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章:這老太太要幹啥
次日,小英就到茶館這練武場邊坐着看書。矮虎偶爾幾次看小英,很快發現不對,小英拿着打開的書不看,眼睛一直直直盯着她。特別她和常玉郎對練時,簡直就像貓頭鷹盯着老鼠一般。
是啊,小英早上一坐,看着矮虎練就在想:我是不是引狼入室了?比比條件,若是從前,我是舞姬,和常玉郎地位一樣,都是平民,可是現在我是公主;論樣貌,雖然我嫵媚柔弱的樣子多一些,可是我比他帥啊!矮虎見沒見過我男裝模樣?再論武功,沒的說,我高啊!——地位,樣貌,武功我都不比常玉郎差,沒道理她被常玉郎勾走。
矮虎一個閃身,勁大了,有點脫圈,小英“刷”一下竄過來扶她穩住,矮虎又一個空翻落下晃了一下,小英又是“刷”竄過來扶住她。如此這般幾次,矮虎停下道:“公主,這樣我怎麼打?”
小英背對常玉郎小聲對矮虎道:“我是不會給機會讓他再碰到你的。”
矮虎也噓聲道:“對打也難免肢體相碰的,要不你把我包成粽子吧。”
“我倒是想!”
“你這樣會讓人覺得你——,哪有公主總圍着個男武士又扶又攙的。”說著看了眼自己的衣服,那是男裝。
小英眉頭微皺,矮虎說的這倒是實話。小英猛地一下撲到矮虎身上,差點給矮虎壓趴。隨着幾下扭動,小英大叫一聲“丫頭!”就昏了過去。
“呀!公主!”
眾人驚慌,趕緊把小英抬到一個屋中。
也是今晨,丫頭道:“小英,去山根集市買一個饅頭兩個包子三個餡餅。三捆兒筍帶上。”
嘯鷹心道:“耶!頭一次讓我下山,嘿嘿,我就此跑了吧。”
“別想逃跑,給你一個時辰。”
心道:“耶!這老太太,她怎麼知道我所想!”
嘯鷹下山,到了饅頭大哥這兒,大哥竄出攤子道:“小英回來了!”說著揮虎爪來攻,“我就是來買饅頭!”“咱們千目山哪有買,都是這般換。”嘯鷹只好跟大哥打起來,大哥驚道:“小英,你怎麼退步了,這可不好。大哥好好陪你練練。”
嘯鷹便和大哥打起來,可是猛地想起,一個時辰,他道:“大哥,丫頭就給我一個時辰,快停下!”大哥仍然來攻,“是不是看不起大哥。”又打了二十招。“大哥,我得走了,還有包子和餡餅呢。”
大哥一個飛身落進攤邊,用葉子包了個饅頭用馬蘭葉紮好,一遞,“拿來。”“什麼?”“筍啊。”
嘯鷹一咧嘴,那時走神,下山時忘了拿。
“你這小子,以前沒這麼粗心啊。”
在包子攤和餡餅攤又打了兩陣。
當嘯鷹站到丫頭面前,交上三麵食,嘯鷹道:“我……回遲了。”
“遲就對了。”就見丫頭一顆花生豆彈來,嘯鷹立刻被點穴定住。丫頭上來解帶剝衣。
“丫頭,丫頭,你幹什麼。”
“給你扮刺蝟,拆小排,涮湯圓。”
嘯鷹心內呼喊:“這老太太要幹啥?”
一條大帶重新系在腰上,“這條帶很重要,必須這樣系好,否則內臟會移位的。”
嘯鷹幾乎是在呼喊:“丫頭,我不要內臟移位,我錯了,我下次一定按時回來。我是小英,我是小英!”這些日子嘯鷹發現,這老太太罰他,只要他多說幾遍自己是小英,她就會罰輕一些。
嘯鷹溜兒光被扎帶后,先被針灸,接着,他竟然骨頭被依次拆開,也就是脫臼,可疼死嘯鷹了。
小英就是這兒感應到的,猛地疼昏了。
小英在房中,矮虎拍拍小英臉,很快,小英就醒了,他看到一屋子人,道:“你們都下去,小虎留下。”
緊接着,嘯鷹就被輕放入一個大池中。又是一陣劇痛。
“啊!”小英叫道。
屋裏只有矮虎,“小英你怎麼了?”
“想不到這麼遠也能感應到。”
“你在說什麼?”
“我和嘯鷹在某些時候相通,我猜,他現在被丫頭卸骨葯浴。你摸摸我,燙不燙?”
矮虎摸摸小英額頭,“不燙。”
“我現在感覺我都要煮沸了。”小英沉思一會兒,“拿筆墨來。”
“丫頭,丫頭是誰啊?”
