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新年
“三哥,這件事不容質疑,必須要送她離開,你不能阻攔一個女兒尋找父親的心,更不能敗壞了一個女人的名聲,若是你繼續執迷不悟,那我就把你綁了,直接一起送回去。”
“平時一些小事我都能容忍你,此事關乎一個女子的名聲,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與虞笙的婚事有點差錯,可也是媒婆上門,三媒六聘。”
“不曾落下禮數,你這段時間做下的事情,無異於將蕭雅兒放在火堆上烤,你想你的後代都不能平步青雲立於朝堂嗎?”
“還是說她蕭雅兒已經做了要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
劉若若真的恨三哥不爭氣啊,連一個女人的內心都看不清楚,現在邦外自身難保,因為天災缺衣少食,可是大雍卻是富饒的很。
現在的大雍無異於一塊肥肉,周狼環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起兵戈,現在她和虞笙兩個人也是一直在裝點鳳山堡,力求能夠在亂世能夠無恙。
劉家成低下了一直昂着的頭,是啊,他不該自私的毀了一個女子的未來。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和蕭雅兒說明白,我不該這樣做的,謝謝妹妹指正。”
說完話,就直接離開了房間,出門就去找蕭雅兒了,現在蕭雅兒正在門外侯着,打算和虞笙來個偶遇,只不過是劉家成先出來了。
“雅兒。。。。不,蕭雅兒,今日我會請鏢師將你送到京城康王府,我一時半會間,不會回京城的。”
蕭雅兒如遭雷擊,難道是剛剛那個女人告狀了?
“家成,你為何會這樣說啊?說好了你送我回京城的,是不是那位夫人不高興了?”
劉家成看着蕭雅兒小心翼翼給妹妹抹黑的樣子,瞬間就理解了妹妹的苦心,這要是他親自送她回京城。
到時候,自己怕是會沾染一身的不是啊,康王雖然是個半廢不廢的王爺,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他一介平民,還是不要和這些權貴離得太近了。
而且這個女人有些和之前自己看到的不太一樣啊,居然有兩幅面孔啊。
“蕭雅兒,請叫我劉家成或者劉公子,咱倆沒那麼熟,你原本就該去京城的,你跟着我也不過是因為盤纏被搶,你沒辦法嗎?”
“我今日給你請了鏢隊,也該感謝我才是,為何要抹黑別人?”
蕭雅兒看着皺眉的劉家成,怯怯的沒敢說話,她是心高氣傲,可是現在寄人籬下,她不得不隱忍,可不是劉家成一個商人能夠羞辱的。
“劉公子想多了,我沒有抹黑別人,既然公子願意請鏢隊,雅兒自然是高興的,多謝公子大恩,雅兒先去收拾東西了。”
說完話,直接就離開了,蕭雅兒背對劉家成的臉色難看的厲害,眼神凌厲,唇角緊抿,十足十的怨婦形象,內心如何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劉家成看着蕭雅兒的背影,無奈的嘆息了一下,果然人間清醒不過若若,他之前是被豬油炒飯蒙了眼了。
既然決定送蕭雅兒走,劉家成也沒麻煩別人,直接去了馬房牽了馬,就下山去了鏢局,請了鏢隊即刻出發去京城康王府。.
蕭雅兒一直在園子裏找虞笙,可也沒找到,只能帶着遺憾上了鏢局的馬車,離開了鳳山堡。
劉若若站在門口看着門口的海棠樹,“虞叔,這個人我不喜歡,以後不許她進鳳山堡。”
“好的,夫人。”虞管家一臉笑意的應下。
這是夫人又吃醋了嗎?既然夫人不喜歡,那就不讓她再出現在這裏就好了。
回房間的路上,劉若若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子,在洗男人的衣衫,看上去像是暗衛的衣服啊?
“虞叔,那女子是誰啊?”
