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糖糖
乾淨清冽的氣息一下子將她籠罩,心臟莫名漏跳了一拍。
盯着眼前灰色乾淨的衣襟,安雪棠愣愣地抬頭,倏然對上男人幽邃的黑眸。
「沒事吧?」醇厚關切的嗓音在耳邊回蕩。
安雪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面頰的溫度火速上升,呼吸彷彿都困難了起來。
她手忙腳亂地從男子懷中起身,轉身出去:「那個……我、我先去洗漱。」
望着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墨雲景幽邃的眸光染了一絲興味……
安雪棠磨蹭着洗漱好回來的時候,天色更暗了,可男人卻依舊看書。
安雪棠蹙了蹙眉,替他點上油燈,但油燈的光還是很微弱,於是她道,「你這樣看書對眼睛不好,晚上最好歇歇。」
墨雲景漆黑的深邃瞳眸微微眯起,幽幽將書收了起來。
安雪棠站在原地猶豫片刻,她最終還是爬上了床。
房間裏只有這一張木床,總不能讓她睡地上吧?
墨雲景眸色漸深。
安雪棠上床后,實在是感到尷尬,想了想她還是開了口,「那個……我白天睡多了,要不我給你按摩按摩雙腿?」
「左右都是廢了,沒必要浪費這力氣。」
聽他這自暴自棄的話語,安雪棠心中不是滋味,她突然伸出手,也不管他樂不樂意,反正就捏了上去。
她也不是單純的給他按摩,最主要還是想看看他這雙腿到底怎麼回事,還有沒有救。
「你這腿傷很久了?」安雪棠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說著話,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不想讓他看出來她是在給他看腿。
「三月有餘。」
「哦。」安雪棠越摸眸色越冷,他這腿是硬生生被打斷筋了啊,當時一定疼壞了吧。
不過也不是不能治,但得開刀,然而眼下她並沒有這個條件。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姓名。」
說著安雪棠抬眸看他,卻冷不防撞進他幽深的眼眸里,嚇得她心一顫。
他該不會發現什麼了吧?
不過下一秒他又低下頭,溫潤如玉的嗓音道,「雲景。」
「挺好聽的名字,我以後就叫你啊景好了。」
墨雲景沒再說話,也不知道他同不同意。
安雪棠給他捏了會兒腿后就抓過他的手,「我也給你捏捏手臂好了,反正都順便。」
她需要確定他中毒的程度,所以只能借口按摩,然後給他把脈。
探了脈,安雪棠蹙眉。
好烈的毒性,給他下毒的人心腸得有多歹毒,竟要這麼折磨他?
不過他的命還是挺硬的,都這樣了還沒掛。
墨雲景若有所思的盯着她手放的位置,不過也沒出聲拆穿她。
弄清楚他中毒的程度后,安雪棠鬆了手,故作輕鬆的開口,「對了,你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吧?我叫安雪棠,乳名糖糖,你要不以後叫我糖糖?」
「好。」
安雪棠盯着他這張臉,漬漬兩聲,心裏暗想真是可惜了啊,長的那麼帥,卻要受那麼多折磨。
「怎麼?」
「沒事沒事。」安雪棠趕緊擺擺手,「啊景,我們睡吧。」
「嗯。」
安雪棠心裏裝着事,她沒有看到墨雲景那幽深的眸子,只是去吹了油燈,在黑夜中脫了外衣,躺回床上。
黑暗中,她眼睛雖閉上卻一點困意也沒有,只是在心裏盤算着要怎麼給便宜老公解毒。
他體內有兩種烈性毒,其中一種在他體內至少得有十個年頭,最新那種毒是三個月前下的。
三個月前中了劇毒,雙腿被生生打斷,到底是什麼樣的仇人才這樣對付他,他又是什麼人?
安雪棠自認醫術還可以,但要她解這兩種毒,至少也得花三個月的時間。
他的腿需要做手術,她還得想辦法打造手術所需要的器械。
她對這個年代了解的還不夠深,現代的那些藥材藥草也不知道這裏有沒有,如果沒有的話,他體內的毒她還真不敢保證自己能解。
安雪棠想着想着也不知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聽着她漸漸沉穩的呼吸聲,墨雲景黑暗中睜開雙眼,側頭看向她。
他視力很好,哪怕在這樣的黑夜中他也能看清她的臉。
她到底是誰?
一個鄉下丫頭怎麼可能會醫術?
她剛剛摸他雙腿時明顯是在他腿斷筋那處徘徊了許久,還有她的手,雖然她有意掩蓋,但他也能看出她在把脈。
墨雲景眸色晦暗不明,盯着她半天後自己也漸漸入睡。
次日
天微亮,安雪棠緩緩睜開雙眼,入目的是他那張臉,美極。.ν.
安雪棠心想,要是這輩子每天醒來都能看見這張臉,她好像也沒什麼遺憾了。
墨雲景還沒醒,安雪棠放輕了動作,起身穿上外衣出去。
她洗漱時接了一盆水,安雪棠這才第一次見到現在的自己長什麼模樣,水面上的女孩臉頰消瘦,精緻,皮膚嫩白,還真是個美人。
洗漱后,安雪棠進了廚房,看着僅剩的一小袋白面,她想了想就用來擀麵條,雖說這年頭吃得起白面的人家少得可憐,可她安雪棠並不打算在吃食上委屈自己。
她剛擀好面,還沒來得及下鍋,雲六進了廚房,看到安雪棠他愣了下,隨即裝作若無其事的開口,「嫂子,我去村子裏換了些雞蛋。」
安雪棠一喜,「太好了,我剛好要煮麵,放雞蛋正好。」
雲六嗯一聲就把雞蛋遞給她,然後轉身離開,背影頗顯失落。
他當然失落了,看着安雪棠還有力氣起來準備早餐,看來他主子還是沒能跟她圓房。
安雪棠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吃好面后,三人就簡單的吃了早飯。
飯後,安雪棠提出要上山,頓時惹得兩個男人直勾勾的盯着她……
安雪棠被盯得頭皮發麻:「怎…怎麼了?」