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二)立場改變

(一二二)立場改變

“仙使,”小乙將落站在九弱對面道:“我家元帥剛剛報請天帝陛下,陛下允演兵之日取凡界一年之雨水充谷,稍後仙使回宮水君當也會告知此事。是日,我會提前告訴仙使,到時勞累仙使運水。我代軍部先謝過仙使了。”說著抱手施禮。

“軍將客氣了。”九弱答着。

小乙將一伸手,掌中立刻現出兩個跨梁兒,——那是兩籃禮物,有果品點心,也有精緻器物。“這是方才元帥托我帶與仙使的,還請仙使收下,莫要拒絕。”

九弱想,這施法運水的確是件大差,索性就實誠地道:“那我就收下了,替我謝謝元帥關愛。”

“好。”

九弱把兩個籃子隱帶在身上,道:“那我們就待日運水了。”

“有勞仙使。”小乙將抱拳。

九弱也抱拳施禮,隨後就離開了去。

回到葯仙宮,九弱進到婚房,邊說:“金朵,我回來了,等急了吧。”邊把兩個籃子現出來放到茶塌上。

九弱提着水果糕點那一籃來到金朵床旁邊,把被往床內堆着推了推,露出一塊地方,把籃子放在了那兒。

拆開包裝膜,九弱扒看着裏邊的水果糕點,“剛才軍營小乙將要我幫忙擇日運水,這是他們元帥給我的禮物,快看看,喜歡吃那樣?”..

她左手舉着個大桃右手舉着個釋迦問金朵,“吃哪個?”

金朵左看一眼大桃,右看一眼釋迦,最後看着九弱不動。

“哦!我明白了,為什麼要選呢,我們都吃。”於是變出小刀把桃子削了皮切成橘子瓣的快,用刀扎着喂金朵。

金朵毫不拒絕,張嘴就吃。

吃了好幾塊后,金朵眼望釋迦,九弱又餵了金朵釋迦。又扭來葡萄珠給金朵吃,金朵也不拒絕,其他的也都吃了幾個,比如櫻桃,冬棗……,總共加起來吃了有一個桃那麼多水果。

九弱非常高興:“如果吃飯也這般,我們金朵可很快就能好!”

直到金朵看着又遞過來的草莓,對九弱抿了下嘴沒張嘴,九弱才停下喂,想她應該是吃到量了。

“金朵,我去給外邊的兵送一些,你稍呆一下,我就回來。”說著,九弱把籃子的水果和點心拿出來一些,叨念着:“我們再留幾個下午吃,再留幾個給麒麟。”

九弱抱着約半籃多一些的水果果籃來到中堂,放在中桌上,來到相接的堂廳門處,對着前大廳招呼道:“大家歇息片刻,剛才小乙將送了我一籃水果點心,我拿了些給大家,都來嘗嘗。”

大廳的四個兵聞言停了手上的活,往中堂走來。

九弱又道:“把後邊的他們和伙兵都叫來一起。”黑魚兵快速跑去後門去叫人。

九個兵各拿了水果吃起來。

九弱很隨意地問:“以後你們是一直都在葯仙宮了嗎?”

“不知道,——那得看夫人以後走不走?”海燕兵嚼着半口蘋果道。

“怎麼,金朵以前要走嗎?”九弱疑問地道。

黑魚兵托着半個香瓜停住:“她總要走,我們在這裏就是看着夫人不走的。”

花生兵接道:“也不知夫人咋想的,我們看新帥對她可好了,給她照顧的跟個寶寶似的,也沒跟她生過氣,她就是要走!”

九弱愈發疑惑了,問道:“那為啥?她為啥要走?”

“我們哪裏知道!——不過九弱仙子可以問問夫人,她到底怎麼想的。”鵝兵道。

九弱心道:“金朵根本就不說話!”

“誒?不對啊!金朵她有修為的,她想走就一直沒走了嗎?對啊,你們看着她,那你們要是和她打起來,八個打她一個,是不是不太公平啊?!”九弱隨便的說著。

蟬兵道:“新帥把夫人修為封了,夫人說的。我們本來根本不用打——”

“啊?!”九弱驚愕道。

玉米兵吐出葡萄皮道:“虧了封住了,前一段新帥被罰紫雲雷電傷得重了,夫人修為開了,那戰鬥力,我們——”他用手對桌邊的人畫了個圓,“伙兵都算上,我們九個打她一個也沒討到多少便宜!”

“可不是!她這麼小就這麼厲害,再過萬八千年了不得。”

“好在新帥修為比夫人還高,不然真壓不住。”

“可不是,你說夫人看不到新帥對她好嗎?”

