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格利澤581b星球的太陽花
“森下隆先生的意思是你要收購羅洛星球的造艦業務？”
森下杏小姐的父親提出要一大筆貸款而不是之前萬宇宙里索，用於拯救他的暗能量發動機事業。
“王海星先生，是的，你準確理解了我的意思，我不止是要拯救家族的發動機業務，更是要收購羅洛星球的造艦業務，你知道，我的家族數千年來都有着堅韌的品質和無畏的冒險精神，正是敢於冒險，所以我的家族才從一個農業品的家族成長為工業巨頭。”
沒有銀行願意給這麼大風險的業務注資，如果不考慮風險，銀行的業務怎麼會穩健地增長，銀行討厭風險。
“森下隆先生，你可能拿不到你想要的貸款，你的抵押物不夠。”
“我有一樣很值錢的抵押品，請你一定不要拒絕。”
森下隆先生拍拍手，我以為是森下隆先生的手下會拿出來什麼我沒有見過的寶貝，只見森下杏小姐走到了我身邊。
“森下隆先生，你的抵押品呢？”
“已經在你身邊了。”
我環顧一周，森下杏小姐只拿着一把扇子，身邊再沒有其他的東西。
“森下隆先生，我知道你的家族已經在格利澤星球積攢數年，但是一把扇子無法抵押出可以收購羅洛星球發動機工廠的貸款。”
森下杏小姐收起手中的扇子，低下頭，在我耳邊輕輕地說：
“王海星先生，我自己是抵押品。”
“你？”
我驚訝地幾乎從座位上站起來，這是我從多年來第一次聽說人也可以抵押，而且抵押這麼一大筆貸款。
森下隆先生看到了我的窘境，哈哈笑起來：
“我的女兒抵押一萬宇宙里索足夠吧！她可是整個中央星團人所周知的大美女。”
我還是摸不到頭腦，即使森下隆想收購羅洛星球的發動機業務想瘋了，怎麼可能妄想只抵押自己的女兒就可以換取這麼一大筆貸款！森下杏小姐確實漂亮，但是沒有到可以換取一個星球的價值。
“森下隆先生，我們還是談點實際的吧，你的暗能量發動機業務如果需要貸款，只需要抵押格利澤星球未來兩年的稅收給銀行就可以貸出貸款，當然，兩年後你必須盈利，否則銀行可能拍賣你的格利澤星球以償還貸款。”
“父親！”
森下杏小姐欲言又止，森下隆揮揮手，讓手下都散去，房間裏只剩森下隆、森下杏小姐和我。
“王海星先生，希望你認真考慮我的建議，現在的星際間的市場行情不好，暗能量發動機工廠經營困難，同樣，羅洛星球的造艦業務也面臨著巨大的困難，這個時候正是進行業務擴張的好時機，而且機不可失。我想動用我所有的資源收購羅洛星球的造艦業務，但是仍然有巨大差額，唯一能提供這麼一大筆資金的就是宇宙銀行。相信我，數年後星際間的造艦業務會再次爆發，到時候造艦業務就是一個源源不斷產生利潤的寶庫。”
我不知道森下隆先生到底想說什麼，至少目前我沒有看到可以支持他進行大膽收購的可行性的條件。
“森下隆先生，貸款需要抵押物，實物或者虛擬資產都可以。”
“喏，”森下隆先生攤攤手，“我已經說了，抵押物在你身邊。”
“森下杏小姐？”
“是的。”
森下隆先生還是一副理所應當的面孔。
“把森下杏小姐抵押給銀行？”
“不是。”
“那森下杏小姐要抵押到哪裏？”
“抵押給你。”
“啊？！”
雖然我已經在宇宙銀行工作年，但是還沒有聽過如此離譜的抵押方式。
“抵押給我，我沒有辦法收下，雖然我承認森下杏小姐很漂亮，但是我沒有辦法向宇宙銀行提起這麼大筆的貸款申請。”..
“哈哈哈......”
