其實南鄭的庫房裏,有現成的攻城器械,只不過考慮到攜帶不方便,便沒有帶過來。只帶了部分材料工具,就地取材。
“火藥呢?”劉備又問道。
司馬防搖了搖頭:“不行。雖然咱們保存的還算是得當。但還是損失了不少,現在這個天氣狀況,啞彈的概率有些高了。只能作為輔助手段使用,直接用來攻城有些困難因為數量不足。”
“唉,這鬼天氣。”劉備忍不住又吐槽了一句,然後說道:“你們準備了多少攻城器械?”
“雲梯十五架,井欄四台,還有兩台衝車。”司馬防快速回道。
雲梯就是長長的梯子。不過有格物司在,這雲梯肯定也是經過了改良的。
劉備軍的雲梯,又叫雲梯車。其下帶有輪子,可以推動行駛,故也被稱為“雲梯車”,配備有防盾,絞車,抓鉤等器具,還帶有用滑輪升降設備。
井欄也差不多,就是一種帶輪子的高台,可以跟城牆高度齊平,上面可以讓二十名士兵操作。當然了,格物司出品的井欄肯定不會這麼沒特色。
被劉備命名為井欄改的新式井欄,除了高度之外,還增加了一圈圍牆,士兵可以在圍牆內射擊。同時正前方還安裝了威力巨大的強弩以增加殺傷力。
除此之外,同一批次的井欄可以拼裝在一起,四台井欄拼在一起,算上連接部位,上面站一百多號人是沒問題的。
同時,井欄改還搭載了一個小型的攻城雲梯,可以一邊攻擊一邊前進,距離夠了之後,這些小型的攻城雲梯,就可以直接架在地方城牆上。
只不過這也導致井欄改的製作周期變長,製作難度更大。
既然井欄改了,那衝車不改一下說不過去吧?
這玩意咋說呢,是大而美的典型代表。整個衝車高大概十五米,內里分為五層,最下面一層用人力驅動衝車前進,上面四層則是藏兵的地方。
第二層和第三層內,還有攻城用的撞木,內部有精巧的機關,只需要幾個人就可以操控撞木對敵方城門進行攻擊。
格物司還想把震天雷給利用上,可是沒找到什麼好的辦法。
整個衝車都用鐵皮包裹,只有最頂層有門,等到衝車靠上城牆之後,便可以從裏面殺出來。同時,剩餘的士卒也可以源源不斷的通過衝車登上城牆。
同時為了保證衝車在靠近過程中的殺傷力,格物司那群仁慈的小可愛們,又在最前面開了一排口子,裏面是固定在地板上的小型床弩....
一共十架床弩,基本上可以保證每分鐘齊射一輪。
複雜的設計,驚人的作用。
不然的話,以格物司現在的技術能力和劉備軍中幾千個工程兵,不至於建造這點東西需要用上半個多月。
更可還有司馬防和諸葛玄兩個大佬兢兢業業的看着。
事實上,司馬防和諸葛玄為什麼從一開始的不願意,到最後願意跟着劉備混呢?要知道司馬防可是京兆尹啊!
就是因為他們兩個人太了解劉備軍的戰鬥力了。
而且兩個人負責後勤之後,也大概了解了一下。不光是攻城器械,野地浪戰、守城這兩個方面,格物司也多了一大批被劉平命名為某某改的新式作戰武器。
尤其是攻城車改....那玩意野地浪戰的時候,基本上就是無敵了好吧?還偏偏要命名為攻城車改....
世人都以為劉備軍強在將領,強在劉平,強在作戰能力。可是他們兩個人很清楚,劉備軍強的是被世人看不上眼的奇技Yin巧。
當然了,他們這種想法有失偏頗了,有點一葉障目那意思。
......
接下來半個多月的時間,兩軍陷入詭異的和平氛圍當中。
鄧賢自然知道劉備軍在做什麼,但他不是張任,並沒有選擇出城偷襲、搞破壞。而是趁着這段時間,又開始加固防禦工事。
劍閣縣的城門都被他用巨石給堵死了。
不過他也看到了劉備軍營之中,那幾個龐然大物。
“漢中王是不是瘋了?”雷銅也看到了,忍不住吐槽道:“就一個小小劍閣,他打造這麼多井欄和衝車?”
“他的目標,是整個益州。”鄧賢回道。
“道理某都懂,但是吧.....”雷銅猶豫了一下,又道:“咱就這麼看着嗎?要不然某帶人上去試試,一把火給燒了。”
“那你準備帶多少人呢?”鄧賢問了一句。
雷銅想了一下道:“三千...不...五千....也不行,要不然八千?”
“來搭把手。”鄧賢忽然說道。
“啊?幹嘛?”
鄧賢二話不說,走到一旁,開始推封堵城門的巨石,一邊推一邊對着雷銅大喊:“快來幫忙,咱把這些石頭給推走,開門投降。”
“你認真的嗎?”
“這話該我問你吧?”鄧賢沒好氣的說道:“行了,咱們的任務就是儘可能的守住劍閣,能守多久就守多久。咱們打的是消耗戰,吾等坐擁地利,又是本土作戰,只要一點點消耗下去,優勢在我啊。”
雷銅聞言點點頭:“對了,成都那邊又送來了一批守城物資,某已經清點過了。足夠咱們守半年的,如果守得住得話。”
鄧賢看了他一眼,道:“一定可以的。”
“嗯!”
與此同時,綿竹這邊,張任也隨時做好了救援劍閣縣的準備。
劍閣是綿竹的屏障所在,如果沒了劍閣,那麼在它面前就只剩下綿竹關了。
當然了,被動防守也不是張任的風格。而且他也明白,雙方之間是有差距的,這種差距之下,死守不過是拖延敗亡的時間罷了。..
正所謂久守必失。
在佈置防禦的同時,張任已經在着手,怎麼打出去了。不光是張任,事實上整個益州都有清醒的認識,死守是不可能守住的。
張任等武人主張尋機決戰,最好能打出去;而趙韙等人則尋求外部援助,尤其是這段時間跟益州處在蜜月期的袁術勢力。
“這大概是自己最後的武運了吧?”
張任看着手中的虎符,心裏有些無奈,不過卻絲毫不改他內心的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