兵們你一句我一句接着聊着,九弱沒再往下聽,她轉身走回婚房,帶着滿腦袋的疑問。

九弱回到婚房,看着床上躺着的金朵,她真想開口問金朵怎麼回事,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一個這是人家家務事她不好多言,一個金朵未必會給她答覆,自己的責任是照顧好她,如果她討厭她了,她就不好照顧了,還是照顧好她要緊。

“麒麟現在每天都去軍營學習了,你如果有想吃的告訴我,我們吃你喜歡的。”九弱道。

金朵眼神微不可察的動了下,可是她仍是不說話。

中午了,金朵似乎吃的多了一些。她不挑食,九弱喂她什麼菜她都吃。九弱感覺,麒麟不在金朵跟前時,金朵的精神、狀態都比麒麟在時要放鬆。

傍晚時,麒麟放學回來了。他來到婚房,看着床上的金朵。金朵又把眼睛閉上了,而且眉頭不自主地皺起來。

九弱就在婚房道:“金朵吃飯很好的,你不用擔心。”又指了下茶塌上的水果糕點,“這是小乙將送給我的,給你留了幾個,我們都吃過了。”

麒麟顯然心神在金朵這裏,答:“吃飯就好,我今天又問火梟黛須幾個新菜,明天我告訴伙兵做給她吃。”

九弱把器物那一籃禮物隱帶身上,道:“我這就回了。”

麒麟往外走送九弱。

九弱心想到白天在軍營聽到兵士的議論,“要不要告訴麒麟呢?”又一想:“我還是別明說。”

九弱在凡界時曾有一世是將軍夫人的陪嫁奶娘,身在將軍府,治軍的事耳濡目染也知曉一些。

“麒麟,你做了新帥軍中事物可還一切順利?”

“還好,沒什麼事,就是上課學習治軍。”

九弱心道:“還好!兵士有的都到了恨你死!”

“我聽聞主帥治軍,兵法戰策且不提,最主要一點,要和兵士同甘共苦才能得到兵士的真心愛戴。”九弱心想,麒麟若去了軍營部隊看兵士,自然就知道了。

麒麟沒說話,他眨了眨眼。

九弱沒再說話,一直出了廳,飛走了。

果然一回到司水宮,水君就告訴她,陛下命她在第二次軍演那天運水助幫。

“九弱,凡界一年顆雨不下,定會旱極,無論如何要這一年能留下糧種,所以你一會兒多擬些訊飛,我得提前告訴下界的湖神井仙,多備些水,以茲供用。”

“是,水君。”

而在命格姻緣宮裏,帝令宣對司命仙君道:“數日後,軍營二次軍演將調凡界雨水,到時凡界將一年無雨大旱,陛下命我告知仙君,可藉此機會把那些醜類惡物再殺一批,仙君可提前整理出來,軍演前日,小乙將會告知本仙,我會再來告知仙君。”

“司命接令。”

九弱照例照顧金朵,又是三日,九弱今日喂完飯,就聞金朵怎麼有股艮氣味。想想金朵這些天一直就這麼躺着,衣服也沒得換,不有味才怪。

於是吃罷飯,往廚房送餐盤路過中堂時,她對大廳的兵士道:“一會兒我要給金朵沐浴,你們幫我把浴桶扛進來,我要兩個桶,還有我一會兒讓伙兵燒水,涼水熱水都要幫我運進來,謝謝各位兵家。”

“好的!”

“仙子客氣了。”

金朵看着兵士進得婚房來運進個浴桶,就不由得看向九弱。

“仙子,葯仙宮我們找了半天,就這一個浴桶。”黑魚兵道。

九弱吸了口氣,往天上一指,一隻浴桶“突”出現在頭頂上方的空中,黑魚兵忙幫忙施法,把這浴桶輕輕地落在地當央。

兵士們運進所有的水,除了倒到浴桶中的,地上還熱水冷水各留了好幾桶。之後,都退了出去。

九弱反覆調了好幾次,終於用肘尖試那水溫又熱又不燙,剛好合適,這才走到金朵跟前來。

“金朵,我來都十天了,都就是給你擦擦臉,今天咱們洗個澡。水我調好了,不燙不涼正好。那,我就幫你解衣服了。”

金朵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九弱。九弱覺得金朵有點異樣,就又道:“我們女孩子么,一定得講衛生,尤其是你結婚了,更要講衛生,你不要不好意思,你看我現在獨身,在凡界是凡人時,我那也是結過婚的。來,我幫你解了,我們洗洗舒服舒服。”

這次金朵眼神里的目光鬆了些。

九弱解着記得死死的衣服系帶兒,那衣都是麒麟給穿的。“你這衣服怎麼系這麼結實!”九弱感嘆了句。

終於解開系帶兒,把衣服往兩邊一敞,九弱一下愣了,就見膀頭前胸都是青紅和剛結的痂,她二話不說把袖子撩起來,以前她可從沒撩開過金朵袖子,整條手臂也是這樣,還有許多一鼓一楞已經長好的陳年疤痕。

九弱雙手嘁哩喀喳把金朵胸衣卸下,襦裙取下。

她看着金朵胴體愣住了。這身上都是青紫和疤痕,到處都是!