森下隆先生再次笑了起來，森下杏小姐有些氣惱，叫了一聲：
“父親！”
森下隆先生不笑了，正了正坐姿：
“好的，王海星先生，我將把我正式的收購計劃講給你聽，但是這個計劃目前還處在絕密階段，請你一定要為我保密。”
搞什麼鬼，我只是來做放貸業務的，最要緊的是趕緊考察完你們家族的發動機業務，按照宇宙銀行的放貸條件，儘快批准貸款。
我不是來聽什麼勞什子秘密的啊……
“王海星先生，我們收購羅洛星球的造艦業務大概需要一萬宇宙里索，目前我已經通過其他渠道籌集到了兩千萬宇宙里索，還差一億三千萬宇宙里索需要從宇宙銀行貸款。”
呃，這是廢話！
“目前我們家族的資產全部抵押大概可以得萬宇宙里索的貸款，也就是說還差八千萬宇宙里索的貸款缺少抵押物。”
喔，數學不錯！
“我希望將我的女兒森下杏嫁給你，由你王海星先生，幫我想辦法籌集到八千萬宇宙里索的貸款需要的抵押物。”
啊......啊？！
什麼，我沒有聽錯？
森下隆先生再次重複了一遍：
“為了貸款業務的順利進行，我希望把女兒森下杏嫁給你，希望你能幫我想出借到貸款的方法。”
“慢......慢！”
我打斷森下隆的自我陶醉。
“你要把女兒嫁給我？”
“是的。”
“想要我幫你借到八千萬宇宙里索的貸款。”
“是的。”
森下隆先生的回答很乾脆，好像一切理所當然。
我氣憤地站起來：
“第一：我有女朋友，我不需要娶你的女兒；第二：我只是宇宙銀行的初級職員，我沒有把法可以籌集到八千萬宇宙里索的貸款。所以，我們今天的談話結束了！”
看着我要離開，森下杏小姐趕緊扶住我的肩膀，輕輕哀求着拉着我坐下。
森下隆先生一聲嘆息，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運籌帷幄：
“王海星先生，不是我拿你尋開心，是我確實碰到了難處，籌集不出這麼一大筆錢。我還有一個最好的條件宇宙銀行一定沒有辦法拒絕，那就是如果收購成功，宇宙銀行將擁有我家族的發動機事業和羅洛星球造艦業務的總計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儘管未來股份的計劃依然聽着像天方夜譚，但是我的大腦在飛速計算着：
按照現在格利澤星球的暗能量發動機業務的體量加上未來收購羅洛星球造艦業務的體量，如果宇宙銀行能拿到總體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那將是一筆無比劃算的業務。
但是前提是怎麼突破風險預算拿到應有的抵押。
而且，如果可以給宇宙銀行帶來如此豐厚的一筆大生意，我的未來......也許不用兩百年，甚至不用一百年，我就可以成為高級業務員，接觸利潤更高的信貸業務。
“森下隆先生，你的建議很好，宇宙銀行非常喜歡這樣有利可圖的生意，但是，一切建立在收購成功，且資金絕對安全的前提下，這已經超出了我的權限，我可能幫不到你。”
森下隆先生長嘆一口氣，揮揮手：
“我也知道非常難辦，但是我的條件已經是可以給到宇宙銀行最好的條件了，再讓步，就算未來收購成功，也會因為缺乏利潤而讓造艦業務走向破產。好了，話題就到這裏，森下杏，你帶着王海星先生先到他的住處，明天你帶着王海星先生去勘查一下我們的發動機業務，收購的事暫時放一邊。”
說完，森下隆已經走出了房間。
森下杏小姐在前面帶着我走出她家的農場，向著位於格利澤星球行政中心的星際酒店走去。
格利澤星球的酒店還是非常豪華的，睡了一晚，但是睡得不是很好，腦袋裏都是森下隆先生垂頭喪氣的樣子。
第二天森下杏小姐很早就來酒店等我，吃完早餐，到了酒店大廳，森下杏小姐已經在大廳等候，今天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看着利落了很多，但是我也隱隱感覺哪裏不對勁……
“你......你......”