隨口問了一下跟在旁邊的管家,鳳山堡暗衛的衣服都是統一洗的,不會發生這樣的錯誤啊。
“夫人,她叫芸娘,是鳳二的。。。。。侍妾,上次鳳二出事,她就被提來鳳山堡了,後來也沒讓她離開了。”
管家認識她的,一個挺知理得女子,安安分分的,哪裏都不去,最多就是去廚房門口拿飯,或者來這邊洗衣服。
“哦。”
劉若若看了一眼那女子的身形,倒也沒多說些什麼,直接就離開了。
一轉眼就到了年夜。
虞宸早就跟着賀武青回了賀家,聽說賀老太君鬧騰,被虞宸給禁了足,連身邊熟悉的丫鬟婆子都被換的一乾二淨。
都換上了一些年老眼聾耳瞎的人陪着賀老太君,免得死了都不知道。
據說,因為虞宸把人給處理了,已經出府的賀家人只能幹瞪眼,賀建方也藉著這個機會,找到哦啊了那個攜款私逃的私生子。
那人根本沒逃走,只是在賀家附近買下了一座宅院,整日裏足不出戶罷了。
被賀建方給扭打送官了,而且還要賠付賀建方損失的錢財。
虞宸這才知道,之前那些銀票居然都是賀夫人的,倒是讓她刮目相看啊。
“若若,你穿那件紅色的,喜慶一些,別總穿素色,頭面也選紅珊瑚的,好看。”
虞笙坐在一旁,看着妻子打扮,還出一些餿主意,雖然紅色喜慶,可也不能打扮的跟個紅包一樣吧?
“別給我出餿主意,拿那件桃花粉的羅裙就行,頭面就選那套紅珊瑚的,要那套輕一點的,今天要把頭髮都梳上去,別太重了。”
既然虞笙選了,就滿足他一下吧,今天婆母肯定會選棗紅色的,所以她還是選桃花粉的吧,畢竟老夫人才是主角。
今日選的頭面,金嵌珊瑚的,兩邊的流蘇都是用珊瑚,細細的磨成的小珠子串出來的,秀氣不失典雅。
今天佩戴倒也合適,完全不會被別人給比下去,也不會丟臉的。
虞笙一直淺笑的看着劉若若打扮,不得不說她這打扮可以,比自己有眼光啊。
“這身也不錯,走吧,娘等我們也該急了,先去祖祠上香吧。”
收拾好的劉若若就跟着虞笙一起出門了,因為今日是新年,老夫人一身棗紅色鑲金邊的衣衫,配上五福臨門的頭面。
果然大氣得很,看著兒子和兒媳來了,也沒多說,直接就開了祖祠,開始燒香祭祖。
一套流程下來,吃過晚飯,老夫人年紀大了,就先去休息了,劉若若和虞笙兩個帶着劉家成一起守夜。
無聊的很,虞笙在看書,劉家成則是在看賬本,兩個人都有事情做,就劉若若無所事事,所以也沒挺多久,就在榻上直接睡過去了。
等到兩個男人發現的時候,天色都快亮了,時間差不多了,虞笙就把劉家成給趕出去了,直接和劉若若在榻上睡了一會,也懶得再跋涉回房間了。
“娘,新年快樂,祝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虞老夫人穩坐高堂,虞笙和若若跪在地上拜年,得了一個大紅包。
劉家成也直接給老夫人拜年,也跟着一起得了紅包。
今天鳳山堡的人只要來和老夫人拜年,那就都能拿到一個紅包的,這一天,沒有上下尊卑,只像朋友一樣的相處。
在大雍地界,處處都是這麼和諧,都是一副海清盛宴的樣子,而且到了十五還會有花燈會,參與的多是一些未婚的男女。
以此來搭建鵲橋,讓更多的人相遇相識,萬一你一下子就遇上了你喜歡的那個人那。
京城,城門樓上,劉將軍攜帶家眷看着下方的鞭炮齊鳴,百花盛放的樣子,嘴角笑了起來,哪怕他沒找到當年那個小叔叔。
可是如今這盛世,有他一份功勞的,他也以此為傲,大不了死了以後被他爹抽一頓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挨打。
“志遠,你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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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志遠的妻子,看了下方一眼,也沒什麼奇怪的啊,下方几個孩童追逐笑鬧,遠處更有一些雜耍和看熱鬧的人。