小英寫着字,聽矮虎問,抬頭便看到那似閃非閃的表情,心內爆笑——哈哈,她也在吃錯吧。
矮虎裝作漫不經心,但全神貫注地等着聽小英的回答。
“丫頭,這個丫頭嘛——這個丫頭,”
矮虎看小英發現了她的小心思,一噘嘴,“不說罷了,我還不想知道。”
小英笑着拉起矮虎的手,“她是我師叔,雖說是師叔,但是功夫都是她教的,實則是師傅。我還想呢,我父王母后都見過你,待武科結束,找個時間帶你見她老人家呢。”
矮虎有點羞澀了,“你想的倒遠。”
寫完,小英道:“我出去一趟。”
“你這樣能行嗎?我和你一起吧。”
“沒事的,你練功吧。”
小英來到月嫦,把信交給柳娘,“麻煩師姐跑一趟交給丫頭。”
柳娘策馬飛奔一日半,遠遠看到羊腸小道上十個人各拿兵器在走。這十個人正是素山一夥,他們被童鋼趕走沒給他們馬。
素山見一匹馬飛奔而來,“夫人!夫人!”
柳娘見他攔在路中,只得放緩馬:“誰是夫人,叫大姐。”
“啊,大姐,我們打聽一下,這附近哪處適合安家,我等是外鄉人,想找處安家。”
柳娘心想:“前邊多里就是千目山範圍,這幫人不知什麼人,還是讓他們離千目山遠點兒。”就道:“右走三十里,原有一村,後來人都陸續進了紅葉城,你們去看看可還有人,去那裏定居吧,田井皆有。”
“謝大姐。”
此時后,嘯鷹早從池裏被搭出,復了骨,拔了針,恢復活動居然發現,關節靈活了許多,而且力氣也見長。練起武來,長了一格,“效果倒是挺好,就是太遭罪。”心道。
回到堂中,丫頭捏着一封信道:“念念。”
嘯鷹就接過信念道:“丫頭:我乃小英,丫頭身邊乃我胞弟,我與相通,日前身體疼痛昏厥想他在葯浴。現草坦欲侵吉木,小英在準備武科擂事宜,我時有事,葯浴擾我,請丫頭不要白天葯浴胞弟,也不必逼他練功。待紅葉城十月科結束,小英回山謝罪。”
嘯鷹念完看向丫頭,猶豫了下,跪倒,道:“您現在明白了吧。”
哪知丫頭,眼淚啪浰啪嗒落下,“天哥,你看你徒弟,他為了不練功,竟然編出個弟弟騙我他不是小英,啊~~~”
丫頭猛停住哭聲,冷峻地道:“那丫頭就罰他,我徒弟就是你徒弟。”
又是哭聲眼淚啪嗒:“怎麼罰?”
又是停住哭冷峻地:“打他。”
丫頭跳起來,飛身拿起來一旁的撣子,摁倒嘯鷹,雨點一樣祘在屁股上。
嘯鷹毫無招架之力,撣子打人也很疼啊!
嘯鷹喊道:“我不是!”
“他還說他不是。”丫頭打得更使勁了。
“丫頭,丫頭,救命!饒命!丫頭!”
“說你說謊!”又是一頓祘,“讓你說謊,還不承認,我打死你!”扔了撣子,丫頭一掌打散桌子,拿條桌腿又打在嘯鷹屁股上。
嘯鷹心道:“她真要打死我啊?!”嘯鷹趕忙把信團成一個團,道:“丫頭,你看!”說著摁到嘴裏,把信吃了,“我是小英,我是小英,誰說我不是!看,沒了。小英,我,是我。”
丫頭看看趴在地上的小英,莫名其妙道:“你趴在地上幹什麼,還不出去練功!咦?桌子怎麼碎了。對啊,我把南山的兩隻野雞攆到北山了,你去把它倆抓住,喂灰灰。”好像剛才的事全都沒發生一樣。
太**中,“報太子,消息稱,從童鋼那兒離開的十人在紅葉城北二百三十里處在一個小村子住了下來,他們還修補了幾座房子,看起來是不走了。”
“那村裡還有別的人嗎?”
“看炊煙只。人數不詳。——太子,他們這是何意?這個——要不要找薛定探聽一下?”
童鋼的房間內,看罷信,圖因接過來,看完道:“我說什麼來的,二王您要參加武科,忽烈是不可能同意的!”
“草坦的名額不讓我用,吉木的我又不能用。”童鋼搓着指頭。
“您參加武科,對上草坦打不打?對上吉木打不打?您裡外不是人。”
“可是我需要,你看那上寫的明白,可以封總兵的,若是我有吉木的兵權,就能回草坦。”
“那不是吉木侵略草坦了?”
“可是現在這樣,我最後免不了被大王殺了。我死不要緊,我母妃——,還有他們終要打吉木,我不能眼看着他們打。”
“打也有吉木的兵,您不用出頭啊。”
“不管怎麼說,這個武科我必須參加!”
半月後,“報太子,薛定回復那幾個人是梁記的,他一直在工程隊並不認識,只知道他們好像是被童鋼算計了。”
“被童鋼算計,這麼說他們不是一夥的。”
韓真道:“那若是這樣就好懂了,他們草坦內部應該不和,那十個人八成是脫離童鋼,打算跟另一派裏應外合留下的。”
“嗯。有理。”
“薛定還說,月底擂台和排屋就能全部完工,只剩打掃現場。據他和其他人觀察,童鋼完全沒有設陷阱,也沒有偷工減料。唯一就是那埋過火藥雷的地下,不知火藥雷是否都起凈了。他說他會設法再打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