“師哥，是我啦！”
“周響？”
“不是周響，是森下杏。”
森下杏小姐在我身邊咯咯笑起來：
“師哥，我上大學的之後用了母親的姓氏，現在回到格利澤星球，自然要用回父親的姓氏。”
森下杏小姐比我小，雖然在同一所大學，但是平時很少見面，只不過那時候聽說有一個很漂亮的小師妹入學，大家都去看了，我也在人群中。
沒想到那時候叫做周響的小師妹居然是格利澤星球5b行星的森下杏小姐。
“師哥，昨天沒有嚇你一跳吧，父親突然提出那麼荒唐的條件。”
現在我不知道稱呼小師妹是周響還是森下杏小姐，只能支吾起來：
“啊，還好。”
“師哥，要把我送給你做抵押的事你不要放到心上，我帶去你看家族的安能發動機項目。”
出了酒店，昨天的飛船已經停在酒店外面，飛船行駛半個小時就到了格利澤星球最大的發動機工廠。
“你們發動工廠的年產能是多少？”
“年產能在三千台左右，要看訂單，去年開始星際的飛船市場低迷，產能已經降到了兩千四百台。”
可以看出來森下杏對家族產業非常清楚，因為已經認出了她是我學妹，所以不再稱呼她是森下杏小姐，直接稱呼森下杏。
“你們主要的客戶是哪一家？”
“主要客戶是羅洛星球的造艦托拉斯，他們的訂單佔了總產能的百分之八十。”
“發動產能還能提升嗎？”
“嗯，家族的科學院正在研發最新的暗能量發動機，發動機的傳出效率會提升百分之二十，可以讓星艦以更快的速度進入星際高速。暗能量的攝取效率隨着星艦速度的提升也會增加百分”
星艦穿梭在宇宙各處，確實需要更大功率的發動機，在達到光速產生時空扭曲前及時進入星際高速是目前最可行的技術方案。
逛了一上午，可以看出來森下杏家族的發動機業務有着非常強的競爭力，是這一類發動機行業里的技術領先者，如果只是業務借貸，這筆貸款完全沒有問題。
走在工廠外的格利澤星球的田野中，覆蓋著超膜大氣層的格利澤星球上小麥已經快要豐收了。
一朵嬌艷欲滴的小花開在路邊，嬌艷美麗地好像不是這個星球的產物，森下杏走過去，把小花採下來，拿在鼻子前聞了聞，遞給我：
“師哥，這個是我們星球的最美的花朵，可以帶給人好運，送給你。”
我接過來，確實是一朵非常漂亮的花，聞着有一種特殊的香氣，我伸手到口袋裏拿出錢包，小心翼翼地把花朵夾進錢包里。
“師哥，走吧，父親想要臨別前為你辦一場送別會，昨天他有點失禮。”
我也有一點感覺忐忑不安，森下隆先生的計劃確實是偉大的商業構思，有這樣的雄心壯志，森下隆先生的商業帝國將來一定可以熠熠生輝，但是，因為銀行的保全制度卻無法幫他拿到銀行貸款來支持他的併購。
在森下杏家族的莊園再次見到了森下杏的父親，森下隆先生疾走幾步過來迎接我。
“王海星先生，歡迎你再次光臨。”
這次森下隆先生沒有和我握手，而是擁抱了我，禮儀的變化往往代表着關係的變化，擁抱代表的也許僅僅是信任。
“森下隆先生你好。”
森下杏不知道為什麼扭捏地再次叫了一聲：
“父親，快進去開席吧。”
“好好好，聽你的。”
父女兩人的對話顯然還包含着我不知道的意思，但是我是來訪的銀行職員，只好跟隨他們父女進入農廠的餐廳。
“森下隆下先生，非常抱歉不能支持你的商業計劃。”
森下隆先生故作神秘地對我噓一聲：
“在收購不能進行之前，關於收購的一切都是絕密，包括我把女兒抵押給你也是絕密，當然如果你想先娶我女兒也可以。”
“父親你又說這個！”
森下杏生氣了，嬌嗔着抗議父親的自作主張。
“森下隆先生我和你女兒森下杏小姐是大學同學，請你不要再說把女兒抵押給我的事情，我會全力幫你的發動機事業貸款，至於收購羅洛星球的造艦托拉斯，我會盡全力和銀行申請，算是對您事業的支持。”
“哈哈哈......”森下隆的心情顯然非常好。
“王海星先生，娶我的女兒就是娶了我所有的資產，我只有這一個女兒，她將來會繼承家族的所有資產，再多說一句，我女兒是遠近聞名的美人兒，即使你不想繼承我的資產，只是擁有這樣一個美麗的妻子也是一件美事。”
“森下隆先生請你不要再說了，我有女朋友，而且我們已經談了二十年戀愛，我還沒有決定要換一段感情。”
我的話可能有些不妥。
“師哥，你不要再強調你有女朋友了，我會感覺我是被嫌棄的那一個。”
森下杏的情緒顯然受到了影響。
“不不......不，師妹，你很好，我只是......只是覺得這個建議不應該在這樣場合提出來，有......有一種交易的感覺。”
我的解釋不知道能不能緩解森下杏低沉的情緒，只是我分明看到一顆眼淚落到了她的餐盤裏。
宴會結束，森下杏把我送回酒店，臨別，森下杏在我面前低着頭說：
“師哥，你知道嗎？今天那朵小花是格利澤星球的太陽花。”
“嗯，很漂亮的花朵。”
“師哥，一定要好好保管這朵花，因為這種太陽花只有格利澤星球才有。”
“啊。”
雖然不知道森下杏為什麼這樣叮囑我要好好保管這朵花，我還是鄭重答應了。
“師哥，明天我送你去太空站。”
“好。”
雖然，我只談過一場戀愛，但是不影響我去讀女人的心思，我感覺森下杏眼中有我女朋友剛開始和我戀愛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