金朵整個人也動不了,就這麼被九弱看。

九弱的腦袋“嗡嗡”直響,她是凡界修了三千年的善人成仙啊!看到如此慘景怎麼得了。她周身血脈洶湧,心跳得簡直要虛脫了。

“她打的,是不是?!”她眼睛一眨不眨地問金朵。

金朵看着九弱,不說話。

這還用問嗎!!!

想到自己都照顧金朵十天了,這傷都沒褪下去!那青的一塊一塊,紫的一片一片,還有那破了的地方結了痂的,那肯定是淌了血的,這得打多重!

九弱不知,這次因為屋子裏沒傢具,傷得比大婚夜還些許輕點。

“他打你幾次了?”

金朵仍不說話。

九弱何其聰明!這是家暴啊!怪不得金朵總要離開!原因!這就是原因!

“金朵,說話,他為什麼打你?!”九弱壓抑着憤怒盡量平靜地道。

金朵眼珠蒙淚。

“你做錯什麼了嗎?還是他無緣無故打你?”

金朵真想開口求九弱帶她走,可是她聽到這話,立刻又放棄了開口。

她心想:“若我做錯了就該被打了嗎?!——不和她說,我一開口,她一定找尋打我的原因,沒準還要賴我哪裏做錯了。她是和他一夥的。”

“金朵,說話!——是不是他不准你說話?”

金朵仍然只是看着九弱,她依賴她,卻不信任她。

九弱見問不出來話。壓着滿心的怒火施法把金朵抬起輕輕放入浴桶中,坐在裏邊。

九弱邊給金朵輕輕地揉搓,邊滿心的酸,這酸酸得她滿身的疼痛,很是難受。

她揉着鼓楞,心道:“這是以前打的。”她輕輕的地揉紫斑,“這應該碎了血管。”她慢慢地撫着結痂:“這麼多痂,這都是打出血的。”——這還哪像女孩子的身體。九弱沒出聲,眼淚順着臉滑了下來。她趕忙背過頭去舀水,藉機擦去淚。

洗完了澡,九弱不知道金朵衣服在哪兒,直接變出自己的乾淨衣服給金朵穿上。

讓兵士把桶和水都運了出去,吃罷午飯,

九弱就靜靜地,整個下午就坐在床邊看着金朵,眼睛竟也如金朵般一眨不眨。

她腦中血管一鼓一鼓地鼓跳着,她怎麼也沒想到是這樣的。

“麒麟!你竟是這樣的!我真沒看出來你!”她心裏不由自主地重複着這句話。

“我要怎麼辦?!”九弱心道。

晚上,麒麟回來了,九弱面無表情地道:“正常。”說完就走了。

她沒回司水宮,徑直去了司夢宮。

“司夢仙君,我想進時空舍!”

“呦!你有什麼要查的仙君我幫你放下圖像,不必進時空舍,很耗修為的。”司夢仙君道。

“我還是自己進時空舍!”九弱堅持道。

“好吧,你快點查,快去快回,真的很耗修為的!”

九弱在來的路上就想好了,如果求水君放圖像看,那麒麟打金朵屬於家醜,水君也知道了不太好,再說原因也不明,萬一誤會麒麟呢。如果進去金朵的虛海也能知道,但是金朵恐怕不願她入她虛海。

天界司夢仙君掌夢,可送夢也可取夢,他有一件法器,就是裏邊有世間一切的真實空間發生的事,如果進去,找到相應要的空間,就能逆進時空,把當時的事完完全全再現。

金朵進入時空舍,她用意念輸出“葯仙宮婚房”。立刻就見麒麟現在正對金朵道:“金朵,要聽九弱的話,多吃些飯。”

九弱趕忙用修為,就見時空“蕪!”像一條大河倒流,非常快,所有的圖像色彩迅速地按時間倒退,金朵躺在床上,金朵躺在床上,金朵奔跑在後山上。

九弱道:“停!”就見九弱化成一個青藍的光珠“呼”飛進了面前的時空中。

九弱就是一個真實的存在,她看到了那一夜麒麟的所有暴行,直到,麒麟找她前,用法術消去了滿牆滿地的血跡,又把金朵臉上的傷強行敷衍化了去。然後自己出現在畫面里。

九弱“飍”飛出了時空,她出了時空舍,謝過司夢仙君,腳下發虛地往司水宮飛。

“麒麟!你混蛋!”九弱在心裏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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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天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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