今日還不算最熱鬧,等到十五啊,猜燈謎的時候,才是最熱鬧的。
劉志遠看了一眼大年夜陪自己來守夜的妻子,拉住了她有些涼的手。
“就是感嘆啊,這些年大雍風雨飄搖,很久沒見過這樣的海清盛宴了,也不知道我那個小叔叔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後代留在世上。”
看着丈夫又在想那個素未謀面的小叔叔,也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些年天南海北的都找了,就連邦外都翻了一遍。
前些年在一個地方找到了點線索,可是天災加兵荒,直接把線索給衝散了,她也沒辦法啊。
“志遠,不要過於擔心,那個村子裏的人雖然已經離開了,而且並沒有人再回來,就是說明那些人已經在新的地址安頓下來了。”
“若是活的不如意,肯定會有人找回來的,可是這些年一個人都沒有,就說明了他們活的不錯,絲毫不貪戀以前那些財產的。”
當然了,也有可能逃荒的路上被團滅了,她也不能夠直接這麼和夫君說啊,大不了等以後下去了,讓公爹再揍夫君一頓吧。
反正之前夫君也被打得皮實了。
“希望吧,不過,我爹打人可疼了。”
劉志遠也不知道為什麼回來這麼一句,就鬼使神差的說出來了。
劉夫人尷尬的笑了一下,“志遠,我先去包些餃子,等過會吃。”
然後就跟逃命一樣的逃走了,邊走邊想,“難道我剛剛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絲毫沒看見劉志遠那意味深長的表情,和似笑非笑的嘴角。
沒多久,侯府里來人通知劉志遠家裏出事兒了。
“將軍,家裏出事兒,四少夫人剛剛受了驚嚇,產下一子,被人給偷走了。”
劉志遠虎目一瞪,直接翻下城牆,上了馬,直奔侯府去了,家裏兒媳婦不應該這麼早的生孩子。
劉夫人聽了以後,也是趕緊上了馬車,直奔家裏去了,兒媳的應該在一月末二月初產出的,現在孩子才八個月。
自古都有七活八不活的說法,偏偏孩子還丟了,讓她那血淋淋的傷口上又劃了一刀。
劉志遠到家以後,先是問了賊人的路線,直接追出去了,劉夫人則是直奔兒媳的住處,還不知道兒媳的情況,她放心不下,孩子還可以再要。
萬一人再出點事兒,讓她兒子咋辦啊。
劉志遠追了一路,最後在城門口失去了蹤跡,孩子太小了,剛剛出生,連口奶都沒喝,經過這麼久的顛簸,不一定能活啊。
看着城門口這幾條通往各處的路,劉志遠氣的不行,哪怕孩子不行了,那也是劉家的血脈,怎麼可以被人給算計?
沒辦法再繼續追捕,直接回了家,就安排自己的府兵,兵分八路,直接朝着大路追捕,劉志遠回家的時候,兒媳還沒醒,受到驚嚇到早產,早就把這個柔弱婦人的力氣用沒了,現在還是昏迷不醒的狀態。
“志遠,怎麼樣了?找到孫兒了嗎?”
劉志遠看着妻子那殷切的目光,有些自責的低下頭,沒有講話,劉夫人也知道了結果。
“我追到城門口,八條主路上都有賊人守着,我剛剛已經安排的了府兵,順着路程去追了。”
劉夫人勉強提起一口氣,自己丈夫的自責不比自己少,要不是他今日被安排守城門,帶走了家裏大部分的府兵。
家裏應該也不會出事的。
“沒事兒,慢慢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老大老二在邊疆,老三在寧王的手下,現在在咱們身邊陪着的只有老四了。”
“不能寒了孩子的心,必須要找到人,原本老四要上戰場,就被我給攔住了,現在估計已經後悔聽我的話了。”
劉夫人很自責,她一共就四個孩子,三個已經奔赴戰場,就剩下老么在身邊,可今天她居然連一個剛出生的幼兒都護不住,讓他自責的很。
“娘,我不怪你,三個兄長在保家衛國,我在您身邊盡孝是應該的,但是孩子一定要找,這是我的長子,也是我和燕燕期盼已久孩子啊。”
劉明羽有些邋遢的走了過來,他不怪母親不讓他上戰場,孩子丟的時候,正好是最亂的時候,也怪他沒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