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看來他是打定了注意了
我正在思考着,要不就狠狠心押金不要,修復完房子立刻搬走。
“後來我聽小區里那些大娘們說,才明白房東的意圖。”年年說。
“什麼呀?”我一愣。
年年比比劃划,“那個小區挨着山區那邊,有鄰居跟我說,之前就有野生動物跑進小區,是山貓還是獾來着,抓傷了一個小女孩。我們的房子朝向不好,陽台正對着山林方向,這次你住院后我回家收拾,就有很多鄰居過來看,見到牆上的痕迹后就開始在小區里傳,說又有野生動物跑小區里來了,肯定是從陽台進來的,咱們隔壁還說,你受傷那天她聽到咱們房子裏傳來野獸打鬥的聲音,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這下咱們那房子肯定不好租出去了,房東是聽說了怕你訛他,所以先過來告狀還不許你走。走不走的我倒無所謂,這麼個寶地我還捨不得走呢。”jj.br>
我頓時對房東不那麼內疚了,小心的挪了挪換個姿勢,“然後呢,你不是說還有好消息嗎?”
年年立刻笑開,“我把這事跟夏涼說了,他說什麼不讓你繼續住原來的房子了,想讓你先搬到他那兒,這就算同居了吧。”
我正用胳膊撐着身體換姿勢呢,聽到這話差點摔枕頭上,抬起頭,“啊?”
年年笑得見牙不見眼的,“他親口說的,還跟我和你弟開了個小會,但因為情況有點複雜還沒敲定,不過他要跟你一起住這事是他決定了的,看怎麼安排吧。”
我有點臉紅,訥訥地問:“還……安排什麼?”
“這不是情況複雜嘛。”
年年拿出幾個形狀不同的餅乾代表我和她,還有夏涼堂弟四個人,在床頭柜上擺着給我演示,“首先,現在只有我願意住你原來的房子,夏涼要跟你住在一起保護你,所以你只能去夏涼那邊,但你弟死活不願意過來跟我住,也不願意離開這個小區出去住,但夏涼的房子住不下三個人。現在的問題就是,夏涼一定要跟你住一起,你弟一定要跟夏涼一起,又死活不能跟我一起。”
我聽得都有點懵了,不過想到堂弟的敏感體質也能理解他,要讓他住在我那個神魔亂舞的房子裏,不得嚇死,但還是要安慰年年,我說:“你別介意,我弟對你肯定沒意見,他只是神經有點敏感,神神叨叨的。”
年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又說:“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夏涼昨晚走的時候估算了下你的行李,看來他是打定了注意了。”
我搔了搔鼻子,轉移了話題,“那個,家裏收拾的怎麼樣啊,損失嚴重嗎?”
“也沒什麼嚴重的,就是牆紙都得換了,”年年說,“然後柜子壞了一個,但這都沒事,我把你被襲原因跟邵許說了,他承擔了房子修復的費用,人家辦事效率就是快,我出了一天門兒回來就都弄好了,柜子也換了新的,原來家裏整個一兇案現場,滿屋子的爪痕,毛絨玩具的毛毛哪哪兒都是。”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問:“我那個小瓷熊你見了么,就原來那個花盆,沒給我清出去吧。”
年年突然嚴肅起來,“哦,我把碎片裝起來裝鞋盒裏了,花兒我收拾到一個外賣盒子裏,現在還活着呢,不過開的沒以前好了。”
我一陣悲傷,低聲說:“你知道嗎,是那隻熊救了我,不然我可能真沒命了。”
“知道。”年年說。
我一愣,“你知道?”
年年眨眨眼,“你昏迷后一直喊着“米莎”,我就想起來了,我以前怎麼就沒認出它呢,我說怎麼這麼眼熟。”
我咽了口唾沫,問:“它是不是就是你說的,已經有靈性的玩偶。”
年年點點頭,“嗯,它這樣特殊的吉祥物,又經歷了那麼多,有幾隻有了靈性也不奇怪。現場沒有找到它的殘魂,應該是瓷身被毀直接飄走了,嗯……比被打散了強。”
我突然激動起來,“可我昏迷之前,看到它被那隻怪物按在地上,它怎麼逃脫的呢?”
年年思索了一會兒,說:“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對這種東西沒有小時候那麼敏感了,米莎難道還有戰鬥力嗎……嗯,不懂。對了,那幾個玩偶怎麼辦啊,還能寄給你姐么?箱子裏封的倒沒事,但外面那三隻都壞了,破破爛爛的。”
我一愣,想起當初為了給小貓弄個窩把三個玩偶拿出來了,頓時悔得腸子都青了。
“破的嚴重嗎?”我問,心想不行再給我姐買新的吧。
“嗯,爪子都破了,身上也有口子,填充物都跑了出來,看着挺慘的。”
我閉眼,“我一定會被我姐打死的,這些紀念品買新的都不曉得能不能買到。”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當天晚上我就接到了我姐的電話,年年在一旁看着我病房的大電視吃着零食,不時傻笑,我給她招手使眼色讓她聲音低點,然後背過身去小聲跟我姐說:“啊我看電視呢,姐你說。”
我心想,不行我就把我被襲住院的事說了,我姐一同情我,興許就不怪我弄壞她收藏了。正這麼想着,就聽我姐說她在老家。
“你回老家幹什麼啊?”我很驚訝。
“參加婚禮啊,”我姐輕飄飄地說,隨即苦笑一聲,“他們把我叫回來了,天天接那種不論時差的電話我也很煩,索性回來了,反正我拒絕了他們也會去找你。”
我頓時氣得胸口疼,別人一句話我姐就沒有參加弟弟婚禮的資格,又是別人一句話,我姐就得臨時買機票回去。
“我回來早了,婚禮明天才開始呢,家裏挺無聊的,就打電話跟你聊聊。”我姐說。
“你住家裏?”我問。
“鎮上的旅館,家裏哪有地方……你今後回家,也最好住旅館,不要住家裏。”我姐突然很認真地說。
“哦,我知道。”我說,又猶豫了好半天,心裏很亂根本不知道說什麼。
“你寫的劇我看了,”我姐又說,“寫的不錯嘛,你現在出息不少啊,我以前還覺得你學編劇就是鬧著玩兒的。”
我心裏一暖,呵呵笑着正要開口,就又聽見我姐壓低聲音說:“但別告訴家裏啊,他們還不知道你換工作的事,我也替你哭窮來着。”
我忙點頭,“哦……”
不知怎麼眼睛酸了,伸手抹了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